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磁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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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搖見狀便拔劍到了人群中,發現那在空中的劍的走向的確是難以預測的怪異,凌宮的弟子已經全然沒力氣控制,又都趕緊跳下來試圖收回那些劍。 她一個翻身將一把直刺向一個小孩的劍踢得釘到了地板磚縫間,那劍此時微微抖動,卻也無力再拔出。 秦綽看了看下頭的狀況,看來是有人做了手腳,壞了凌宮的事了。他轉眼看著自己身旁的劍,動了動,感到一股力的拉扯后,撬開了房頂的瓦片。 磁鐵。 看著藏在下頭的一大塊磁鐵,他便明了。 應當是有人故意在這長街各處埋下了磁鐵,一旦這長劍開始在街上穿行,就不免受其影響。 他翻來覆去看那大塊的磁鐵,仔細摸了摸,在表面感受到一些細小的孔洞之后皺起了眉。 這些孔洞,像是蟲子咬的…… 得到消息的凌宮弟子都出動了,將一些受傷的人帶離現場,謝星搖追著最后一把劍,這劍實在是飄忽不定,又再一次從她手中溜走。 她又一轉身,卻發現那劍突然橫在了空中固定住,似乎已經受控,隱約就聽到周圍凌宮弟子叫了聲“掌門”。 謝星搖回頭時,見到了一身著玄衣的年輕男子,一副清秀模樣,眉頭擰著,手掌微動,道了聲“去”,最后那把劍才直直栽回了原本的劍鞘中。 李昀松了口氣,抖了抖衣袖吩咐道:“把受傷的人都送到近處的醫館去,快。” 本來今日的事李昀交給了手下的人,自己來得晚了些,看著一片混亂的場面也不免擔心起來,抬眼看到不遠處持劍而立的女子,又走上前去握拳行禮說:“多謝姑娘出手相助了。” 謝星搖擺了擺手,本來就打算溜走,換手拿劍時勾到了面紗一腳,露出了半邊面龐她才趕忙壓下。 女子臉頰微紅,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睛澄澈清亮,方才一番身手李昀也都見識到了,他微楞,而后開口道:“是我門下弟子學藝不精,女俠相助,凌宮自然要謝的,不如……” “秦綽!”謝星搖看到秦綽自己從樓頂翻下來,便叫了一聲,又趕緊去扶他。 “沒受傷吧?”他問。 她搖了搖頭,正準備叫他回去的時候,又聽到李昀開口。 “是掠影門主嗎?” 秦綽微楞,而后見到熟悉的面容便笑道:“李掌門長久不見,倒還記得我。” “從前爭奪奔雷劍一事,與門主也交手過幾番,門主為人,倒是讓我記憶深刻,自不敢忘。既臨賤地,不如到凌宮小敘,還請門主莫要推辭。” 秦綽是真想推辭,但是看李昀那樣子,估計不會輕易放他,便也點了頭,又將手上的磁鐵遞給李昀。 他瞇眼笑著:“在這街上撿到的,掌門不如派人去查查。” 李昀神色驟變。 被迫把行李搬進凌宮之后,謝星搖又陪著凌宮的人折騰了一夜,好在昨夜并沒有人受傷致死,凌宮把一些受了傷需要休養的百姓又都安置到了門派內,算是暫時平息了昨夜的風波。 “秦綽,咱們什么時候能走啊?”謝星搖用早膳的時候問道,她有些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 “凌宮的人已經長久不與以循劍宗為首的武林交往,他們應當不知道你長什么樣子。”秦綽也拿不準李昀究竟想做什么,不至于為了當年奔雷劍被他拿走了記恨那么久吧。 “叁位可還好啊,昨夜多虧叁位,我們有些怠慢了,還讓溫大夫幫忙照顧了傷者。”李昀走進來笑道。 溫涼秋應下,道了聲“醫者本分”。 “倒也無大礙,只是我們也是有事途徑黎城,在下看掌門事務頗多,我們……”秦綽道。 “秦門主這性子有些變化啊,從前奪劍時,花上十天跟我周旋搪塞,如今是在下得罪門主什么了嗎,怎的說話間這樣著急。” 秦綽手指扣在茶杯上,只是笑:“實在是有些急事,在下行事,倒是讓掌門見笑了。” 看他那樣子,李昀也知道自己趁早說實話或許還有些余地,便揮了揮手,屏退了一些弟子,說道:“當年奪劍一事,我也不至于小氣得記恨至今,門主做事雖然有些不留余地,當年在下言語也頗有冒犯,如今只是覺得,您有您的道理在。也正是因為知道您的秉性,才有一事想相托。” 謝星搖聽得云里霧里,后來她才偷偷問過溫涼秋,奔雷劍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抵是五年前,一向收管著奔雷劍的雷家,出了個不肖子孫。適逢家主去世,雷家本就無人主事,多少人都盯著奔雷劍,許多來吊唁的,都各懷鬼胎。結果大家等了多少日子,明里暗里買的也有,盜的也有,都沒成事,李昀也是想要奪劍的人之一。 秦綽是在賭坊抓著那下一任家主的,叁天,讓那人把雷家里里外外輸了個遍。 奔雷劍就是這樣被他取走的,無論雷家眾人穿著喪服如何哭天搶地,秦綽也非得把奔雷劍取走,已經留了一分顏面,沒把房子和地都收走。結果當晚,說是那下一任家主因著寶劍被取走就發了瘋,一把火燒了自己家,雷家死傷不少,從此也就沒落了。 當時李昀看著雷家的老夫人和老管家跪下來求秦綽莫要取走奔雷劍,可秦綽只是俯下身扶起了老夫人,笑得溫和有禮,卻道:“愿賭服輸,在下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做善人的。”便不顧雷家好幾個人吵鬧著要自殺的動靜走出了雷府。 如此李昀也就在那時多責了秦綽幾句,但后者就是充耳不聞。 謝星搖聽完這才明白,當年說秦綽做生意不擇手段的風聲是怎么傳出去的,的確是無情了些,論理也都說得過去。 “當年雷家取得奔雷劍,也不過是毒死了人家當家的,追殺人家全家,江湖快意恩仇,其實只有不斷的恩仇,哪里來的快意,該下作下流的,一個都不會少。”溫涼秋只是淡淡道。 此時的李昀手指扣在桌案上,看著秦綽說:“凌宮,想要重新與循劍宗交好,但是這些年實在也是自絕此路,同各個門派的交往都斷了,還得罪了不少,所以還希望有人引線搭橋。” 原來就這事。 秦綽松了口氣,好歹掠影門還能給他們往循劍宗傳個話,李昀這樣想也不奇怪。他便道:“可當年是凌宮的前輩先說的斷交這話,想要再搭上關系,掌門總得有些準備,我們也好傳話。” 李昀點頭:“是,凌宮打算,幫循劍宗,抓住那逆徒,謝星搖。” …… 他說完,桌上的人都默了片刻,秦綽低眼問:“哦?難道那人已經逃到南邊兒來了?” 謝星搖心跳都快起來,見李昀點頭:“是有風聲,說是她投靠了邪教,如今就在黎城不遠處。哦,這是從中原處打聽來的那女子的畫像。” 李昀拿來畫軸打開之后,秦綽憋著笑,謝星搖立刻松了口氣。 這畫像上的女子,不能說是和她一模一樣,完全是毫不相干,也不知道是怎么傳成這樣的。 “秦門主見過這位小長老吧,這畫像上可像?”李昀問。 秦綽湊近去看,忽而皺眉忽而又笑,說道:“這個鼻子,還得再短點兒,眼睛也得再寬點,這下巴也得長些……” 有人敢說,有人敢信,李昀還真就仔細記下來,吩咐人去改畫像。 那畫像上的人照他說的這么改,也就剩個人形兒了。 被留在房頂上的綽綽:……還是自己爬下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