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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在手里,她還皺了皺眉頭。 塑料的,不趁手。 孫三陽沒停頓,直接三步并作兩步朝門口走過去,眼睛死死地盯著門上那一方小小的玻璃,上面反射出幾個男人的剪影和正在掙扎的明君。 她的眼睛逐漸被血光充滿。 “孫三陽!” 眼看就要到門口,她身前突然閃過一個人,長臂一伸攔在她身前。 男孩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櫥子里自己跑了出來,就這么直愣愣地攔在她面前。 孫三陽的腳步突然頓了一下,眸光一閃,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抬起頭來,定定地看了陸錫兩秒鐘。 倏地,拳頭鉆進,鋒利的牙刷柄毫不猶豫,直接朝著陸錫捅過去! 陸錫瞳孔劇烈收縮,向后一撤腳,另一只手伸過去就要搶孫三陽手中的牙刷。 牙刷在半空中繞了個圈,躲開了陸錫的手,轉而果斷且兇狠地刺入了陸錫的大腿! 陸錫腿一軟,重重地摔倒在地! “不行!” 激烈的動作扯到了孫三陽腹部的傷口,她隔著毛巾按了按傷口,抬腳跨過陸錫,繼續朝門口艱難地走過去。 她連死都不怕,何況區區三個男人。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著,剛走了兩步,左腳又被摔倒在地的陸錫扯住。 “放開!”她低吼一聲,另一只腳抬起,狠狠地踩在他肩上,同時轉身彎腰,鋒利的牙刷柄再一次發揮了作用,狠狠刺入陸錫的肩頭。 陸錫慘叫一聲,松開了孫三陽的腳。 孫三陽頭也不回,耳邊是一墻之隔的打斗聲,她沒猶豫,抬腳一步跨出病房門——明君正把三個男人中的其中一個踹下樓梯,另兩個男人中一個趴在地上,另一個站在明君背后扯著她的頭發。 三個人的頭上都帶著黑色的面罩。 仿佛是知道孫三陽在后面,扯著明君頭發的男人手上一用力,明君一個趔趄轉過身,正面對著門口的孫三陽。 兩個女人身上都有血跡,一個手里拿著一只高跟鞋,另一個人手里是一柄沾滿血的牙刷。 看到這一幕,孫三陽反而放松了下來。 “放開她。” 她的嗓音因為腹部傷口的劇痛而顫抖。 而明君也還在奮力掙扎著,她的個性不允許她受制于人,也不允許成為別人拿來要挾的把柄。 可惜剛才的打斗實在是消耗了太多體力,明君每次揮手,換來的都是頭皮上撕裂般的劇痛。 “跟我們走,我不僅會放開她,還會把她奉為上賓。” 男人的大腿也在流血,剛剛被高跟鞋扎破的傷口愈加猙獰。 孫三陽看著站在樓梯口的兩人,緊攥的拳頭突然松開,身子一歪靠在墻上,額頭漸漸有細汗滲出,順著臉側滑下。 她臉上蒼白地沒有一點血色。 “你大概,還是不太了解我。”孫三陽的嘴角突然扯出一絲笑。 對面的男人一愣,還沒來得及細想孫三陽話的內容,身側就傳來一陣巨大的拉力——男人睜大了眼睛,看向身邊的年輕女人,她的手臂緊緊摟住他的腰,眼神中沒有絲毫表情。 瘋了!她瘋了! 男人的頭腦一片空白,兩個人順著樓梯一路滾下,女人始終把腦袋埋在男人的胸前,一陣此起彼伏的撞擊聲,伴隨著男人的慘叫。 直到聲音停止,整個走廊又恢復了安靜。 陸錫強忍著腿和肩部的痛站起來,扶著墻走到外面——孫三陽已經走到樓梯口,正緩緩下樓。 她順著明君和那男人摔下去的軌跡一步一步地靠近。 不遠處趴著三個人,兩個男人,還有一個女人。她的頭發散落在后背,手臂上全是傷。 腹部傷口的血已經快要染紅整條毛巾,孫三陽把毛巾抽出來,把血水擰干,然后重新按在傷口上。 整個過程她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但她臉上的表情卻不見絲毫痛苦。 在她捂住傷口的瞬間,地上的女人動了動。 “等會兒怎么走?” 這個安全通道平時走得人很少,但被發現也只是片刻之間。 明君翻了個身,艱難地坐起來,沖著扶著墻站著的女人笑了笑:“只要你想走,總有辦法。” “孫三陽!” 后面的陸錫沖了上來,站在樓梯口看著她,“你不是不想走嗎?為什么......”“陸錫。” 平靜地打斷他的話,孫三陽的眼神如同冰川一般冰冷,“這件事我不會作罷,回去告訴陸藏,他這個弟弟......呵。” 陸錫捂住肩頭,大聲朝下面喊,“可是你現在不是還是要走嗎!” 孫三陽不再和他說話。 她跟在明君身后,腳步不停地向外走著。 “什么時候找上的你?” “門口碰見的。” “怎么走?” “先去下樓換衣服,你的傷口也需要包扎。” “等等。”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朝樓下走著,兩個人身上都有傷,孫三陽走了兩步,突然停下。 “怎么了?” “我們不下樓。” 孫三陽的目光掃過他們所在的這一層,同樣很安靜——她的病房在十二樓,是特殊病房,平時病人很少,十一樓也是。 她的后背靠在墻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