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是眼前，整個空間都只剩下了隋川異變成的黑暗。身下的沙發和地面，包括身上衣料的觸感統統消失，不知道是黑霧滲透進了我的衣服，還是我已然被帶到了一個異度空間。這團霧氣比我經歷過的任何時刻都要強大，它不再是另一個能夠讓我感受到大致方位和形狀的東西，而是一團將我整個包住的流體，除了頭部之外，四肢被史萊姆一樣的觸感陷住動彈不得。我怎么忘了，隋川明明說過，他的力量消失不見是因為我不再害怕他，而我再次因為恐懼把這些力量還給了他，還更勝從前。

    “放開，放開我。”恐懼當頭，話音也虛了氣勢。我試圖通過活動脖子去掙扎出一些空間，然而馬上就連頭部都不得轉動了。

    他的聲音直達我的耳膜：“你哪兒都別想去。”他用和剛剛一樣的悲哀重復著這句話，一次比一次多一分哽咽和愴然：“你哪兒都別想去，你哪兒都別想去……”

    “你到底要做什么，為什么不能讓我走？”好在他雖然還是沒有放我自由，但是讓我感受到他站在我背后將我緊緊抱住，熟悉的感覺總算讓我從恐懼中穩定了不少。我不能再刺激他了，得說點別的事情。“我沒有要走啊，你不能不讓我活動，你現在恢復力量了，我們就能像以前一樣，我不會離開你的。”

    “撒謊。你明明只想遠遠逃走，就因為我殺了那個人，所以你不愛我了，甚至比之前還要更怕我。人類為什么是這樣，你的甜言蜜語我不會再相信了。我愛你，不管你對我撒謊還是隱瞞我都會愛你，哪怕你殺了人我也一樣愛你。為什么你就不行呢？為什么你會因為我殺了別人就放棄愛我了？不過沒關系，沒關系，我愛你就足夠了，我們都留在這里，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有別人來打攪我們，你就不會再因為別人生我的氣了。你哪兒都別想去，有我就足夠了，對，阿盈，有我就足夠了。”

    “聽我說好嗎？我怕你不是因為不愛你，我說不會離開你也不是撒謊。我是人，聽到殺人案我是會害怕的，你不相信的話就告訴我你說的‘惡意’是什么，我知道真相當然就不會害怕了。”

    “不，我改主意了。”

    “什么？等等，你剛剛答應過我想知道什么你都會說的。”

    “就算我說了，你會相信嗎？哪怕你相信，你會認同我殺人的事情嗎？”

    “……”我被隋川問住了，旁的事情我或許可以大言不慚的撒謊來騙他說我不在乎，但那是一條人命，我說不出那種話。我猶豫了，隋川卻在這時放開了對我的束縛，讓我重新坐回到了沙發上。

    眼前依然是黑暗，但那粘稠的觸感像潮水一樣退去了，隋川的手摸了摸我的臉，我本能縮了縮向另一邊避開。

    一室沉默，我依然被困在黑暗里，打起十分警惕防備著隋川的觸碰。我不知道說什么好，盡管他沒有解釋殺人的理由，但我相信他是為了所謂的保護我。他是怎么殺人的呢，刀子？還是繩子？我的腦子亂亂的，隋川剛剛的行為嚇到我了，還讓我覺得很受傷。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覺得我們現在不應該是這樣。

    我不能既貪圖隋川的溫柔，又忽略他殺人的事不顧。

    我想不出頭緒，也許隋川的做法是對的，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人在那個世界里，我根本不需要顧忌任何東西。

    “阿盈，我可以放你自由。”隋川冷不丁開口，嚇了我一跳。我轉臉面向他說話的方向，忽然被他抱了起來。

    在我掙扎之前，聽見他說：“我的條件是，取悅我。只要你愿意，我保證你以后能夠平平安安在你的人類世界里生活。”

    我被放在了床上，隋川也躺在我的身旁。

    取悅，看來就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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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不寫第一人稱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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