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書迷正在閱讀:吐血后我美貌值飆升(重生)、最后一只橘貓Omega[星際](重生)、我的條件不允許我不紅(重生)、抱起女主一個沖刺[快穿](GL)、戰神回家,結婚助興(穿越)、絕世丹妃要逆天、穿成反派親哥哥、我在虐渣劇情里乘風破浪[快穿]、穿成一只水母后我靠鯊魚暴富了、撿來的魚苗不要丟
幾十名宮人放置扶梯,將一桶桶酒水貫入青銅龍鑒。 寧長樂默默數了下,足有三百六十大桶的酒。 宮人開啟龍頭機關,夜明珠落地,只見源源不斷的酒從龍嘴流出,在金磚地面形成水洼。 乾詳帝得意道:流水酒不斷,接酒不能停!哪個方向龍嘴里的酒水敢落地,哪個方向的大臣罰奉半年! 皇帝語罷,大臣們爭先恐后拿酒杯、酒壇裝酒,有官員不小心相撞摔倒,長翅帽滾落在地,被酒水浸透。 乾詳帝看著大臣們的狼狽慌亂,哈哈大笑。 有一位老臣看不過去,大聲呵斥: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紂王酒池rou林,從而國破家亡。皇上怎能如此戲謔!君不君,臣不臣,國不國啊! 朕想出如此好的點子,老不休專來找晦氣。來人將老家伙拖進酒桶里,朕要讓他好好清醒清醒。乾詳帝大怒拍桌,肥大的肚子抖啊抖。 寧長樂眼睜睜看到花白胡子的老臣被扔進蓄滿酒的酒桶內。 環顧四方,不少老臣痛心疾首,卻不敢言語。還有些臣子見怪不怪,飲酒炙rou,好不快活。 蕭厲附耳輕聲說道:知道我為何不喜參加宴會了嗎? 氣息打在寧長樂的耳朵上,蘇蘇麻麻。寧長樂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早知如此荒唐,他也不想參加。 別管他們,只管吃rou。蕭厲把烤好的羊rou串塞進寧長樂的手中。 寧長樂挑了挑眉,親自調料烤了一串魚rou,遞過去:回敬。 蕭厲蹙眉,他最不喜歡吃的rou就是魚rou。 謝謝。蕭厲接過魚串,剛要放到一邊,就聽見寧長樂說道,快吃啊,魚涼了,腥,就不好吃了。 拿魚串的手輕輕顫抖,蕭厲咬牙,一口擼干凈,不帶咀嚼,直接吞咽下肚。 好吃嗎?寧長樂眼睛亮閃閃,滿含期待地問道。 蕭厲被晃得有一瞬間的失神,含道淚:好吃。 我就知道你喜歡。寧長樂彎彎眉眼,喚來宮人,再來五十串魚rou串。 第12章 你才是豬。 正當蕭厲準備含淚再吃五十串魚rou時,太子蕭顯來敬酒:連山弟弟,上次沒吃成你的喜酒,這次無論如何得同吾干了這杯。 蕭厲輕笑:太子殿下,您知道我不怎么飲酒。 咦~今日大宴就是要載歌載舞,飲酒為歡。 蕭顯把酒盞推了推,弟弟能娶到如此貌美的王妃,還不是多虧了哥哥。 二皇子在不遠處聽得清楚。他掩袖飲酒,暗道一聲蠢貨。 果不其然,蕭厲含笑端坐,沒有絲毫要喝酒的意思。 蕭顯的臉色微沉,不悅地看向徐恩義。 丞相說,安王已暗示愿意與他合作,他特意紆尊降貴前來敬酒,以示交好,安王竟半點面子不給!徐恩義,你怎么做的事! 徐恩義眼中亦有些許驚訝,正欲起身過來。寧長樂淡淡瞥了他一眼,主動接過杯盞,淺笑說道:王爺大病初愈,不宜飲酒,就由我代飲此杯。 說罷,一飲而盡。 蕭顯臉色稍霽:弟妹代飲,得罰酒三爵。 他從寧長樂手中拿過杯盞,手指慢慢觸過寧長樂的手背,指尖離開前,悄悄勾了下寧長樂的手心。 寧長樂察覺異常,驚愕之余,惡心地蹙眉。 蕭顯斟滿酒杯,見寧長樂遲遲不接,言語輕佻地說道:好弟妹,不會不給本殿下面子吧? 蕭厲沉聲道:太子想與人飲酒,本王陪你不醉不休。來人,換個碗來。 哈哈哈哈哈本殿下可是千杯不醉,安王莫要托大。蕭顯得意滿滿,安王身體虛弱,酒醉生了毛病,可別怪本殿下。 殿下,還是由我喝三杯。寧長樂冷靜地說道。 他不擔心蕭厲會輸,而是擔心這番鬧下去,蕭厲裝病兩年的事,豈不要暴露?哪有久病之人,還能豪氣地拼酒? 以后都不許你飲酒。蕭厲嚴厲說道。也不看看自己的虛損身子。 再者,蕭顯是得寸進尺之輩,他怎么可能遵守三爵之禮?非讓寧長樂喝得爛醉如泥,丑態百出,方可能罷休。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寧長樂沒好氣地道:我替你倒滿。 他把三十只大碗一字排開,全部斟滿。 蕭厲:太子請。 蕭顯咽了咽唾沫,硬聲道:來。 群臣皆被吸引,神情各異,各懷心思。 乾詳帝喝得醉醺醺,見此,大手一揮:好!朕賭太子能贏!太子贏了,朕就將監國之權交予太子! 群臣嘩然。此前皇帝態度曖昧,對于太子和二皇子你來我往的爭奪,睜一眼閉一只眼。 若監國之權交于太子,太子即位當真就八九不離十了。 有臣叩地進諫:皇上,監國之權責任重大,臣認為應當謹而慎之。 二皇子蕭昀握酒杯的手緊了緊,隨后恢復如常,笑道:父皇快意豪爽,兒臣佩服。兒臣愿隨父皇跟注,賭皇兄贏。 不愧為我兒。乾詳帝滿意地點頭。 太子蕭顯大喜過望:兒臣定不辱父皇期待。 一場賭酒之約,反倒如請戰出征一般,說得父慈子孝,壯志凌云。 蕭顯與蕭厲碰碗,近身低語道:連山弟弟,這酒且當我們的盟約之酒。 蕭厲沉目不語。 兩人一碗接一碗,很快空掉了三十碗。 寧長樂再次斟滿。蕭厲臉色如染了紅胭脂一般艷麗,眼里醉意nongnong。寧長樂撇嘴,這也不行啊。 蕭顯身體晃晃悠悠,梗著脖子道:蕭厲,你是拼了命也要贏本殿下? 蕭厲重重放下空碗,冷冷揚聲:太子,請! 好!你好樣的!蕭顯咬牙切齒,蕭厲明擺著要同他作對。可恨當年沒有毒死他。 幾十碗下肚,兩人皆醉得厲害。 蕭厲半倚在寧長樂身上支撐,臉紅成絳紫色。 本殿下還能再喝喝 蕭顯搖搖擺擺,伸手拿酒碗時,撲騰一聲砸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 尿sao味混合著酒氣蔓延在殿內。 太子尿失禁了! 大臣們紛紛掩鼻,后退。 還不快把太子扶下去,丟人現眼!乾詳帝震怒。 圣上,王爺不堪酒力,恕我們先行告退。 寧長樂扶住爛醉如泥的蕭厲,趁機離開。 馬車停放的宮門距離足有兩里,太監想來幫扶,被蕭厲一把推開。 蕭厲醉得厲害,高大身體整個倚在他懷里。頭靠在肩膀,像是一條大型犬,時不時磨蹭寧長樂的臉頰。 瞧著和竹竿似的瘦,比豬還重。寧長樂喃喃抱怨。 你才是豬。 蕭厲突然出聲,嚇得寧長樂身體猛然一哆嗦。 蕭厲的嘴唇劃過寧長樂半邊臉頰,輕點到嘴角。 寧長樂頓時僵直得猶如一塊筆直的木頭。 蕭厲瞪大了眸,手猛地護住自己的嘴。原來他的臉頰那么柔軟,好像還碰到了唇,似乎還殘留著溫涼清淡的氣息。 心臟砰砰劇烈跳動,比聽到戰前的號角還要強烈。 你裝醉! 寧長樂紅了眼尾,濕潤明亮的眸似有嗔意,攪得蕭厲心神一蕩,仿若真醉了般飄飄然。 蕭厲撇開眼,強作鎮定道:不裝醉能早早離開嗎? 寧長樂甩袖,不再搭理對方,兀自向前走。 蕭厲三步跨兩步,唇角勾著笑意,追了上去:耍什么性子呢。被人看見,我可是欺君之罪。 寧長樂不愿搭理。 蕭厲腆著臉道:虛扶一下,虛扶一下。 寧長樂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臂。 蕭厲反倒猶猶豫豫起來,好似寧長樂的手臂成了燒紅的鐵,燙得他一觸即離。 快點。寧長樂不耐道。 蕭厲又被瞪了一眼,感覺自己又有點酒勁上頭。 我尿急,先去如廁。說罷,腳下生風,背后有狗攆似的,跑沒了身影。 蕭厲用水撩了整張臉,暗想,果然許久未曾喝酒,上頭了。 他年少不知輕重,也曾喝酒如鯨吞,自詡瀟灑。但當他在北疆打仗,餓過肚子,再也不會對酒產生好感。 三斤糧食一斤酒,更甚者,因飲酒風氣盛行,許多上好的水田不種粳米,改種糯米用來釀酒,導致米價上漲,米貴如油。 寧長樂負手站在宮墻之間,神情淡薄,眉目如畫。 蕭厲看到這幅場景,拍了拍紅暈如霞的臉,莫上頭,莫上頭。 蕭厲的鬢發沾了水,衣襟袖口也一片濡濕,一雙濕漉漉的眸,如同落水的狗,不知丟人,反倒討好般望著主人傻樂。 寧長樂略顯嫌棄地揉了揉眉心,遞了條濕手帕給蕭厲:我讓太監沾濕了條帕子,你擦擦臉。 蕭厲接過帕子摸了摸,還是溫熱的,心軟成了云,小聲道了句謝謝。 寧長樂嘲諷道:安王殿下還會說謝謝? 蕭厲委屈得很:長樂對我有偏見。我為人彬彬有禮,寬厚善良。 寧長樂:你們王府人是不是對寬厚善良四個字有什么誤解。 兩人半攙半扶地出了宮門,二皇子蕭昀等在馬車旁。 第13章 夫人,在和妹夫說什么呢 寧長樂詫異道:二皇子殿下在等我們嗎? 抄了近路。蕭昀莞爾一笑,連山莫裝了,吾有話同你講。 蕭厲惺忪睡眼再一睜開,變得犀利警覺:殿下請車上談。 寧長樂雖十分想知道二人要談什么,卻記得蕭厲對自己的試探,乖巧懂事地說道:我在車外候著。 不用。蕭厲抓著寧長樂的手,將他扶上車,車外風大寒涼,你進去避著。 蕭昀頗為熟悉地從柜中翻出龍團鳳餅、暖水釜。他從茶餅中揪出茶葉末放入茶碗,以沸水沖之,茶筅攪動,茶末上浮,形成青山綠水。有一手極好的點茶功夫。 前朝以烹茶為茶道正統,以火烹沸水煮之,放入多種香料做成羹狀,像吾剛剛的點茶法,則被視為末流。而發展到現在,烹茶之法漸微,點茶法反而成為茶道正統。 蕭昀抬起茶碗,遞到蕭厲面前,連山覺得呢? 蕭厲接過茶碗啄飲,笑道:點茶之法,比起烹茶,做法更為簡單,口感也更加契合大多數人的口味,方便了更多人飲茶。我認為,這是極好的。 好,不愧為吾的知己。蕭昀連連點頭,吩咐外頭候著的侍奉太監,拿來一件卷軸。 此畫為吾所做,贈予連山,希望連山能懂吾的深意。 蕭厲接過:自然。 蕭昀走后,蕭厲打開卷軸,寧長樂靠過來看。遼闊的天,空蕩的地,中間唯有一只麻雀,另有一行提句:天地不動,羅雀不可失。 點茶的言論,寧長樂倒是明白。蕭昀在暗示自己雖不是太子正統,但太子式微,自己終將取而代之。 這幅畫卻不大明白。 蕭厲道:周禮中理想官制為天地春夏秋冬,正好對應六部吏戶禮兵刑工 。而六部中的天地即吏部和戶部,這兩部尚書皆以榮國公馬首是瞻。 榮國公一向不參與黨派之爭,即畫中所說的天地不動。而榮國公姓羅,羅又有捕網的含義,羅雀不可失的意思是想讓我去拉攏榮國公,不要錯失了這只好鳥。 二皇子的心思真是百轉千回。寧長樂贊嘆道。 觀今日太子言談舉止,再看二皇子計謀城府,怪不得太子隱隱有失勢的趨勢。 二皇子上次來訪,就有想拉我入伙的意思,我推脫掉了。如今看來,是推脫不掉了。蕭厲微微嘆氣。 寧長樂學著二皇子的話,說道:連山莫裝了。 我剛才還疑惑,今日為何你冒著裝病被發現的危險,硬要當眾打臉太子。不也是在向二皇子表態嗎?徐聘婷不出幾日就要嫁給羅文瑾了,二皇子交給你的差事難辦哦。 當初他看中羅文瑾,有個原因便是榮國公向來不齒徐恩義口蜜腹劍那一套。誰承想到頭來,還不是想要和丞相聯姻,向太子一派示好。 王妃猜測得分毫不差,令為夫惶恐。 蕭厲眼神閃了閃,長臂一伸,將人抵在馬車角落里無處可逃,我該你拿你怎么辦才好?要不就把你殺了吧,或者成為我的人。 寧長樂斂眉低目,對于蕭厲近乎調戲的行為,很是厭惡。他一把將蕭厲推開,冷笑道:王爺怕是喝多了。 后腦勺撞在車板上,蕭厲疼得瞬間清明,扶額暗嘆,剛剛定是腦子抽了,怎會如此孟浪,果不能多喝酒。 他佯裝假寐,時不時悄悄睜眼偷看寧長樂。 寧長樂只做不知,冷淡非常。 馬車到王府,寧長樂跳下馬車,甩袖進府,根本不等蕭厲。 蕭厲委屈:什么破脾氣。 回了銀安殿,喝過解酒茶,蕭厲通紅的臉慢慢恢復如常。他一喝酒就上臉,特別能糊弄人。 許伯,擺膳食。 早食沒吃就去皇宮,如今都過晌午,肚子空空,想必寧長樂餓壞了,又叮囑一句,別忘了夫人。 不一會的功夫,餐食一一上桌。蕭厲坐于桌前,倚著下巴,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門口。 等了半響,蕭厲開口道:許伯,讓人催一下王妃。 許伯不答話,反而大笑起來。 笑什么呢?蕭厲疑惑。 許伯咳嗽一聲,一本正經道:稟報小王爺,您之前吩咐過,您和王妃各自用膳,無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