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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點點頭,便隨祝清玉去了幻宗。 幻宗與劍宗是兩個相反的方向,風格也是迥然不同。 簡直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幻宗的內(nèi)部裝潢,雖然整體大小只有劍宗的三分之一而已。 弟子卻不止少了三分之二。 她們一路暢行無阻,走到宗主所在的雅安閣也不過遇見了一位女弟子。 祝清玉解釋道:“若若,別看人是少了點,但宗門短期內(nèi)還是不會倒的啦。你是這十年來,招的第二個弟子。” “還有一個是?” 祝清玉就等她這么問呢,趕緊回答道:“當然是你師姐我啦!” 沈若配合道:“哇,師姐,那我們真的很有緣分。我們也會是同一個師尊嗎?” 祝清玉壓低了聲音,說:“宗主不收弟子,但負責日常教導我們。師尊則是一律掛在神游的賀杉真人名下,我一面都還沒見過她呢。” 沈若還想問什么,祝清玉卻停下腳步:“噓,先拜見過宗主再說。” 她輕叩大門:“宗主,我?guī)е熋脕硪娔病!?/br> 刻著鏤空花紋的門緩緩開啟,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斜坐在高座上,笑瞇瞇地看著她們道: “這就是格茗說的新弟子嗎?瞧著是應該進我們幻宗,長得真漂亮。” “宗主謬贊了。” “誒,謬贊什么。放輕松,抬起頭來,美人就應該笑起來才好看嘛。” 這位宗主平易近人,但沈若怎么覺得平易過了頭,活像在調(diào)戲她似的。 沈若第一次被女子這般說,對方還是一宗宗主的身份,竟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只好聽話地抿起嘴唇,勾勒了一個笑臉給她。 祝清玉護著沈若:“宗主,別逗若若了,把人嚇跑了可怎么辦。” 宗主聽了祝清玉的話,收斂了一些,簡單交代了幾句功法,又送了沈若一本《鍛心經(jīng)》,就讓她帶沈若去住的地方了。 半途中,沈若對祝清玉說道:“師姐,我可能還得去劍宗一趟,收拾些東西再回來。” 祝清玉大大咧咧:“行呀,你是不是不會駕云術(shù),我送你去吧。” “謝謝清玉師姐,只是……”沈若睫毛低垂,嘴角緊緊崩起:“師姐,我們幻宗有沒有什么法術(shù)可以看到人過往的事啊?” “有啊,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那道侶他最近很是反常……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成這樣。” 祝清玉一聽,也為她的小師妹著急:“我想想,還真有類似的。算師姐送你的見面禮吧,喏,你拿著。” 她從儲物口袋的深處,扒拉出一個盛有少許液體的小瓶子:“你把這個滴在他的衣領(lǐng)處,等到晚上就能進入他的夢境中。” 沈若雙手捧著這個小小的瓷瓶,只聽祝清玉又說: “夢里是他這幾天最在乎的場景,切記,不要被他發(fā)現(xiàn)你入了他的夢,否則很有可能被反噬。” “謝謝清玉師姐!師姐真是人美心善,幫了我一個大忙。”沈若滿臉感激。 祝清玉也很開心地笑著回她道:“沒事啦,對師妹好那是應該的。” 沈若打聽好林芩澤的行蹤,裝作無意路過,將液體潑在了林芩澤的后頸。 液體無色無味,連林芩澤這等修為也沒有察覺到,果然是好東西。 沈若想看看,他的夢境里,最在意的到底都有些什么。 夜深了,沈若閉上了眼。 再睜開時,已身處煉獄一般的場景當中。 是一座宅子,沈若站立的地方是院子的大門旁。往里看,灼熱的氣浪不斷翻滾,入目皆是連成海的紅色火焰。 屋子里人影晃動,在婦孺慌亂的尖叫聲中,轟隆一聲巨響,一根房梁塌了下來,砸斷了她們的退路。 “阿澤,快跑!”大概是他母親的聲音,火海里,傳出這句最后的叮嚀。 灰頭土臉的少年被一股力量強行推出了房間,他不甘心地想向回沖,突然竄起的火苗又將他逼退。 痛苦的慘叫漸漸淡了下去,直至只剩下木材燃燒的噼里啪啦。 少年癱坐在地上,目睹這一切而又無能為力。 過了良久,沈若耳邊傳來一陣細碎的嗚咽。 第15章 . 反噬 依舊是鋪天蓋地的紅 沈若緊緊捂住嘴,躲在門旁動也不敢動一下。 她謹記祝清玉的囑咐,清楚這一切全是林芩澤的夢境,而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被林芩澤發(fā)現(xiàn)。 好大的火! 眼前這個少年雖然臉頰被碳蹭得黑一塊、白一塊,但他五官已生長得定了型,眉眼間依稀可窺見與沈若認識的那個冷面劍修有六七分像似。 那聲“阿澤”原來是喚林芩澤嗎?葬身火中的,難道全是他的家人們。 從天而降的林元斌肯定了她的推測。 火還在不停歇地燒著房屋,庭院中央白光一閃,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天神降臨,落在了年幼的林芩澤身邊。 “你是誰?”少年稚嫩的聲線被煙霧醺得微啞,他強裝鎮(zhèn)定地質(zhì)問這個不速之客。 剛剛經(jīng)歷失去親人的巨大慘痛,林芩澤還未完全從混沌的狀態(tài)蘇醒過來,他恍惚而又警惕地瞪著林元斌。 林元斌蹲下,撫摸著他的頭頂,說道:“節(jié)哀。” 林芩澤卻不領(lǐng)情,恨恨地拍打了一下林元斌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