將扣子一顆顆嚙開
#bsp; 13 第一次給段顏希口并不順利,但兩個人還是堅持到射出來了。 段顏希拉倪曼珍去刷牙,倪曼珍醉酒的樣子實在太可愛,牙刷在她口腔里移動著,他沒忍住把手也伸進去。 最后在蓮蓬頭下做了。段顏希一手的水,看倪曼珍臉頰駝紅,不知道她舒服沒有,但覺著應該是舒服很了的。 段顏希用浴巾裹住倪曼珍,抱出浴室。倪曼珍問他要煙。 他們在窗臺上吸煙,他給她找了一把椅子,他則趴在闌干上。 “很難嗎?”倪曼珍輕聲說。 “什么?” “做‘段顏希’。” 段顏希這才看向她,“那么做‘倪曼珍’辛苦嗎?” 倪曼珍頓了下,輕笑搖頭。 “都是命。”段顏希說。 倪曼珍捧著臉,笑。 “你鐘意我?” 段顏希一把將人拽起來,又抱著她坐下,“怎么不鐘意?” “我要陳述句,不是問句。” “你是小說家?” “我不過讀了小學。” “我也是。” 倪曼珍回身,抱住段顏希,“陪著我吧,不要去別人那里。……顏希,因為一樣的氣味,你才會發現我不是嗎?” “我就在這陪你。” 一樣的氣味,好寂寞。 第二天早上,倪曼珍醒來時感到宿醉頭痛。段顏希還在她身旁,睡得沉。 倪曼珍捉弄他,撓他沒刮干凈的胡茬,沒幾下就被段顏希捉住了手。他攬她到懷里,抱著她繼續睡。 “餓了。” “餓了、餓了、餓了。” 倪曼珍撒嬌,段顏希捂她嘴,掐她腰,“你是什么貪吃鬼么。” “嗯,段顏希,我餓了。” 段顏希終于睜開眼睛,看見倪曼珍無辜表情,嘆了口氣,“好了,起來吃飯,我點餐。” “出去吃不一樣嗎?還可以呼吸早晨新鮮空氣。” 像聽了個笑話,段顏希說:“香港早晨有新鮮空氣,不嗆死都不錯了。” 兩個人起來穿戴,出門的時候段顏希不停往倪曼珍裙子里面摸,倪曼珍用屁股擠他,反而惹起他興致。 “先讓我吃飽行不行。”倪曼珍又氣又笑。 段顏希浪蕩道:“好啊,上面吃飽,下面再吃。” 倪曼珍啐他,咸濕! 他們你追我趕地下了樓,車里睡覺的馬仔聽見動靜,本想跟太子爺打招呼,結果看呆了,使勁揉眼睛,不敢相信似的。 下著小雨的早晨,空氣令人感到清新,倪曼珍躲在段顏希外套里,同他一起小跑到附近的餐廳搭棚底下。 “我要去那邊一家。”倪曼珍指向巷子里。 “作為吃了好難吃的東西,打電話過去店家還罵我,我要罵回去。” 段顏希笑,“不是吧,大清早你就要給我找麻煩。” “我本來不是這么做的人,可是你在,我還有什么好怕的?”倪曼珍仰頭看著他,也笑,“我要把所有的委屈都還回去。” 段顏希依了她,到茶餐廳,倪曼珍卻沒發作,找了個位子,坐下看菜單。 “我幫你?”段顏希戲謔。 倪曼珍拿菜單擋住臉,搖頭。 段顏希點了兩份西多士,一杯咖啡和一杯凍鴛鴦。倪曼珍問,“夠吃?” 段顏希撇了下唇角,“保險起見。” 倪曼珍大笑,見老板娘奇怪睇她,方才收聲。 茶餐廳上菜很快,西多士端上來,段顏希嘗了一口,說還可以,沒想象中糟糕。倪曼珍說,總之那炒飯難吃極了。 “就抵消了吧,做生意,老板娘也不容易。”段顏希說。 倪曼珍懷疑聽錯了。段顏希抿了口咖啡,蹙眉表示真的好難喝,卻說:“鬧起來擾了清靜,難道這么美好的早晨,對著你我都有胃口了。” 倪曼珍抿笑,好似很受用,“那你多吃點。” “我這日子,真不是我該過的。” 倪曼珍聽了笑。段顏希接著說,“你能想象和一個死氣沉沉的女人吃早飯?真是要死了。” “梁小姐?那你不陪她吃飯沒問題嗎?” “別提了。至少最近會清晨一陣子了。“ 倪曼珍一邊把一塊西多士送進嘴里,一邊抬眸,“為什么?” “吞叔死了。” 倪曼珍不明所以地看著段顏希。 “就是說,我之前遇到的麻煩事都是吞叔搞出來的——” “是嗎?” 段顏希挑眉,“不是也得是了,阿爸沒有可指摘我的地方——” “就是說你擺平了麻煩,所以你最近日子比較好過?” “差不多。” 倪曼珍聳了聳肩,靜默了會兒,說:“那你可以多陪我出街啦。” “看時間。” “嘁。” “看不出你有這么掛念我。” “誰講掛念你,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 段顏希又加了一份流沙包,吃完走了,倪曼珍打包了一些點心,拿段顏希給她的錢埋單。 倪曼珍提著打包盒走出巷子,師傅從后面追上來,說對不住,昨天廚房失誤,這份點心是特意送的。 倪曼珍沒見過這位年輕的師傅,但覺得廚師服同他格格不入。她捻開盒子,從縫隙里看見里面裝的紙條,把盒子推回去,“免了。” 師傅仍盡心扮好一個師傅,要她收下。 倪曼珍低頭看嶄新的漆皮皮鞋,沾了水,已經臟了。她輕聲說,“讓豐叔換一個人來吧。還好段顏希已經走了。” 師傅尷尬愣怔,倪曼珍笑了下,轉身走遠。 這么久以來,第一次有第叁個人介入,倪曼珍覺得這比起信號,更像一種信號。她不能有分毫偏倚,否則讓人發現,比力興更先消失的會是她。 力興的場子出事,吞叔之死,好像和平常的社團糾紛沒什么兩樣,總歸因為新的生意競爭。 可是因為阿真這個人,倪曼珍始終覺得奇怪。 他們給的紙條里寫著一個澤字,倪曼珍忽然間就明白了。 段顏希并非信了阿真的說辭,而是為了讓段顏澤相信他落入了他的圈套。 阿真在替段顏澤做事。 段顏希平日里就一副浪蕩子模樣,要不是和他睡過覺,他偶爾松懈,露出沉默一面,倪曼珍也不曉得他心里會藏事。 段顏澤是笑面虎,段顏希就要扮豬吃老虎。帶她去吃飯,發現段顏澤并不認識她,他才打消了對她的懷疑。 但她和阿真重逢,只是巧合,段顏澤不可能等到她出現,才計劃了一系列事情。阿真帶著吞叔的命來找段顏希,必然有別的說辭。 倪曼珍愈想愈后怕,阿真在幾方人之間游走,到底要做什么? 至少倪曼珍取得段顏希些許信任了,可以自由出行。下去,她到吧女們住的地方搓麻將。都沒什么錢,打得小,但她牌技太生疏了,輸了好幾百給樂仙,還有別人的。 身上沒這么多錢,倪曼珍探出窗口喊給她開車的伙計。屋里嗑瓜子的人告訴她,伙計在樓上和一個女人顛鸞倒鳳。 籠屜似的屋子,又暗又悶。倪曼珍數過去好幾間,找到有電話的房間,給太子道的麻雀館打電話,說找大力。 接著又找到坎城酒吧辦公室,都不在。 樂仙說:“賒賬吧,回頭我問太子爺要。” 女人們哄笑,“那你是跟他要錢的第一個女人。” “怎么是我了,這么多女人,難道沒問他拿過錢?” “我們都拿他的錢。” “我們是拿我們自己的。” 倪曼珍既要賒賬,就賒到底了,把身上的錢拿出來請女人們吃云吞。 就著樓上飄下來的浪叫,倪曼珍把云吞吃了。 讓伙計載她回去,這時候那邊屋子的人說,力哥打電話回來了。 倪曼珍接了電話,問:“段顏希在哪邊?”?大力有點不知怎么講,倪曼珍告訴他賒了賬的事情,“記得還了。” 大力說“好”,倪曼珍又喊住他,想了想,問,“他又去海上了。”?大力明顯頓了下,“太子爺在陪梁小姐。” “哦,”倪曼珍語氣淡淡的,“我怕他又傷著。你讓他當心點,別的沒什么了。” 不知大力是怎么轉述給段顏希聽的,當晚段顏希就回來了。 已經半夜兩點鐘,倪曼珍聽到外邊有動靜,很警惕地坐了起來。鑰匙一直插不進孔,還以為是什么強盜,結果人和著酒氣跌跌撞撞進了房。 倪曼珍起來給他脫鞋、脫衣服,去燒熱水,拿熱毛巾給他擦臉。 “刁,”段顏希一把握住倪曼珍手腕,眼沒睜開。倪曼珍聞到他身上還有很濃郁的香水氣味。 “那幫衰人,找什么貨色來。刁那媽,灌我酒。” “段顏希……”?段顏希單手撐床,坐起來找水喝。倪曼珍喂他,水跟著他下巴淌,他抬手擦拭,一下碰到杯子。水潑到她身上。 滴滴答答的,開水還有點燙。 倪曼珍沒作聲,拿手抹了抹濕衣衫,大拇指在唇上揩了下。 淡淡燈光照不明晰,段顏希就看見近乎透明的碎花薄衫貼著她rufang。 抬手便揉了一把,他瞧她,“燙不燙?” 倪曼珍搖頭,“我先給你收拾了再去換。” “別換了。”他聲音更輕了。 他貼上去,先是臉,然后唇,唇齒。他慢慢挪到衣襟前,將扣子一顆一顆解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