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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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了緩呼吸,緊接著捧住了自己的良心,我是想說,我借給你的錢,不用還了。 其實他原本也并不在意那一筆錢,當初是聽說楊睦家里欠了債,可能連交學費都困難,才主動幫他把大學學費一次□□齊了。 畢竟幾年同窗,哪怕一開始有點矛盾后來也都和解了,該幫當然得幫。 只是他那時候怕楊睦要面子不要這錢,才說等工作了得還他。 他日常愛使喚楊睦也只是自己的一點惡習,倒和這筆欠款沒多大關系。 不用還了?楊睦眼瞳微震,用有點不可置信或者說難以接受的眼神看向他。 看什么看?很奇怪嗎?我人也很好的好吧。賀俞不在意地攤開手。 楊睦垂下眼,聲音發沉,你要知道,錢好還,人情債難還。 ???賀俞揉了揉耳根,但你這不是也幫了我了嘛,就抵消了啊。 抵消? 嗯。賀俞不明白他怎么不是一臉感激涕零,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賀俞從床頭摸來手機,說起來,你昨晚怎么那么快就趕到那個會所了? 他也是后來才發現,自己打架時背過手隨便劃通訊錄,撥到的是楊睦的電話。 他本意是想喊同事出來幫忙。 那時候正好在附近的咖啡館看書。楊睦還沒從剛剛說的不用還錢的話里脫離情緒,說話有些遲緩。 賀俞點點頭,還挺巧的。 那個私人會所不太好找吧?也不知道二毛哥現在怎么樣賀俞咕噥著打開手機。 他就記得離開前聽到那里管事模樣的人在說把服務生送醫,并且不讓驚動警方。 私人會所的背后老板似乎很有權勢,而昨晚醉酒鬧事的男人來頭也不小。 這事很可能就這么過去了,掀不起一點水花。 他正這么說著,就看見微信里的聊天記錄。 賀俞愣了一愣,陡然仰頭看向楊睦,我哥打電話來了?你接的嗎? 就在半小時前。 總不能是他夢游接的電話,還聊了三分鐘。 嗯。楊睦點著頭應著,我接的。 賀俞驟然坐起身,因為動作過猛,肚子一抽,又惹得他彎腰捂了一會兒,咬著牙問:你不會跟我哥說了吧? 一看他疼得抽氣,楊睦連忙將人扶住,不能說嗎? 靠!賀俞抬眸瞪他,怒氣染紅了臉,你跟他說干什么!他肯定得說我遇事不要逞強而且我又沒事,這不白讓他擔心! 楊睦頓了頓,直接告訴了他既定結果,但你哥說,他一會兒回來看你。 賀俞: 他閉了閉眼,又睜開。 心里突然窩滿了煩躁情緒。 他知道他哥一直覺得他還沒成熟,因此遇事時常會叮囑兩句。 好不容易大學畢業了,賀俞想自己怎么著也不會再讓他哥擔心,結果這才工作多久 楊睦看他生氣,只得轉移話題,昨晚你都不怕的嗎?就算見義勇為,好歹也帶個棍。 也不看看對方的身板,居然直接空手去打。 昨天夜里他趕到時,就看見賀俞貼在地面蜷縮著手腳直冒冷汗。 那一秒,他既想罵醉酒動手的男人,又想罵不掂掂自己斤兩沖上去的賀俞。 好在他這幾年不動聲色慣了,才沒爆發出來。 賀俞聽他提這個,稍微提起點精神。 他自然不可能說自己毫無準備上去送人頭。 他挺了挺脊背,抬手一揮,那路見不平,可不得伸手相助么。說實話,我一開始都沒在怕的,他們也就兩個人而已,那還不是葫蘆娃救爺爺挨個送?只是我怕他們繼續打二毛,防御上疏忽了,懂吧? 楊睦聽笑了,怎么都用上歇后語了。 賀俞聳聳肩,跟我哥學的。 只不過他哥自從發現自己愛學他說話之后,就沒再說過這類話了。 哎?我還想起一件事兒。賀俞看向他說,你昨晚怎么進的那家會所,我聽服務生說,得是會員或者會員引薦才能進的。 而楊睦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楊睦頓時愣住。 客廳忽然傳進門鈴聲。 楊睦飛快地看他一眼,可能是外賣到了,我去開門。 賀俞越想越不對勁,在他身后追著問:我聽說,那家入會要充個人會籍十萬塊錢,你到底怎么進去的? 賀堇一進門,就發覺氣氛不大對。 他看向一臉慌張的楊睦,怎么了? 沒事。楊睦讓開空間,我以為是外賣到了。 賀堇奇怪地瞥掃過他,徑直往臥室里去。 他來的匆忙,鋼筆還掛放在口袋里。 今天上午實在說不上順心。 他一到公司,就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聊他和傅容介在一起的事。 有膽子大的跑來問了,賀堇一律用工作擋回去。 平日閑聊的微信群里也炸開了鍋,像是突然有一股急遽涌起的風攻占了公司的各路八卦渠道。 發消息問他艾特他的,他自然也都沒搭理。 倒不是不能承認。 只是這事發生的比他預想的要快,他沒做好準備,也摸不著頭腦。 他本來在公司出現一點八卦苗頭時,就想著等傅容介比完賽,好好談一談這件事,并且為戀情公開統一看法和說辭。 這是不得不面對的事,如果戀情穩定,他自然可以接受公開。 但現在傅容介遠在淮臨。 要忙著開會,要擔憂蘭琮,沒必要在這時候再讓他為別的事分心。 賀堇進門時下意識瞥了一眼亮起的手機。 依舊是群聊消息。 這么大的事兒你們到底哪聽說的?賀堇都艾特不出來,不可靠吧? 何阿姨親耳聽程辭安說的,他是傅總同學,關系那么好,肯定沒錯?。?/br> 程辭安 賀堇皺了皺眉。 這人一會兒勸分,一會兒未經同意就散布了兄弟的戀情。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信傅容介會沒有告訴過他要守口如瓶。 賀堇進了臥室,抬眼就瞧見賀俞正慌忙整理衣角捋平褶皺,一旁矮桌上橫著條浸了水的毛巾。 一看見他,賀俞又連忙拽了薄被蓋在身上,用笑容掩飾尷尬,哥你來的好快。 賀堇走近了,坐在床邊。 賀俞又縮了縮,只露出一雙眸光閃爍的眼睛:哥你不用上班嗎? 賀堇看他躲藏的眼神,笑了笑,工作當然沒你重要。 更何況他這個時候也不想回去聽別人繼續議論。 其實我沒事。賀俞眨了眨眼睛,努力讓自己看著更精神一點,真沒事,我要有事這會兒都在醫院了,哪還能在自己家啊你說對吧? 那你藏什么?賀堇拉住他的被角,給我看看傷到哪了? 真沒事賀俞捂著被子堅持。 楊睦站在門口倚靠著木框,拆他的臺,他昨晚又抽筋又吐的。 賀俞急忙歪著腦袋越過賀堇睨他一眼,回神面對賀堇的目光,又笑了笑,沒有,那會兒是腹部肌rou痙攣了,到醫院的時候其實就緩解好很多了。 看他哥臉色不好看,又試圖說點別的活躍氣氛,真的,我當時在等拍片的時候,聽旁邊大爺說,打肚子有肝脾破裂出血休克的,有腸道損傷做手術吊水的,都不一定,說我疼這么厲害搞不好就是內臟破裂了,但我運氣好,都不是!現在就是有點局部瘀血,開了藥了。 昨晚為什么不告訴我?賀堇按住他的手,沉悶地翻開被子,巡視似的將人上下端量一遍,見沒明顯的外傷,才去掀他的上衣。 賀俞又忙擋住,昨晚那么晚了,這不是怕打擾你休息。 他去的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干的也不是好事。 賀堇在他遮擋前看見腹部一大片泛著血絲的淤青。 賀堇深吸一口氣,哪家會所?誰打的你? 連打架的理由也沒問。 賀俞愣了下,我也不認識,當時是想救人來著。 一看到二毛,他就顧不上看動手的人長什么樣了。 這個我已經找人幫忙查了。楊睦忽然開口,他們那應該不會讓你報警的,只能找別的途徑。 見賀堇看過來,楊睦頓了一秒,才繼續道:起碼得私了。 而不是就這么放過他們。 你有辦法?賀堇半信半疑。 總會有辦法。楊睦躲開視線。 不僅賀堇不大信,賀俞也一樣。 帝都這么大的地方,什么樣的富豪沒有,一個個身居高位,而他們在帝都毫無勢力,也沒什么人脈。 賀俞疑惑著這件事,突然又想起還沒解決的另一個疑問。 他猛然抬頭看向楊睦,我剛剛問的話你還沒回答,你是怎么進的會所?你充了十萬辦會員? ?賀堇一頭霧水,斂起眉頭。 我楊睦放下抱著的胳膊,往左右看了看,我得回學校了,下次再說。 一看他這反應,賀俞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眼看楊睦抬腿要跑,賀俞連忙起身喝止住他,又因為牽扯到傷疼得咬牙切齒的,姓楊的你今天要是不在這解釋清楚,咱倆就絕交!虧我一直以為你財務上有問題才一直幫你 賀堇依舊云里霧里。 但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不適合繼續待在這。 . 夜里的風將窗簾鼓出模糊的輪廓,窗外蛙鳴聲不斷。 屋內空無一人。 幾分鐘前。 傅容介站在門口,解開了電子鎖。 他改簽了機票,連夜趕回家。 但門打開,視野里黑漆漆的。 他想賀堇可能已經睡了。 但當他打開次臥的房門,卻依舊見不到人影。 仿佛連一點存在過的氣息都沒有留下。 他環視了一圈,發現賀堇常用的幾樣東西都不在。 傅容介心里突然輕輕一扯,恐慌瞬時縈繞上心尖。 他特意提前趕回來,不是為了制造驚喜,而是因為下午開完會從高助理那聽來的消息。 公司內現在四處都在散播您和賀先生交往的事,聽說是從程辭安那傳出來的話。 程辭安傅容介拉直了唇線,賀堇呢?他是什么反應? 高助理:賀先生沒有解釋,全擋回去了。請了假就走了。 走的時候臉色不大好看。 傅容介當然知道賀堇不想在公司公開,也知道這件事必然使他生氣。 他撇開了應酬趕回帝都,因為想直接當面解決才沒有提前告訴賀堇,結果一回來,人沒了? 傅容介那一刻腦子里轉過很多思緒。 想賀堇到底生氣到什么程度,去了哪里,會不會離職,想該怎么哄才能和好,想程辭安到底要做什么必須得辭掉他 半晌,他站在原地,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松開緊攥著的手,拿出手機。 現在時間顯示22:40。 傅容介伸手抵著額頭,在床邊緩緩坐下。 他撥了電話。 但不確定賀堇會不會接。 意外的是,嘟嘟聲沒響幾秒就接通了。 賀堇,你現在他開口。 是不是在生氣。 在哪?他嗓音都有些啞了。 我在小魚這。賀堇如實道,怎么了? 傅容介闔眼緩了幾秒,才說:我下去找你。 你提前回來了? 嗯。 第58章 你喜歡小魚? 小半日前, 和風輕暖。 賀堇打開窗透了會兒氣,才從沙發上拾掇出一塊地方坐下。 臥室的隔音并不算很好,也可能是賀俞吵架的時候嗓門格外大的原因, 他能零星聽清幾句,很快就大致摸清了情況。 主臥內。 騙我有意思嗎?覺得特好玩?賀俞氣得抓緊了被褥。 高考結束那段時間, 年級組織小聚過一次,同學之間紛紛談著不舍離別和未來向往。 那次楊睦并沒有來。 賀俞并不和楊睦在同一個班,高三聯系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他不了解情況,好在很快就從對方班里同學那兒打聽到, 是因為楊睦家出了事情。 從前幾年起,因為楊睦的父親經營不善,家里原有的幾處廠房都是苦撐著繼續生產, 現下入不敷出,快要破產倒閉了不說, 還欠了一堆債務。 賀俞又找他們班組織活動的班長打聽, 才知道那天楊睦在做兼職賺學費, 老板不讓請假,才沒能來。 當時賀俞沒多久就要去國外留學, 想著最后為老同學做點什么, 就自認十分雪中送炭地給楊睦匯了款。 結果呢?人家現在隨手就送出去十萬,這能是缺錢的樣子嗎?? 虧我還一直覺得, 就咱倆這關系談錢沒意思, 結果你壓根不差錢?賀俞氣得頭發絲都是抖的。 楊睦從方才起, 就一直默默斜靠著墻壁, 垂著眼皮。 他其實視力不太好, 即使矯正過一段時間, 想看清細微的東西也需要戴上眼鏡。 楊睦捏了捏鼻梁, 從眼皮下投落目光看著他,努力分辨他惱怒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