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氏留下什么東西已經(jīng)不重要了，景笙不愿意和這種爛人繼續(xù)糾纏。

    起初景笙本想著要放過柳mama一條性命，可現(xiàn)在想想，為何要放過她呢。

    “你們知道什么？”柳mama見景笙是真的起了殺心，才終于知道害怕了，“姑娘是真的不愿意你們的容貌和她相似，她是真的吩咐了我要在你們的膳食里動手腳。她還和我說，若是有朝一日那些痘痘不能遮蓋你們的容貌，就讓我徹底的毀了你們的面容。”

    “她說，即使沒了容貌也可以活著。”

    柳mama繼續(xù)說：“四小姐八歲的時候就和姑娘長的越來越像了，我心里害怕……我想著要是親自毀了四小姐的容貌，那不是等于要了四小姐的性命么？”

    “我扛著內(nèi)心的對自己的譴責，卻依舊沒有動手毀了你們。因為，我是看著你們兄妹二人一起長大的，我……做不出來。”

    “再后來我在外院的日子，即使活的痛苦，我還是想堅持下來。姑娘吩咐我的事情，我還沒有做完……五少爺口口聲聲說心疼我這個老婆子，可是我每年冬日都快凍死的時候，五少爺又在哪里呢？”

    “你們從未想過，要救救我……因為我這個老東西，對你們而言，可有可無。”

    柳mama加大了聲音，心里全是怨恨。

    冬日的水，是真的冷啊。

    她的雙手像是被匕首刺了又刺，可如果她的動作慢了，便會被管事拿鞭子狠狠的打。

    這個時候的景瑟和景笙，怕是坐在燒了地龍的屋子里，看著書用著暖暖的湯。

    他們怎么不來看看她呢？

    “是表姑娘，她見我可憐，才親自和管事的說，讓管事的饒了我。”柳mama繼續(xù)苦笑，“她那樣高高在上的小姐，還親自來給我扶脈，還喂我湯藥。說是，我長的像她的奶娘。”

    “她是那么純善那么好的一個人，像是菩薩一樣。在我高熱不退的時候，甚至還為了我落淚。”

    柳mama提起張含玉，本來冷漠的臉上終于掛上了笑意：“我這一生沒有什么親人，沒想到到了臨終的時候，居然還能遇見這樣好的人。”

    柳mama說到這里，看著景瑟和景笙說：“姑娘留給我的東西，我愿意拿給你們。我不求你們能饒恕我的性命，但是我只求你們不要再去冤枉表小姐了。”

    “表小姐是個好人，我不愿意連累她。你們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們。”

    景瑟怒極反笑。

    “一個好人做了一百件好事，只要做了一件錯事，那么她就是個惡人。”

    “一個惡人做了無數(shù)的壞事，只要她做了好事，那么她就是棄暗投明，是個好人。”

    景瑟走到柳mama身前，彎下了腰和柳mama的視線相接，“你說你在外院受苦，那么我在內(nèi)院的日子又怎么會好過？我的手上到如今都有傷口！可我即使過的如今辛苦，卻依舊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幫你。若我沒猜錯，在兩年前含玉表姐才開始接近你的吧？因為這個時候外院的管事?lián)Q成人。”

    “柳mama你這么聰明，又怎么會不知道，這個管事是三哥安排過去的。三哥為何會插手內(nèi)宅的事情？誰能讓他多言呢？”

    “含玉表姐一邊讓人毒害你，一邊又扮演好人，就讓你如此的感動。”

    “我一直都知道升米恩，斗米仇。如今看來，還是我明白的不夠透徹。”

    景瑟站直了身子，“你不愿意說真相也沒關系，我并不想知道。因為我知道我的母親是什么樣的人。”

    “你方才的那句不配，我現(xiàn)在還給你……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景瑟這次再也沒有猶豫，跟在景笙的身后朝著院外走去。

    屋內(nèi)，柳mama撕心裂肺的大喊，“四小姐你怎么如此惡毒？你為什么一定要害表小姐，她是無辜的啊，她還是個孩子，你怎么能害她。”

    “你會遭天譴的，景瑟、景笙……你們?nèi)羰歉液Ρ硇〗悖銈儠坏煤盟馈?/br>
    最后不知是誰堵住了柳mama的嘴，周圍的聲音也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如今已經(jīng)入秋了，夜里的風攜著微寒，讓有覺得有些寒冷。

    景笙頓下腳步，借著淡淡的月色看著景瑟的面容。

    他方才還差點被柳mama的話蠱惑了，去懷疑自己的母親，他真的是蠢笨。

    若不是景瑟點醒他，他怕是會真的想多了。

    “桐桐。”景笙說，“你別怕，哥哥會保護你的。”

    “即使我們拿不到母親留下的東西，我也會護著你的。”

    “你也別傷心。我……”

    景笙的確不會安慰小姑娘，他看完了藏書閣里大部分書，卻不知道在此時該說點什么。

    柳mama于他們而言不像是個下人，反而像是親人。

    如今為了一個才照顧了她幾次的張含玉，柳mama居然要害他們兄妹。這怎么不讓人覺得傷心呢？

    那種被背叛的感覺，讓景笙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就在這個時候景瑟抬起頭來，看著景笙的眼睛，笑了笑：“嗯，哥哥今日說的話，我都記得了。”

    “我不傷心，也沒有難過，我還有哥哥在我身邊呢！”

    第114章 慷他人字慨

    小姚氏還在審問茉莉，之后景姚氏更是忍著病痛親自來了紫薇院。

    景姚氏的臉色很不好，慘白如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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