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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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繚早上就發(fā)現(xiàn)秦綽一個勁兒打噴嚏,再看謝星搖好好的,心道奇怪。 “解藥的事我已叫人去辦了,不過眼前還有一事,眾門派的人已經(jīng)被我們引過來了,恐怕有些麻煩。” 秦綽喝了兩口熱粥,聲音甕著:“看謝寬的動向,我總不放心朝廷里那幫人,到時候恐怕還得江湖動手殺謝寬。不過他們來了,也還有一事,只是要等江朗的消息。” 嚴繚點頭,這幾日秦綽養(yǎng)著傷,卻不料謝星搖突然提出想去江朗那兒一趟。 “嚴大哥,別告訴秦綽,我去去就回。”她說完便走了。 謝星搖沒想過自己真的有回用謝宆信物的一日。 謝宆也是才得了命調(diào)來,自己也還沒安頓好,就見謝星搖畏縮糾結(jié)著由他手下的人領(lǐng)了進來,倒是淡笑著迎了上去。 “怎么你也來了此處?秦綽也在嗎?” 她點頭,然后雙手背在身后,絞在一起神色糾結(jié)看著他,后者心領(lǐng)神會,帶著她在軍營邊走動。 “上回匆忙,忘了問許多事。我爹的喪事,是你處置的嗎?” 謝宆點頭:“那時義父病重,不久后撒手人寰,我便主持了喪事。” 她低著頭踢了踢路邊的石子,輕聲說:“他……是死在我娘手上,是嗎?” 顯然謝宆也被她問住了,在他轉(zhuǎn)動眼珠的時候,謝星搖先道:“我總要知道實情的。”她不想再聽人騙她什么了。 一聲嘆息之后,謝宆點頭。 “你能,告訴我一些,關(guān)于他們倆的事嗎?”她從江朗那兒得知的話,得到了驗證,惴惴不安一段時日,此刻更悵然。 謝宆溫和笑了笑:“自然該告訴你,不過我所知,也不過爾爾。我初次見白霜前輩的時候,大概十歲,我父親是義父的結(jié)拜好友,只是我父母早亡,義父便收養(yǎng)了我。那時他也未娶親,還在京城住。也不知是哪一天,他就從王府外領(lǐng)會一女子,便是你娘。我只記得那時候他們倆整日里待在一起,那樣的場面,就像我爹娘從前一般。后來有了你,他們倆也還是如膠似漆的樣子,只是有一日,陛下提起要為義父賜婚的事,白霜前輩就總有些介懷。” “他們倆一直未成親嗎?” 謝宆搖頭:“義父提過,但……無論是白霜前輩,還是朝中,都不算答應(yīng)。賜婚一事之后,你娘就不知什么時候帶著你走了,只留下信,叫你爹別去找了。義父找了你們許久,不過就算找到白霜前輩,她身邊也總是不帶著你,也不肯說你的下落。直到八年后,因為季如犀帶著一眾江湖人投軍,白霜前輩也得知義父上了前線,兩人才再相會。那段日子也難得,白霜前輩就陪著你爹待在一處,二人就像回到從前一般。” 講到此處時,謝宆一貫的溫和里才多了幾分真心,想起那時場景,那個看上去持劍冷漠的女子,對他也極好,帶他習(xí)武,喂他喝藥。 “不過后來的事你也知道了,天游山一事時,義父特意將白霜前輩支開,前輩知道了實情后,來刺殺過一次,二人也就此決裂。再后來,又是一次刺殺,只是你娘先被護衛(wèi)斬殺,而義父受傷,卻也因為你娘的死傷心欲絕,想要追隨而去,便不用藥石,任自己傷重而死。” 長久無人言語,謝宆怕謝星搖難過,便一直盯著她。 謝星搖注意到他的關(guān)切,勉強挽起一抹笑,又變得滿懷心事起來 她蹲在河邊嘆了口氣才開口:“人真的好奇怪啊,因為權(quán)勢,可以用千百人的骸骨堆起來保自己的性命和權(quán)位,也可以因為喜歡一個人,就連命也不要。明明相愛,又不在一起,到最后又會變得互相怨恨。” 謝宆也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腳步輕緩走到她身邊,看著河面的倒影,撫了撫她頭頂。 “你娘把你安頓好了才來找你爹,義父臨終前也總掛念你,就怕你的身份被江湖的人知道,會害了你自己,所以托我找回逢霜劍,也找回你。我想,就算他們最后刀劍相向,也并沒有后悔曾經(jīng)相愛,更不會讓那份怨恨殃及你。” 謝星搖回頭看謝宆,聽到這話心里好受一些,便露出了幾分真心的笑,謝宆才接著問:“對了,秦綽如何了?我聽江朗說,對付謝寬的事兒已經(jīng)開始做了。” “他,不太好。” 謝星搖把秦綽中毒的事告訴了謝宆,謝宆聽后也擔(dān)憂起來,便道:“真是舊仇難解啊,也罷,我也尋人去幫著找解藥。” “多謝。” 說著話,謝宆也蹲下,看著她笑問:“不過我也好奇,你到底怎么喜歡上秦綽的?” 問完之后,謝宆就看著謝星搖的耳朵慢慢變粉,鼓著雙頰的人低頭看著河邊的石頭說:“他老調(diào)戲我。” …… “然后呢。” “我……挺喜歡的。” 謝宆聞言一頓,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輕聲道:“以后有事,千萬記得找我。” 她對面前的人沒有從前那份提防,也輕點頭應(yīng)下。 這時不遠處的軍營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二人不明所以就走了回去,謝星搖才踏進去就看到江朗朝著過來,直接看向她,手里拿著個東西笑:“去找秦綽吧。” 溫涼秋才給秦綽遞上一碗藥,忍不住嫌棄:“自己什么身子骨不清楚嗎?還敢在外頭待半晚上。” 秦綽聲音沙啞得很,開口說話也嗓子疼,就不反駁。 他正咳嗽著,就聽到院子墻外傳來謝星搖歡快的聲音。 “秦綽!” 接著就看到門口出現(xiàn)了一抹粉色的影子,叁步并兩步就跑了進來。 “怎么了?這么高興。”他問,而后就見到江朗也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見到江朗朝他點頭時,便知道了結(jié)果。 八年前一事后,秦綽還有個心結(jié)。 雖說當初為了不讓罪名落到所有江湖弟子身上,他一己之力擔(dān)了下來,但畢竟那些江湖弟子從一開始都只跟著季如犀,也只聽他號令。他們究竟是被暗害,還是同謀,并未有人究其根底,朝廷也選擇避而不談,不肯給個說法。 那么多年,各派甚至連墓碑都不能正大光明為曾經(jīng)死去的人立下墓碑。 江朗帶來的消息,便是尚書臺終于為他們正了名。 “等到那些來追殺我的江湖弟子來了,就把這消息帶給他們,讓他們傳信給門派。尸首不能全然歸故里,總要有個供奉祭奠的地方。”秦綽神色平淡,將那封詔告收了下來。 嚴繚應(yīng)下,江朗暫且攔住了他,又拿出一道詔告遞到秦綽手上。 “這是給你的。” 秦綽狐疑著打開了這一道,江朗本還等著他高興,卻看他皺了皺眉,看了江朗一眼,一言不發(fā)也收了起來。 見氣氛有些不對,嚴繚才拉著江朗去了前廳。 “秦綽,”謝星搖看他失神,蹲到他面前問,“你不高興嗎?你脫罪了。” 第二道,是為他的。將從前的罪責(zé)推到了臨淄王一個人身上,也不再將他視為同謀。自此,他這名字底下,也沒有那么多仇怨了。 “他們?nèi)羰菫槟阕龊檬拢憔驮撔⌒牧恕!鼻鼐b有些憂慮看著手中的東西。 “江大哥你也不信嗎?” “不是不信。只是他們可以為了大局將罪名推到任何無辜的人身上,也能因為我有益于他們,而答應(yīng)還我們一個清白。這里頭從來不是清清楚楚的,有得必有失,這就是他們的規(guī)矩,”秦綽嘆了一聲,把她拉起來,“走吧,聽聽他想要什么。” 江朗不知是何時走過來的,他年歲至此,耳力卻也極好,也并不覺得秦綽的話冒犯,反倒走過來笑說:“你別多心,這一次真不是圖你回報什么,就算是這些年我欠你的一份人情。” 秦綽盯著他,良久之后江朗看了看天:“不過確實還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我就說。 秦綽點頭,示意他先說。 “再做一次季如犀。” 靜了片刻,謝星搖看秦綽溫和一笑,然后冷冷說:“送客。” 吃完午飯謝星搖蹲坐在門檻上,看著不遠處背對著她的秦綽盯著墻角一個位置發(fā)呆,兩個人就這樣一個盯一個。 “謝星搖你看什么呢?” 謝星搖慌張眨了眨眼,也不知道這人警惕性怎么還這么強,趕緊溜進了屋子,翻找了一陣才又跑到了他面前。 “這什么東西?”秦綽看著她拿出的一個布包,她放到了桌上,而后一層層把布包打開。 在看到那里面一個石做頭像的時候,秦綽臉都僵了一刻。 “哪兒來的?”他問。 “我來的路上,路過一個村子,他們說之前建的生祠里的東西,為了改建土地廟給碎了。” 這石像的確陌生得很,不過放在八年前,他倒是覺得熟知。 看著這張映在石頭上的他從前的臉,他抿著唇許久,抱起了那個頭,把它轉(zhuǎn)向謝星搖。 “你不覺得拿著這個頭一路過來,很嚇人嗎?”他認真問。 …… 是有點哦。 謝星搖撓了撓頭。 然后就看秦綽把那個頭像轉(zhuǎn)向自己,仔細端詳了一陣后長嘆著點頭:“年輕的時候真好,沒有皺紋。”他想起今早看眼角細紋時的悵惘。 —————— 謝宆看秦綽:一個調(diào)戲單純少女的禽獸 綽綽:……%#@?$(臟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