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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郭賀嚴真正被發現時, 他還是無法冷靜面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這里冷眼旁觀著一切的, 像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他眼睜睜看著馬麒的人爬上了車頂,郭賀嚴被粗魯的丟了下來。 郭賀嚴的身體像只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在地上, 水泥站臺上濺起很大的灰塵。王剛覺得那灰塵飄過來被他吸進了鼻子, 嗆的他呼吸一窒。 周圍人群好奇的看著一切,小心翼翼、竊竊私語,沒有人敢上前一步。 之前搜過他包廂的其中一人用腳踢了踢郭賀嚴的腦袋, 嘴里“呸”的一聲朝著郭賀嚴吐出一口唾沫。 那人罵罵咧咧的說:“讓老子找了半天,原來是躲到車頂上去了,我看你本事倒是不小,你起來繼續跑啊,我看你還能跑到天上去不不成。” “嘿,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再這么看老子,老子就把你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我呸。” 那人提腳,又踹了郭賀嚴幾腳。最后被身邊的人給拉住了。 “行了行了,本來就半死不活了,真死了我們回去怎么交代。” 郭賀嚴背對著王剛躺在滿是灰塵的地上,王剛看不到郭賀嚴的臉,所以也就無從知道此刻郭賀嚴到底是個什么表情。 平靜?亦或是面如死灰? 王剛把窗戶拉上,沒有再看。 * * * 隔天晚上,火車停在了終點站上海站。 啟耀祖安排的人是個年輕小伙子,小伙子熱情的一口一個王哥,說讓王剛叫他小樓。 “王哥,家里前幾天菲傭就給您打掃過了,少爺說您不喜歡家里有陌生人,所以我就讓菲傭搬了出去,以后您看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我就成,” “嗯。”王剛禮貌的應了聲。 透過車窗,王剛看著夜色中的大上海。 上海不愧是大都市,以他經歷過現代社會的眼光來看,這個時候的大上海絲毫不遜色于百年之后。 少了高樓大廈,入眼到處都是顏色鮮艷的廣告牌,看起來很有地方特色。 很快就到了住處。 房子是啟耀祖一早就安排好的,獨門獨戶的兩層洋樓,和王剛在渝州住的地方差不多。 因為郭賀嚴的事,王剛這兩天幾乎就沒怎么休息過。泡了個澡,王剛上了床。 閉上眼睛,王剛感覺他的身體已經快到了極限,但他腦袋卻異常清醒。 因為睡不著,太陽xue一抽一抽的疼。 眼前閃過郭賀嚴通紅的眼眶,王剛知道,郭賀嚴這個時候,十有□□正在被嚴刑逼供。 郭賀嚴的結局在被找到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王剛不知道郭賀嚴會不會把他供出來,想到那個可能性,王剛已經在思考退路了。 怕他是不怕的,只不過會有點麻煩,一個馬麒他還是可以對付的。 而且,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郭賀嚴是不會把他供出來的,畢竟那份文件還在他手里,郭賀嚴還指望著他把文件送出去。 不談文件,郭賀嚴也不是那樣忘恩負義的人。 …… “系統,把那份文件給我。” 打開那份郭賀嚴給他的文件,文件的第一頁字跡凌亂的寫著一個人名,和一串地址。 翻開第二頁,王剛發現這是這份電報記錄。 上面是編碼,下面是翻譯過來的漢字。 “尊敬的吉田正雄先生,對您此次為我渝州提供的武器,麒心中甚是感謝,多年相交,情同手足,麒遺憾至今未能見正雄先生一面,希望麒送過去的禮物正雄先生能夠喜歡……” 下面是那位正雄的回復。 “遠隔千山萬水,無奈不能與麒相見,麒送來的禮物我甚是喜歡,只是在這里,正雄有件事想要拜托麒。” “尊敬的吉田正雄先生,能為正雄先生做點什么是麒的榮幸,有何事還請正雄先生盡管講來。” 王剛翻看第三頁。 “我此前曾對麒提過,我的職業是醫藥研究員,這次我在醫藥上面有了重大的研究發現,只是我這次的研究需要人體實驗,我申請不到足夠的人員,懇請麒能夠幫正雄這個忙,正雄愿意為麒提供更多的武器。” “尊敬的吉田正雄先生,麒非常樂意為正雄先生提供幫助,我想我的市民也是,他們定是非常愿意成為正雄先生的研究對象……” 一個是自稱醫藥研究員的日本人,一個是渝州市的掌權人馬麒。 兩個人在一來一往的電報中,渝州市數千名底層人的生命就被決定好了。 渝州市是人口大市,總人口八百多萬。 底層的人很多,所以在馬麒眼里人命不值錢。 渝州人民的生命就像是字符一樣,被馬麒輕易許諾了出去。甚至那些被許諾出去的人,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著什么。 有可能,他們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經歷的是什么。 王剛回憶了一下原身的記憶。一年后,原身被蔣碧微雇的混混打斷了雙手,然后被蔣碧微藏在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 蔣碧微曾在一次閑聊時說過,貧民區那邊發生了很嚴重的傳染病,死了很多人。 那些死掉的尸體腐爛后,惡臭味傳出去很遠。 傳染病?難道不是生化武器嗎?日本人一向喜歡研究生化武器,用來對付敵人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