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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市的地點大約位于地獄國度大陸的中心,歷史年代久遠,可以向上追溯幾千年,被地獄統治以后,主要的功能就是用來飼養奴隸了。 被尼德霍格統治的雷霆洞xue在地獄國度赫赫有名。 作為雷霆洞xue的使者,阿芙拉與黛芙妮在來到這座城市以后,也飛快引起了一陣躁動,特別是每個年幼奴隸的心中,都瞬間點燃了一捧蠢蠢欲動的火焰。 成為一個雷霆洞xue的學徒,在努力學習之后當上黑暗法師,這大概就是一個小奴隸最好、最幸運的出路了。 巨大的奴隸角斗場里,為了迎接使者挑選學徒,所有的角斗都已經停止了,四周的看臺也空空蕩蕩。 在最中央的廣場上,一排又一排的鐵籠子被堆疊在一起,里面的人四肢跪趴,只有頭伸出籠外。 最高的看臺上,一枚半人高的水晶球被擺放在最中央,一個又一個的小奴隸,被看守粗暴的從鐵籠子里面拉出來,然后將血滴在水晶球上。 如果是有魔法天賦的人,水晶球就會發出幽光。 黛芙妮坐在看臺的角落里,龍仆特意給她搬來了圓桌和長椅,又眾星捧月一樣的圍繞著她。 她的五官在白晝下有種驚人的明艷,金發也像陽光一樣垂落在臉側,將切成小塊的草莓放入口中咀嚼時,水潤櫻紅的嘴唇一張一合,那樣純潔而又蠱惑的姿態,吸引著這個斗獸場里所有人的視線。 拋去那些私人的反感情緒,她也不得不感慨一句,黛芙妮單憑容貌,就可以讓很多人心醉神迷。 阿芙拉沒有和黛芙妮坐在一起,而是走到了看臺的邊緣,順著透明的魔法結界彎腰低頭看去。 一瞬間,十幾米的距離下,整個奴隸角斗場都映入了她的眼簾。 廣場的邊緣上,那些帶了血槽的黑色石板干干凈凈、一塵不染,哪怕本身材料堅固,又有無數防御魔法的保護,但多年風霜使用,還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深淺痕跡,就像是一片片污漬。 高臺上的冷風也在這一剎那間呼嘯而來,吹開了阿芙拉習慣性披在頭上的黑色兜帽,又揚起漆黑的長發在空中飛舞。 阿芙拉毫無感覺,眼睛緊緊的盯著那片污漬。 其實那不是魔法和刀劍造成的傷害。 角斗場里的奴隸大部分都只是普通人,哪懂得什么高深的武技和魔法,他們一臉茫然的被推到這片廣場上,和魔物、和怪獸、和彼此爭斗時,最常用的攻擊也不過是牙齒和指甲而已。 那些深深淺淺的污漬,是一個又一個的奴隸死去以后,奴隸主打著哈欠走上來,丟過來一個火球以后,尸體油脂在地板上烘烤出來的痕跡。 她太熟悉了。 她太恐懼了。 阿芙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收斂心神,將目光從那些帶著莫名吸引力的污漬上收回,望向了遙遠而又空曠的天空。 地獄國度的氣候這些年越來越變化無常,白晝縮短,黑夜加長,極端天氣層出不窮。 這樣短短的片刻時間,天空就已經又從萬里無云變得陰云密布,不一會兒,傾盆大雨就轟然而下! 阿芙拉不想繼續在這里待下去了,轉身就向角斗場外面走去。 “站住!你要去哪里?”黛芙妮在她身后說道。 阿芙拉停下,望著角斗場門口高高的穹頂,頭也不回的漠然道:“我出去走一走。” “導師的任務你就這么輕忽?”黛芙妮輕笑著說道。 “這里還有你。”阿芙拉說道。 “就算是有我幫忙,這也不是你玩忽職守的理由,就算導師現在很喜歡你,也不能這么干……”說到這里,黛芙妮嘆了口氣,“……作為你的學姐,我有必要小懲大戒一番,好讓你明白導師的要求有多重要。” 黛芙妮大概以為她這大半年來沒什么長進,和上次分別時還一樣。 她看不見的地方,阿芙拉強忍不耐煩的閉上了眼睛。 同一時間,黛芙妮在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就拔出了腰間的龍骨法杖,向前面的黑袍人影射出蛛毒素網。 這是一個并不致命,又相當折磨人的法術。 暗紫色的流光變成網狀,像流星一樣撲向了前面的人影,又被一大片濃稠的黑暗吞噬,沒有激起半點聲響! 黛芙妮還沒有來得及露出驚愕神色,下一秒,就被扼住喉嚨,狠狠地撞在了墻壁上! 黛芙妮瞳孔緊緊收縮,然后艱難的呼吸和抬頭。 短短幾個月不見,她竟然已經不再是四階,而是八階法師了! 這明明不可能。 “轟隆!” 一道亮藍色的雷霆劃過天空,恰巧在此時照亮黑袍少女沒有表情的側臉。 阿芙拉的手指緊緊掐住了黛芙妮的脖頸,力道之大,幾乎讓指甲刺入了血rou流下鮮血,神色又偏偏平淡的不可思議,就像是在看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很早以前我就想對你說了,黛芙妮,別蠢不可及的來針對我,我對像你一樣靠臉活著沒興趣……”阿芙拉寒冷蔚藍色的眼睛盯著她,慢慢說道:“……拿我和你相提并論,這真是一種侮辱。” 第21章 一離開奴隸角斗場,外面的傾盆暴雨就轟然而下,雨滴像絲線一樣落下,滴滴答答敲打在路邊的街道上,又慢慢匯聚成涓涓細流,流入路邊的黃土當中,滾成泥湯一樣的顏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