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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是回家的必經之路。 等上了高架,到第三個岔口下,繞兩個彎就到洋房了。 見著時間差不多,祁夜就想先把鑰匙找出來。他拉開背包鏈,在里面翻找了一遍,隔了會兒,忽然“誒”了一聲。 “怎么了?” “不對勁啊。”祁夜把背包翻了個底朝天,“我明明帶了鑰匙……” 蕭程減緩了車速。 “再找找。”蕭程把車內燈打開,“說不定放在其他夾層里了。” 祁夜把包里東西一樣樣拿出來:“還是沒有,估計沒帶出來。” “門衛那里有備用鑰匙嗎?” “沒有。”祁夜搖頭。 蕭程微皺起眉,沒說話。 “如果說要找鎖匠,街角那個師傅肯定下班了。”祁夜撓了下腦袋,語氣有點兒抓狂,“你看我這榆木腦袋……” 話音未落,蕭程打斷了他,說:“沒事,到我家去住吧。” * 對于去蕭程家,什么時候去,怎么去,祁夜想象過很多可能的場景。 但從沒想過會因為丟鑰匙這事兒。 祁夜站在公寓樓下,往大堂內悄悄張望了一眼。 要不說蕭教授住的地方是高檔地兒呢,連出入大門都要連刷兩次卡,過好幾道門。 “走吧。”蕭程停了車后出來,車內的暖氣讓他脫了外套,掛在手臂上。 祁夜笑著應了聲,接過他手里的曲奇,跟著上了樓。 等電梯的時候,祁夜就聽蕭程說了句:“現在是十點半。” “嗯?” “白色情人節還沒結束。” 祁夜笑了下,進電梯后靠在一邊問;“所以?” “我也有禮物給你。”蕭程笑著說。 不知為何,他的嗓音和往常不同,像是燃了酒精的波本酒。 祁夜怔了一下,沒多說什么,就跟著走進去。 清冷的家具格調。 一切都是簡約的、也是沒有煙火氣的。 蕭程把外套扔到沙發上,單手解開襯衣上的一粒紐扣:“坐一會兒,我去倒茶。” 祁夜點點頭,把曲奇放在客廳的餐桌上,就見旁邊放了個紙盒。 沒多驚訝,因為蓋上寫了“巧克力”這三個字。 “蕭教授。”祁夜轉頭問,“放桌上的這個,就是你說的禮物?” 然后就聽廚房那兒應了聲,緊接著隔著玻璃門,蕭程又像是說了一句話。 祁夜沒怎么聽清。 但他此時心里感動著,沒來及多想,就直接拆開了。 ——黑松露巧克力。 它們放在格子里,每一顆上都劃了個符號,作了相應的裝飾。 祁夜認得,那是十二星座。 而在最上方,那三顆星星樣子的,寫上了獵戶座的Rigel。 “還有兩個小裝飾沒完成,就想著明天給你。”蕭程把玻璃杯放到桌上,輕嘆了一聲,“但來不及了。” “嗯?”祁夜疑惑了一瞬,“什么意思?” “禮物。”蕭程啞聲說著,從身后圈住他,把臉埋在祁夜的肩膀上。 祁夜習慣了這種姿勢,他抬手揉了揉蕭程的頭發,笑著問:“巧克力嗎?” 就聽到蕭程很輕地笑了下。 “不是。”他抬起下巴,側頭看祁夜,“不止這個。” “那還有什么?” 祁夜的聲音也有點啞。 蕭程沒再說話,溫熱的呼吸撲祁夜在耳邊,讓他哆嗦了下,緊接著,輕輕啃咬起祁夜的耳垂。 “這是給你的第一個禮物。”蕭程低聲廝磨著,說道。 祁夜的呼吸一下重了。 他想過很多禮物的可能性,但從沒想過是這個,沒有過多的言語,交流的只是雙方的氣息。 “你別……”祁夜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沒說下去。他閉著眼,指節蜷起扣在桌上,不由自主地把裝著曲奇和巧克力的盒子往前推了推。 細密的吻繼續往下。 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是微涼的,但此時卻熱得不行,祁夜抓著他的頭發,腦袋暈沉,像是喝了整一杯的烈酒。 無法思考,也不能思考。 “第二個禮物。”蕭程的聲音從含糊轉為低啞,咬上祁夜的鎖骨,“白色情人節快樂。” 祁夜抓緊了蕭程的頭發。 他很想回一句節日快樂,但什么都說不了,不僅是語言功能,似乎一切都不受控了,能留給他控制的,只是紊亂到極致的氣息。 祁夜深吸了一口氣,回神的片刻,他胡亂去抓蕭程的手指,卻被一下緊扣在身后。 這件事上,蕭程的確有力量上的絕對壓制。 祁夜不知此時的他在想什么,呼吸交錯間,就對上他的眸子——深邃、幽黑、燃著不知名的灼熱,和來自人類本能的危險控制欲。 “還有幾個?”蕭程親著祁夜的下頜線,忽然問道。 祁夜很小心地喘了下,說:“……最后一個。” 話音剛落,他們的視線就徹底對上了。 也是,成年人的想法就一瞬間的事,都到這份上了,不用害羞這臉紅那兒的。 蕭程松開了祁夜的手,讓他摟著脖子,然后猛地親下去。 和第一次淺嘗即止的不同,或者說和之前的每次都不一樣,這是侵略性的,甚至帶了雄性動物的猛烈與攻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