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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爺你馬甲掉了在線閱讀 - 第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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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半個月的調查,案子終于有了眉目,線索直指寧城,而寧城是當朝唯一異姓王寧王殿下的封地。寧王戰功赫赫且深得民心,在新帝登基后親自奏請遷回封地,無要事不入臨安,此舉是為遠離朝局紛爭求一方清閑,還是暗中蓄力謀求其他,恐怕只有他本人心里清楚。

    所以,在確定贓物已悄然轉入寧城后,駱夜白行事慎之又慎,布下多重準備才循著線索去往寧城。意料之中,他們在進城前遇到了伏擊,對方派來的都是武功高強的死士,顯然沒想留他性命,他雖有所準備,但還是不可避免受了些輕傷,之后便按計劃將計就計,讓人放出消息說他身受重傷,下落不明,再靜待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侯爺,現下我們怎么安排?”祁墨問。

    “不急,再等等。”

    駱夜白攤開案上的宣紙,用沒受傷的手提筆蘸墨,問:

    “予然現在何地?”

    祁墨聞言撓撓頭,面上顯出一抹難色:“侯爺您知道的,予然公子的行蹤……我們若想要找到他還得花費些時日。”

    “最多一個月,你們自己商量好派誰出去。”駱夜白停下筆,等了片晌將宣紙折好遞給祁墨,“找到人,將此信交給他,務必要快。”

    在祁墨準備退下時,他又道:“還有,讓祁云明日親自去一趟豐樂鎮。”

    第5章 (修) 公子

    房門一開一合,片晌,便只聞清風撫窗。

    博山爐里沉香漸暖,輕煙漾出爐蓋,裊裊繚繞,似夢似幻。

    駱夜白靠著椅背,雙眸微闔,那一枚圓形玉佩在他手里慢慢打著圈,腦海中浮現出季予然臨別時的情景。

    那時季予然都已經走到了前院,不知想起什么又折回臥房,從床頭的屜子里取出一方落了鎖的錦盒,將其和鑰匙一并遞了過來。

    “若是有人拿著與這里面同樣的玉佩來尋我,”他聲音慵懶,臉上卻是少見的正經,“你只管告訴她……你就是我。”

    “為何?”駱夜白不解,“莫不是你在外邊惹的風流債?”

    季予然聞言就笑了,嘖嘖嘆著:“沒想到我們光風霽月的駱大侯爺竟還存了招惹風流債的心思,快快從實招來,惹的是哪一家的姑娘?”

    駱夜白無視他眼里的揶揄,“那為何要我冒認你,直接告訴她你暫時遠行不成?”

    “算是我的一點私心吧,待時機到了你自會知曉的。”

    對于這說了等于沒說的回答,駱夜白剛要回一句“胡鬧”,又被季予然截了話頭,他裝模作樣地捂著心口擺出委屈狀:“不會吧不會吧,純良慈善樂于助人的駱大侯爺不會真的要拒絕一個病入膏肓之人的小請求吧?”

    二人打小一塊長大,季予然行事隨性,心里卻始終有度,這一點駱夜白再清楚不過,所以他也只是淡淡掃去一眼,算是應了下來,又問:“她何時會來?”

    “如無意外,應是端午前后,但你放心,我會在那之前回來。”

    “倘若出了意外,她提前過來,我依你所言,然后呢?”

    駱夜白話一問完,便見季予然瞇起他那雙桃花眼,笑得意味深長,“然后啊……便順其自然吧。”

    “……”

    駱夜白深知好友的性子,也只能無奈一笑,“那你總得告訴我,萬一她提前來了,我該如何待她?”

    “如何待我,便也如何待她。”

    季予然答的干脆,倒是讓駱夜白有些意外,他眉心微動,側目看過去,見季予然望著遠方,好一會兒才輕輕笑了一聲。

    “你是不是想問我她是誰,你是否見過?”季予然垂下眼簾,叫人看不清眸底的情緒,只是聲音略帶著些許惋惜,似是回答,又似是自言自語:“其實,我也從未見過。”

    “但她于我而言,是個十分重要的人。”

    **

    駱夜白斂了思緒,起身往外走,直奔東廂房。

    東廂房原是季予然的臥房,在他離開后,駱夜白便自然而然住進了進來,所以,那一方錦盒連同玉佩,又被駱夜白放回了原先的床頭屜子里。

    此時他站在榻前,目光幽幽看了片晌,才伸手取出錦盒。

    如季予然所言,里邊的玉佩同韶棠拿來的那枚,從用料到紋路,都一模一樣。

    信物、婚約?

    駱夜白稍加思忖,便有了大概的答案。

    在這之前,他有想過季予然跟他提及的人可能會因意外提前到來,也設想過來人的諸多身份,卻唯獨漏了——婚約。

    只因他太了解季予然了。

    季予然還未足月就被誕下,喝了無數湯藥才堪堪保住性命,之后更是藥不離口,季府廣納天下名醫,結果都說他頂多活到三十。如此宿命般的結局,擱在尋常人身上,只怕早就遭不住打擊,日漸消沉,但季予然不同,他生性豁達灑脫,奉行人生如夢,無憾足以。

    他云游天下,尋各地名醫,積極配合診治,卻不孤注一擲,不在意結果。

    而婚姻,更是從來不在計劃之中。

    在季予然聲名鵲起的那一年,到季府說親的人都快踏破了門檻,最后煩得他連城中的酒樓都不敢去了,天天揪著駱夜白躲到這宅子里喝酒閑聊。

    駱夜白記得那時他還拿說親的事調侃了幾句,但季予然只是搖頭笑笑,說他什么都不缺,不缺愛也不缺錢,所以沒必要為此成為別人一生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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