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知道他是誰了。

    ——是來報復(fù)他了。

    給熊貓打掃衛(wèi)生打掃了一半，沈叢扔掉了掃把風(fēng)一般跑去了辦公室，找到負(fù)責(zé)人陳阿姨道：“我明天就不來了，我們學(xué)校也快要上課了，我要回去準(zhǔn)備了。”

    這家動物園園長跟武館有點淵源，沈叢進(jìn)來當(dāng)義工不是什么難事，要離開也不是什么難事。

    陳阿姨愣了下，旋即反應(yīng)過來道：“好、好啊，還是學(xué)校的事情更重要，那我明天重新安排一下，你安安心心準(zhǔn)備開學(xué)的事情吧。”

    沈叢點頭，恍恍惚惚出了辦公室。

    晚上回家時，他進(jìn)屋就見滿屋子玫瑰花，紅色的氣球飄在空中，夢幻又漂亮，浪漫的法國音樂悠悠揚揚播放著，裴斯年抱著一束玫瑰花朝他走過來，似乎有些緊張，唇角笑意不減，“叢叢。”

    “裴斯年……”沈叢抿了抿唇，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們交往有五十天，距離一百天還有些遠(yuǎn)，過程也許是快了點，但還是想問……”裴斯年停在他跟前，目光灼灼盯著他，單膝跪地從褲兜里拿出戒指，虔誠又緊張道：“你愿意跟我結(jié)婚么？”

    “我……”沈叢眸光閃了閃，咬著唇望著精致的鉆戒，手指微微抬起像要去接過一般，可到了最后他將握住玫瑰花和鉆戒的絲絨盒子朝裴斯年推了推道：“我不愿意。”

    “叢叢……”裴斯年面色微變，呼吸凝滯了下，心里那股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見沈叢面色蒼白十分為難的模樣，以為太突然讓沈叢無所適從，吸了口氣起身安慰道：“沒關(guān)系，是我太著急了。”

    沈叢沉默了兩秒，說：“我們分手吧。”

    裴斯年握著玫瑰花的手指緊了緊，伸手抓著沈叢肩膀輕聲道：“叢叢，我沒有要逼你的意思，我可以等你答應(yīng)我的。”

    分手？太突然了。

    根本沒有一點點預(yù)兆，離開之前叢叢明明還很粘他的……

    沈叢眼眶紅紅的，盯著他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裴斯年想像以前那樣抱著哄哄他，可沈叢推開了他的手，三步并兩步進(jìn)了房間鎖了門，他跟上去敲了敲門，有些著急喚了好幾聲，都沒得到沈叢一句回應(yīng)，在房門外抱著胸徘徊了好一陣，都沒想通其中關(guān)節(jié)。

    他無奈下進(jìn)衛(wèi)生間開了水龍頭跟曲星洲打電話，蹙眉跟他描述了下情況，問：“叢叢哭了，不讓我哄。”

    “不應(yīng)該啊，你們是相親在一起的，他跟你又是互換信物，你們又是親親抱抱的，按理說他沒理由拒絕啊……頂多就是猶豫猶豫，你再哄哄他就答應(yīng)了啊。”曲星洲還以為能等到好消息呢，一聽這狀況也有點發(fā)懵，摸了摸下巴道：“不會是你……惹他生氣了吧。”

    “沒有。”

    “那他最近有什么異常？”

    “換了發(fā)型，穿了以前不愛穿的白襯衫，”裴斯年沉吟了下，“哭了一次算么？”

    “你干了什么？”

    “被我感動哭的。”裴斯年幾不可察蹙了下眉。

    曲星洲明顯不信：“……”

    兩人沉默片刻，透過電話線都能察覺縈繞在空氣中的焦躁，曲星洲按了按眉心，問：“那嫂子在換衣服和換發(fā)型之前，跟誰接觸過？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性情大變，換這換那。”

    “不可能。”裴斯年否掉這種可能性。

    “按理說你就算求婚不成他也不至于哭啊，但都哭著跟你說分手了，你別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跟他睡在一張床上，”裴斯年按了按太陽xue，緩緩道：“只親了親他算么？”

    曲星洲：“？？？”

    曲星洲：“！！！”

    曲星洲爆了粗口：“靠！你們這發(fā)展跟火箭一樣，也太快了吧！”

    裴斯年沉默。

    曲星洲又緩了緩語調(diào)，干咳了聲問：“那嫂子當(dāng)時什么反應(yīng)？是拒絕你，還是有那個意向想跟你……恩？”

    “什么區(qū)別？”

    “他要是拒絕你，就是感情沒到，他要是想跟你再進(jìn)一步，那就是想完完全全跟你在一起啊，你要是沒懂他的意思……他可能就以為你不能人道，就……嗯哼。”曲星洲聳聳肩，“可能是嫌你不懂風(fēng)情吧。”

    裴斯年：“……”

    是這樣么？

    不多時，他聽到外面屋門響動的聲音忙掛斷了電話，出了浴室就見沈叢站在飲水機旁倒水，臉上濕漉漉的，抬頭呆呆愣愣看了他一眼，張張嘴想說什么又沒說，目光一點點暗淡下去。“

    裴斯年疾步走過去將人擁住，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道：“我突然求婚，嚇到你了是不是？”

    沈叢搖了搖頭，心里有點害怕，可一起生活了許久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得能讓他放下警惕，他梗著聲音小聲說：“對不起。”

    “不答應(yīng)求婚沒關(guān)系，”裴斯年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會急轉(zhuǎn)直下，毫無預(yù)兆，他撫了撫著他的臉道：“別分手。”

    沈叢怔怔看了他半晌，遲疑了下問：“你想要我么？”

    他搞不懂裴斯年要做什么，也知道他好像是欠他一個交代，可他什么也沒有啊，就只有這個還值得覬覦了。

    裴斯年愣住了，有些震驚看著他，心臟砰砰直跳，扣住他肩膀道：“叢叢，我承認(rèn)我很想，你……難道是因為這個跟我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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