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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為拿出李娉婷的簪子,就能讓他就犯。 這群畜生。 他們害死了李娉婷,卻還要拿著她的骨灰,假裝她還活著。 這群畜生。 獻王見童泚不說話,便說,“李姑娘還在等你呢!” “你知道的,她希望你回到她的身邊!” 童泚握著簪子,修長的手指隱隱泛白。 他半響后說,“好!” “但是我也有要求……” 獻王挑眉,“哦?” “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我的事情,我要殺了送給你簪子的舊人,可以吧?” “事成之后,我要帶她回故鄉!” 獻王笑,“好啊!” “本王也這樣——” 這次獻王抬起手,卻是遮住了左眼,“和公公一樣!” 兩個聰明的人,在很多事情上,其實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可。 童泚握著簪子,最后卻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入了一場宮。 陳太后一見童泚,眼神卻是大變,“你去哪里了?” “怎么現在才回來!” “老奴去了天牢,去探望小太孫!”童泚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依舊是那副笑容滿面的樣子,“小太孫說,這事和他沒關系!” 陳太后冷哼,“那你以為呢?” 童泚笑,“回稟太后,這世上哪有犯人一開始就認錯的呀!” “你是知道老奴的,老奴是有辦法讓小太孫開口的!” “可小太孫畢竟是金枝玉葉,所以老奴想求皇上的旨意!” 陳太后轉頭,緊緊的盯著童泚。 童泚這張容貌起初和慕綰并沒有那么相似,可如今她卻覺得一模一樣。 明明是男人,明明曾是大楚的皇子,可如今淪落成了一個雌俯在男人身下的怪物。 童泚絲毫不知道羞恥,還一直和定燕帝糾纏到現在。 陳太后害怕童泚最終一日,能左右定燕帝的決定。 長公主也害怕—— 她們這些年送到定燕帝身邊的女子,一個一個都和慕綰有些相似,可是無論這些女子多么厲害,可童泚的地位卻從來沒有動搖過。 有一次,陳太后委婉的和定燕帝提起,說要防童泚。 向來擅長偽裝的定燕帝,突然就和陳太后翻了臉。 他回答,“母后當年讓兒臣拿下大楚,兒臣做了!” “母后讓而成繁衍子嗣,兒子也做了!” “如今兒子就想養一個小玩意,母后卻覺得兒子糊涂了?” “到底是兒子糊涂了,還是母后希望兒子糊涂一點,事事順從呢?” 陳太后當時驚訝定燕帝的話,事后想起來都更是冷汗淋漓。 她把定燕帝當孩子一樣,養了多年。 可定燕帝的心里卻是恨她的。 當年,她的確是建議定燕帝去攻打大楚,認為斬草要除根。 可就算她不說這番話,定燕帝也會去做。 年輕時候的定燕帝,是個極其有野心的人。 但是,如今定燕帝老了,卻認為這一切的錯誤都是她做的?這簡直太可笑了。 “你的意思是——”陳太后想到這里,看著童泚說,“你想要動刑?” 童泚像個女子一樣嬌羞的捂住嘴,“太后娘娘,老奴可沒這樣說!” “老奴就是想稍微訓一下小太孫而已!” 陳太后快被童泚的動作,惡心的反胃了。 這人似乎知道怎么惡心她。 做的全是她最反感的動作,說的是她厭惡的話語。 第317章 動手 屋子內,靜默無聲。 地上跪著的太醫們和周圍站著的宮女,像是一個個都沒有聽見兩個人的對話。 也不怪他們如此,畢竟這是皇室的事情,誰敢多言呢! “你去做吧!”良久后,陳太后皺眉,“下手,你是知道的分寸的,對吧?” 按理說,童泚畢竟是施宏的表親,再怎么樣,童泚也不會殺了施宏。 可陳太后卻覺得,童泚或許真的會動手。 這些年來,她看不懂童泚這個人,覺得這個人像是個瘋子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譬如現在的童泚,笑的極其儒雅,最后更是搖晃著身子和她說,“如太后娘娘所愿!” 他朝著殿外走了出去,最后更是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定燕帝,似乎真的很在乎床榻上這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然而,誰也不知道,童泚走出殿外后,眼神就變了。 他知道這位高高在上的陳太后,骨子里最瞧不起閹人了,可是當年若不是陳太后的話,定燕帝絕對不會那么快的閹了他。 不過也好,這陳太后也該遭受報應了。 童泚出宮后就召集了人手,“去十里廟。” 十里廟雖然瞧著像是個廟宇的名字,但是實際上卻是個極其小的村莊。 這里住著的,大多都是楚國的舊臣。 童泚到的時候,還意外的見到了故人。 這人是年邁的李家人,他在看見童泚領著的人后,身子微微顫抖,他瞪圓了眼瞧著騎著馬的童泚,“你們是誰?” “是黑云衛的人嗎?” “你們來這里,童公公可知道?” 童泚坐在馬上,穿著暗色的飛魚服,眼里卻是噙著淡淡的笑。 他身子微微往前一傾,“故人相逢,你竟不認識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