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頁
這話說得太順口了,但祁夜自個兒也藏不住事兒,蕭程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循著視線看去——兩張花火大會的入門券,被花瓶壓著放在桌上。 “之前我說過的夏日祭。”祁夜和蕭程對視上,像是要實現諾言那樣,很認真地說,“這會兒我們能一起去了。” 蕭程的那句一起去東京看煙花,祁夜一直都記得。 當時他和蕭程還是朋友關系,或者說,處于一種朦朧的、隔著窗戶紙的試探階段。但那個時候想去做的事,無論到現在相隔了多久,祁夜都沒打算放下。 單身了近三十年,而他們相遇至今只有一年半近兩年的時光,這會兒怎么補都不夠。 晚上祁夜想做飯,卻被蕭程攔下了。 “我來做,你去休息會兒。”他卷起襯衣袖口,又親了下祁夜。 “給你打下手。”祁夜說道,“給個表現機會,準備好久了。” 蕭程笑了下,見著拗不過他,把圍裙給他系上。 其實這半年下來,祁夜自個兒的廚藝也進步不少。國外不比國內,很多時候蕭程幫祁夜點晚飯,也就只有幾個外賣app能勉強用用,但每次送過來都費時間。 之后怕耽誤事兒,蕭程就換成了送零食和日用品,隔幾周祁夜就能收到個大箱子。 “茶幾下面還堆了好多吃的。”祁夜說,“晚上別燒太多了,隨便吃點。” 蕭程笑著應了聲,打開冰箱找起食材。 祁夜就哼著歌,把之前準備的吸油紙拿出來,為了去看煙花,他還特地準備了兩個便當盒和野餐墊,全放在柜子里。 日本的公寓基本都是開放廚房,伴著壽喜鍋蒸騰的熱氣,玻璃窗上留了水汽。 窗外的一切都模糊了。 東京鐵塔化成了橙色的三角,綴上了星星點點的璀璨,柔和地透進來。 倆個人盤腿坐在窗邊的矮桌,祁夜開了瓶梅子酒,倒酒的時候,就說起了這幾個月遇見的人和事。 其實平時視頻聊天早把該說的都說完了,但這會兒,祁夜仍覺得怎么也說不盡似的。 蕭程很安靜地聽,被逗笑了就回幾句。 “快吃吧。”蕭程說,“給你夾的菜都要涼了。” 祁夜“嗯”了聲,低頭嗤嗤笑了下,這才開始吃飯。 幾個月沒吃愛人做的飯菜了,祁夜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含糊著說好吃。其實從同居開始,祁夜就很喜歡蕭程做的飯,無論做什么菜系,蕭程都能合上他喜歡的甜口。 “隨便做了點,想吃其他的我明天再去買食材。”蕭程說著夾起涮好的牛rou片,吹了會兒才放進祁夜的碗里。 “沒要求。”祁夜笑了下,“都聽你的。” “糖醋排骨吃嗎?” 祁夜一聽眼睛就亮了,一連說了好幾個吃吃吃。 “誰說沒要求的。”蕭程牽了下嘴角,“明天我們出去吃其他的。” “別呀蕭教授。”祁夜的語氣黏糊了下,笑著說,“饞蟲都被勾起來了。” 蕭程沒吭聲,把梅子酒遞過去,祁夜就抓了他的手腕,喊了好幾聲蕭教授。 本來就是鬧著玩,哪有認真的道理,況且祁夜用這種語氣說話根本抵不住。 蕭程繃不住臉,伸手刮了下他的鼻梁,祁夜就雙手撐著臉樂呵,怎么看都沒個大人樣。 之后的日子和在國內沒任何差別,白天各自忙工作,晚上待在一塊兒就做旅游攻略,再膩歪會兒。 煙花大會的日子是七月中旬,正巧是祁夜一個階段工作結束的日子,而蕭程的巡演也告一段落,從大阪回來后擁有了兩周的休息時間。 等到出發前一晚,蕭程在洗漱,祁夜把自己的手機充上電,拿了蕭程的翻譯軟件,正開著做攻略呢,就見旅游app推送了消息。 這種大數據早就沒有秘密了,隨便搜點什么,接下來就是輪番的推送轟炸。 蕭程手機上也是。 這幾天的攻略沒白做,連著推送和祁夜都同步起來,全是煙花大會的游記。祁夜沒翻別人手機的習慣,但看到攻略推送的時候,還是下意識指尖輕觸了下。 頁面跳轉。 和一般的推送相同,無非也是些煙火大會情侶必做的幾件事。 祁夜掃了幾眼,正要退回翻譯軟件的時候,余光忽然瞧見了蕭程的收藏夾。 全是C城的酒店。 在比賽方酒店的周圍五公里內,還被打上了星標。 祁夜看著顯示的去年日期,擰眉想了會兒,忽然反應來——那是是決賽前兩周,在他搬離比賽方之后的日子。 他們沒有過多聯系的那一個月,蕭程一直在找他。 怎么說呢,那天最后到底怎么糾纏在一塊已經記不清了,但從破旅館的偶然遇見開始,祁夜記得他手里的手機就一直亮著屏。 愣神間,蕭程沐浴完出來,坐到床邊揉了揉祁夜的頭發。 “你怎么不告訴我這個?”祁夜側頭看著蕭程,語氣連帶著也心疼起來,“找了多久?” “沒多少時間。”蕭程說得輕描淡寫。 祁夜就看著他,半晌說了句騙人。 蕭程輕輕牽了下嘴角,伸手圈他入懷。 倆人就抱著,祁夜的額頭抵在蕭程下巴那兒,后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對方的心跳和呼吸。 忽然,祁夜說了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