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阿芙拉想了想,忽然笑了一下。 有些事情因果循環(huán),沒有到最后時刻,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壞。 這個戴面具的神秘白袍人躍上高臺,殺 死那個惡魔裁判的時候,她確實憤怒的理智全無,但是后來空間魔化破碎,如果當時他不在那里,那么傷痕累累的她未必能夠活下去。 她現(xiàn)在身上穿的這件外袍乍看只是普通的純白色而已,但仔細看,就就會發(fā)現(xiàn)上面用同色的絲線繡了符文,每一根絲線,都是秘銀絲線還要珍貴數(shù)百倍的銀月蠶絲線,昂貴的連教皇也未必穿的起。 這件白袍奢華的隱約低調(diào)。 阿芙拉的神色古怪了一瞬間,緊接著拜托白袍人在房間外等幾分鐘,重新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 在將身上的傷口繃帶重新處理好、黑發(fā)從繡了符文的領(lǐng)口里挽出,再用腰帶綁好松垮的腰部,阿芙拉才重新打開了房門。 房間外,這個白袍人相當紳士的等在遠處,沒有絲毫偷窺或偷聽的想法。 “我換好了,走吧?!卑④嚼f道。 走出這間房間又下了樓梯以后,阿芙拉發(fā)現(xiàn)了這里其實是一個眼熟的小酒館。 “這是之前極光會的據(jù)點?” 阿芙拉問道。 “是的,我對這里并不熟悉,角斗場也不是一個合適的休息的地方,就先將你帶了過來休息?!鄙衩氐陌着廴苏f道。 之前的小酒館里人聲鼎沸,現(xiàn)在卻殘破安靜,桌椅壁爐都像是被地震摧殘過一遍。 在一樓那里,黑鐵木的大門洞開著,通往外面無星無月的破碎空間。 一只地獄三頭犬的尸體就趴在臺階邊緣,三只腦袋都對準了酒館的方向,毛茸茸的尖爪在地面上抓出一片淋漓血跡。 “那極光會的人后來都去哪了?有沒有人也困在這個空間碎片里?”阿芙拉不確定的問道。 “都撤退離開了,我看著所有人帶奴隸都通過傳送門以后,才去了角斗場找你?!卑着廴擞终f道。 極光會的人大概撤退的很匆忙,很多私人的物品都沒有來得及帶走,阿芙拉發(fā)現(xiàn)這一點以后,想了想,又去了一趟以前去過的地窖大廳。 這里位于地下,摧殘的比地面上還嚴重,每走一步,就會有泥沙從頭頂上落下,仿佛下一秒就會搖搖欲墜的崩塌。 大廳的墻壁上,那副油畫還掛在原位上,只是已經(jīng)被撕破成了兩半。 阿芙拉走過去,將油畫從墻壁上取下,拍干凈的上面落下的灰塵,然后放進了自己的儲蓄空間里。 白袍人就站在那道秘銀大門邊,沒有走進來,問道:“你喜歡藝術(shù)?” 阿芙拉笑了一下,說道:“我喜歡這幅油畫上的風景,還有那句箴言?!?/br> ——愿長夜將盡,極光顯現(xiàn)。 多遙不可及又美好的期盼。 至于藝術(shù)就算了,她對于豎琴、繪畫、舞蹈之類的東西一竅不通,唯一的了解,就是從別人的口中聽過一點歌劇評價而已。 之后阿芙拉和他一起,以小酒館為起點,沿著這個空間碎片的邊緣走了一圈。 這片黑暗的空間碎片很不規(guī)則,最長的地方大約有三百公里左右,最短的地方則只有三四公里,包含了小半個城市和郊外,最邊緣是由不穩(wěn)定的空間亂流構(gòu)成,按照白袍人的話說,就是如果不小心卷進去,就會被瞬間撕成粉末。 沒有半絲光線的的街道、房屋、曠野里,到處都是死去的尸體。 空間碎片從位面上脫落時所造成的動蕩,足以殺死所有不夠強大的生靈,等回頭落到地獄時,還會有新一波的動蕩。 阿芙拉看著這些景象,漸漸開始在心里想象三年之后,地獄國度徹底墮落時,會是什么樣的情景。 大概是傳說當中末日鐘聲回響、萬物陷入寂滅時的模樣吧。 整個世界陷入無邊黑暗里,無數(shù)的生靈在哀嚎當中死去,只有強大的黑龍和惡魔在他們尸骨上,大肆舉行宴會,歡呼新一個時代的到來…… 最后,無處可去的阿芙拉又重新回到了小酒館里,擺好桌椅,點燃壁爐。 白袍人走到了圓桌旁邊坐下,他一舉一動帶著自然而然養(yǎng)成的優(yōu)雅高貴,銀白色的面具上倒映著熊熊燃燒的壁爐火光。 阿芙拉于是又從吧臺里翻出了新鮮的白葡萄酒和酒杯,念了一句咒語,葡萄酒瓶就自動打開,流入了水晶杯里。 果綠色的酒液在透明晶瑩的杯底蕩漾著,上面還浮現(xiàn)了指甲片大小的透明冰葉 子,那是她剛剛用的一個小魔法。 品嘗過后,白袍人說道:“味道很古怪?!?/br> 阿芙拉看著外面的無盡夜色,沒有回頭,解釋道:“因為魔化的原因,不論是水果還是葡萄,這里生長出來的植物都已經(jīng)和外面有很大差距了。” 地獄的生物可以吞噬靈魂或者是血rou,這里還生活著的普通種族則不行,他們從小到大吃著這些一半魔化一半正常的食物,久而久之,也會加重自身的魔化。 所以從其他八大國度走私來的各種商品,特別是糧食,一直都是那些種族內(nèi)部爭相搶奪的走俏貨。 他們會給自己家的幼崽從小到大吃那些普通糧食,盡量減少魔化,又在長大之后,通過極光會送往地面。 “閣下,你有辦法離開這里嗎?”阿芙拉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