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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臨終前才告訴她曾為她定下了一門婚約,對方姓季名予然,是臨安人氏,要她到了及笄之年務必拿著信物來走一趟。這幾年她一個人擔起家里的小繡坊,自然沒少聽鎮上的姑娘們說起予然先生的風流雅事,可卻從未將她那“未婚夫婿”同名滿大梁的“丹青圣手”聯系到一起,直到剛剛路過前堂,耳邊縈繞著關于予然先生的各種言論,方覺原來他們二人不僅同名竟還同姓。 視線掃過前堂,她心里閃過一絲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覺,但轉瞬又搖了搖頭,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畢竟自打記事起,她們母女倆就沒離開過豐樂鎮,又怎會識得這般人物還交換信物定下了婚約? “韶姑娘,在這里。” 倏忽間,一道爽朗的聲音飄入耳中,將韶棠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抬眸,門口一十四五歲的小廝正笑著沖她招手。 “來了。”她回以一笑,抬腳往外走。 依著母親留下的信息,季予然住在臨安城郊的夕嵐巷,離這兒還有一個時辰的路程,所以昨日一安頓好,她就請了客棧的林掌柜幫忙租下了馬車。 御車的小廝行事沉穩利落,先介紹了自己,待確認韶棠坐好后便熟練地揚起了手中的長鞭。 馬車穿過市集,各式叫賣聲和談笑聲相互交織,不斷涌進車廂,韶棠一時無所適從,趕忙放下帷幔捂住了雙耳,只覺萬千思緒似是纏成了一團亂麻,堵得胸口悶沉。 也不知過了多久,喧囂漸淡,取而代之的是喜鵲的啾唧鳴語。韶棠回過神來,緩緩撩開帷幔,涼風撲面,入目是一片整整齊齊的閑雅宅院。 她往外稍探出身,“林大哥,我們是不是快到了?” “是啊韶姑娘。”小廝邊說邊放緩了馬車,“前邊拐個彎就是夕嵐巷了。” 韶棠順著看過去,失神了片晌。小廝見她緊揪著手里的包袱,便問:“韶姑娘是來探親的吧?” “……嗯。” “你也別太擔心。”小廝見過不少遠道而來最后卻又失望而歸的人,好心安慰:“夕嵐巷塊好地方,住的都是喜歡清靜的人家,一住住十年八年,不會輕易搬走的。” 正說著,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語調微揚:“你還不知道吧,就連咱們的予然先生也在那里住了很久呢。” 話音方落,便見韶棠猛地抬起頭,許是“近鄉情怯”,如今她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格外敏感,不由脫口而出:“予然先生?” “是啊,聽說予然先生回了臨安大多時候都住在那里,偶爾才回季府。”恰巧馬車拐了彎,小廝順勢揚手往前一指,“瞧見巷尾邊那顆大海棠了么,正是予然先生家里的……” 轟! 后邊的話韶棠已經聽不清了,她只覺腦袋一片空白,耳邊回響起母親臨終前的囑托—— “予然這孩子就住在夕嵐巷尾,院中有棵海棠長得極好,遠遠就能瞧見……” 巷尾,海棠。 韶棠一瞬不瞬地望過去,好半晌才移開目光四處脧巡,但宅院中植了海棠還一眼就能瞧見的,只有巷尾第二家。 她愣愣地眨了眨眼,而后又似認命般嘆了口氣,終于明白了為何母親說起婚約時,寥寥幾語卻滿是對季予然的稱贊之詞。 從豐樂鎮到臨安城,整整一天的路程,她都不曾動過退縮的念頭,此時卻像是失了控般奔涌而出,叫她躊躇著要不要繼續往前。 小廝喊了她兩聲都沒得到回應,便將馬車停下,試探問著:“韶姑娘,咱們快將巷子走完了,您是要去哪一家探親?” 韶棠差點就想問問小廝能不能再將她捎回去,可看著近在眼前的宅門,又將話咽了回去,改而吶吶道:“到了。” 小廝應了聲“好咧”,輕快放好腳踏,轉身時頗是艷羨地嘆道:“原來韶姑娘您探親的人家就住在予然先生對門啊,可真好,說不定哪天出門就碰到他了。” 韶棠淡淡一笑,不作解釋,不過目光劃過那落了一地的小巧花瓣,心思一動,問:“你見過他嗎?” “誰?”小廝頓了下,反應過來,“你說予然先生?” 不等韶棠回答,他笑道:“我只見過一回,當時就在巷子那頭遠遠地看了一眼。” “怎么說呢,他本人比傳聞的還要好看太多了。” 比傳聞的還要好看?傳聞是怎么說來著,韶棠想了想——亦儒亦雅亦風流,月下憑欄一回眸,惹盡滿城思悠悠。 也太夸張了! 韶棠撇了撇嘴,頓覺無語,不過心中的怫郁倒是散了些許。她將銀錢付給小廝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隨后便聽踏踏馬蹄聲響起又落下。 沒多久,巷子重回寧謐,花香裊裊。 韶棠抬首,眼前的海棠確實如她母親所說的那般,長勢極好,花枝探出院墻,點點胭脂點綴期間,風起時娉婷嫵媚,風止又隱隱透出幾分慵然閑適。 要不怎么說是風靡大梁的予然先生呢,就連植在院子里的海棠都要比別處更勝一籌。 如此想著,韶棠剛壓下去的不安與虛怯又開始冒了出來,她緊緊捏著手里的錦帕,直到它被揉得皺皺巴巴,而她的掌心也被里邊的信物給硌出了紅痕,才終于鼓起勇氣,輕輕叩響了那緊閉的宅門。 第2章 (修) 道理 “咚咚咚。” 叩門聲輕輕響起,卻重重落在韶棠的心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