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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把豆芽給容錯送去了?】 徐宴清在江別故看不到的這邊直接嗤笑了一聲,若是別人他早就打電話過去嘲笑了,但對方是江別故,所以也只能是打字: 【你把豆芽送來,又讓我知道容錯不在家,不就是這個意思?】 江別故沒回復,徐宴清也沒等,直接開車走了。 —— 豆芽在容錯這里的這段時間,是容錯離開別墅之后過的最放松的一段時間,可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十一假期也并沒有多久,開學的前一天,容錯給徐宴清打了個電話將豆芽送了回去。 雖然徐宴清說江別故已經出差回來,他完全可以自己送回去,但容錯還是拒絕了。 豆芽是兩人見面的一個契機,容錯不是不知道,可他離開的時候太狼狽了,以至于一個多月過去的現在,容錯都沒有想好自己該如何去面對江別故,而他更不確定江別故是否愿意見到他,所以還是不見了,他好不容易能夠在這場分離中稍稍平靜一些,保持現狀挺好的。 將豆芽送回去后,容錯也開學了,又開始了三點一線的生活,好像永遠都不知道疲倦一樣。 容錯忙,江別故也并沒有閑著,他們在各自的領域里努力向前,誰也沒有停下腳步,但江別故還是在11月27日這天空了一整天的時間出來。 又一次清晨出門,這一次卻沒有人再出來送他,他在玄關換鞋的時候豆芽從狗窩里跑過來蹲坐在了他的旁邊,江別故和它的視線對上,突然的就意識到,天氣冷了以后,他陪豆芽出去散步的時候都少了不少,算算時間,它都快一周沒有走出過這棟房子了。 “要跟我一起出去嗎?”江別故問了句。 豆芽立刻起身,叫了一聲,然后自己回陽臺上去叼來了牽引繩,轉著圈讓江別故幫自己戴上。 江別故帶豆芽一起出門,丁程看到的時候有些詫異,卻也沒什么不能一起去的,便打開車門,讓江別故和豆芽上了車。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的開到陵園,停在了山腳下,江別故下了車,看了一眼山上,對丁程說: “你不用一直在這里等我,可以先回去。” “不用。”丁程看著江別故:“我就在這里。” 說完又看了看豆芽:“豆芽是跟你上去還是在下面?” “在下面吧。”江別故說:“上去的話我還要看著它。” 丁程點點頭:“好。” 但想法是好的,豆芽卻并沒有如江別故所愿,在江別故將手中的牽引繩遞給丁程的一瞬間,豆芽不知怎么就猛地掙脫了,然后撒腿就往山上跑,江別故喊了一聲都沒能讓它停下。 “我和你一起上去。”丁程說:“再把豆芽帶下來。” 豆芽這般也只能如此,只是江別故和丁程都沒有想到的是,豆芽并沒有在這陵園里亂跑,它有自己的路線,也有自己的目的地,它順著臺階跑上去,一直在某一處停下了,乖乖的蹲坐著,不吵也不鬧,面對著墓碑的方向。 像是特意來看望某個人。 而豆芽面對的墓碑正是紀眠的。 江別故在臺階上看到豆芽蹲坐的位置時就已經停下了腳步。 這不會是巧合,是豆芽來過,不止一次。 丁程沒帶它來過,自己也不可能,那么唯一的人選,是容錯。 江別故從來沒有想過,沒想過容錯竟是一直都是知道紀眠的,他知道紀眠,那么也應該清楚紀眠在自己心里的份量,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還能用情如此,是江別故沒有想到的。 許久之后,江別故才邁開腳步走向墓碑,墓碑前依舊放著一束向日葵,不過氣溫太低的緣故,早就已經失去了它原本的光彩。 豆芽聞了聞向日葵,沖著江別故叫了兩聲,江別故并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卻有他自己的猜測。 如果沒記錯的話,已經連續三年的時間了,江別故每一次在紀眠的忌日過來都能看到一束向日葵,他一直覺得是紀眠的哪個影迷提前來到的,可現在想想,未必就是影迷。 三年,或許自己和紀眠的事情,容錯三年前就知道了。 江別故看著那束枯萎了的向日葵,心中一陣酸澀。 異位而處,江別故也做不到容錯這般,他是用什么樣的心情來到這里看紀眠的?江別故想象不到。 容錯應該是在知道紀眠和自己的事情之后發現喜歡自己的,否則依著容錯的性子,就算不自信,斷然也不會將這段感情遮掩的連江別故都是在他醉酒之后發現。 他每年都來看紀眠,卻從來不在自己的面前提及,是因為他敬重紀眠如自己一樣,卻又不想戳自己的傷心事。 甚至就連忌日祭拜都提前一天過來,從而不打擾自己和紀眠的空間。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發現喜歡上了自己,容錯經過了怎樣的心理糾結?這才是他想要隱藏的理由,不是不敢表露喜歡,而是因為不能。 他會覺得喜歡上自己是一種罪惡或者是背叛嗎? 會的,江別故了解容錯,也記得他說過的話,他說‘我小心翼翼的守著這點齷齪的心思不想讓你發現’。 喜歡沒有錯,喜歡明明知道不該喜歡,卻還控制不住的人才會覺得自己錯了,覺得自己齷齪。 容錯抱著絕對不說的態度,可是因為一次醉酒,自己卻直接挑明了他內心的私隱,卻從來沒有想過,喜歡自己,容錯本身也是抗拒和無能為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