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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居的時間滿打滿算兩周, 蕭程幾乎把早飯全包了。 老實說, 最開始的時候, 祁夜還有點兒不好意思。 但時間久了,他就厚臉皮了許多,待在床上直到挨不住餓了, 才慢悠悠地起床。 蕭程的確是在廚房。 桌上還放著生雞蛋的盒子, 他拿著煎鍋, 望了祁夜一眼后笑著說:“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都九點半了。”祁夜走過去, “過會兒到午飯的點了。” 蕭程笑了下:“那就一起吃了。” “祁夜得保持身材。”祁夜拍了下蕭程的肩膀, 就站后面看他煎荷包蛋。隔了會兒, 祁夜往空紙盒里那兒望了一眼,就去洗漱了。 同居的這一周,祁夜買了很多瓜果蔬菜。 要說他是吃貨那一類的呢,什么可生食雞蛋,部隊鍋, 壽喜燒, 每天晚餐都翻著花樣給蕭程做。 走去洗手間的時候, 他又拿出手機,點了很多半成品和蔬菜。 下完單把手機放架子上,祁夜雙手撐在洗手臺,一邊洗漱,一邊盯著流水看。 微涼的水花濺起濕了碎發(fā),等差不多了,他拿起毛巾,就感受到一雙手圈上了腰。 他們都喜歡這個擁抱姿勢。 怎么說呢,貼著能感受彼此的呼吸和溫度,側頭能感受對方溫熱的吐息,很有安全感。 “嗯?”祁夜偏頭靠過去,和蕭程鼻尖相對,“怎么了?” “今天就要回去了?” “對,洋房那兒好久沒去了,得打掃呢。” 蕭程把頭埋在祁夜的肩膀那兒,沒吭聲,要說蕭教授就跟孩子似的,在祁夜面前一點兒沒個精英樣。 “這是怎么了?”祁夜見著挺樂,又明知故問地重復問了一遍。 水還在洗漱臺那兒沖著,蕭程伸手把龍頭關了。沒等祁夜再說什么,就一把摟過他的脖子,親了下。 都舍不得呢。 但沒辦法,無論是和周群碰面,還是偷偷出去調查,祁夜都覺得住蕭教授家里總有點兒不方便。 其實這事兒在祁夜看來真不急,來日方長,總有機會同居,而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要把那個跟蹤蕭程的人給揪出來。 不知為何,他總是有一種直覺上的擔憂,關鍵還是在評職副教授這么重要的時間節(jié)點上。 祁夜洗漱完,把敞開的睡袍稍微系緊了點。 這是蕭程的衣服,昨晚那件新的被弄得全是痕跡,又和沙發(fā)套子一起扔洗衣機了。 在曬臺上抽了根煙,祁夜就坐到餐桌那兒,開始吃早餐。 蔥花雞湯面,水煮青菜,兩杯冰豆?jié){。 簡簡單單。 見半熟流黃的荷包蛋臥在上面,祁夜把筷子遞過去,忽然說:“蕭教授教教我唄。” “教什么?” “做飯。”祁夜說得一本正經(jīng)。 蕭程聽聞笑了下:“不需要。” “嗯?”祁夜樂了,“難道你能忍受我這樣的水平?” “你做的怎么都好吃。” 蕭程說著起身,隔著桌子又親了下祁夜的額頭。 吃完飯后,祁夜就推蕭程去了書房,自己留在廚房洗碗。 昨晚上接到了夏老師的電話,似乎說合作的期刊發(fā)表有個問題,需要校正。 盡管祁夜聽到夏興言的聲音就不舒服,但退一步說,畢竟是工作上的同事,蕭程沒辦法完全不接觸他。 把碗碟放進消毒柜后,祁夜的余光注意到放雞蛋的紙盒。 最后的四個雞蛋,剛才全煎了。 包括冰箱里最后剩下的雞rou,青菜,也全部用作早餐了。剩下的只有兩個蘋果,正放在透明的束口袋里,擱在一邊。 祁夜把它們用水沖了下。 摩卡壺煮了咖啡后,就帶著水果和書進了書房。 蕭程依舊打電話,見著祁夜進來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到電腦上。 祁夜見著他皺眉嚴肅的樣子,就知道工作上又有什么煩心事兒了,八成和論文指導有關。 沒有出聲兒,祁夜輕輕地把濃縮咖啡和水果放書桌上,然后躡手躡腳地抱了個枕頭,安靜地坐一邊看書。 蕭程接完電話,又在鍵盤上打了很多字,噼里啪啦。 隔了好一會兒,蕭程才輕呼了一口氣。 祁夜吹了下咖啡,看他:“論文的事兒嗎?” “前幾天的初稿什么樣,今天他們交上來還犯同樣的錯誤。”蕭程蹙著眉說,“根本就是沒把修改的事放在眼里。” 平時蕭教授在院里的嚴格程度,連祁夜都有耳聞。 有幾次去辦公室,總是見同學拿一大疊論文裝訂冊從里面出來,臉色都不太好看,見著祁夜也是沉默著從身旁走過。 其實祁夜勸過,或者說以前本科時候也感同身受過。 但蕭程總是會說這是對學術的不負責。 沒人比他更追求這種嚴謹了,起碼祁夜身邊就只有他一個會這樣。 祁夜跑過去想給他揉揉太陽xue,卻被蕭程抓住了手腕,意思說不用。 “沒事。”蕭程對著祁夜笑了下,他摘下眼鏡,閉著眼捏著鼻梁說,“過一會兒就好了。” “嗯。”祁夜盡管這么應著,但還是幫他輕揉了幾下。 隔了幾分鐘,見著蕭程的神色放松下來,祁夜低頭,笑著安慰了句:“蕭總息怒。” 他總是有很多稱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