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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解完畢之后,大家就準備回到了帳篷里休息了,準備第二天的旅程和戰斗。 篝火被熄滅,最后一點火星也在幾個跳躍后,不甘的熄滅在灰燼里。 夜風習習吹來,卻不像曾經一樣清涼怡人,而是帶著淡淡的硫磺氣息。 盜賊和獸人打著哈欠離開,精靈也站起來向自己帳篷走去。 路過阿芙拉時,他高傲的看了一眼黑袍少女,居高臨下的說道:“你很優秀。” 阿芙拉在朦朧的月光中對精靈微微一笑。 她當然優秀。 她當然要做到優秀。 第二天出發時,精靈撕開了一張召喚卷軸,召喚來一頭長達五米的巨鷹,與幾個人一起乘了上去飛翔。 半空當中,阿芙拉拿出了一個雕刻著十字符號的純銀懷表,看著上面的指針在一陣轉動后指向了北方。 這種特殊的魔法懷表由光明教廷發放,可以根據幸存者的靈魂波動,顯現出他們的所在方位,是搜救時的不二利器。 “出發。”阿芙拉平靜說道,順手轟碎了幾只飛來的巨大蝙蝠。 巨鷹拍打翅膀,卷起陣陣洶涌氣流與塵砂。 它在半空中盤旋一圈以后,沿著腳下赤紅死寂的山脈飛翔而走,奔向更遠方的、血腥的戰場。 再之后的幾個月,平靜有序的生活徹底遠離了這個臨時組成的小隊。 戰場之所以殘酷,就是因為它如同絞rou機一般,將所有敢于卷入的生命,都連□□帶靈魂攪碎。 在惡魔戰爭的前線上,不可能有片刻放松或者安睡。 這里沒有潔凈的飲食,也沒有熟悉的親朋好友,有的只是隨時隨地,各種奇形怪狀的魔物和惡魔正面襲擊或偷襲,沒完沒了的戰斗籠罩著所有人,讓他們精神緊繃到崩潰。 比如說獸人,他就已經死在了一個偶然碰到的高等惡魔口中。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要沿著指針一遍又一遍的搜救幸存的平民,聚集在一起,再送到安全地。 “轟——!” 昏黃的天色下,精靈一箭轟開地窖的大門口。 伴隨著一聲巨響,地窖門口碎石如同細雨般落下。 里面瘦骨嶙峋的一家人頓時互相抱著發出哭喊聲。 精靈尤利爾沒有空和這些平民解釋太多,手中飛快扔出種子,召喚出碧綠的藤蔓將這些平民卷出來,丟在了巨鷹的脊背上。 另外一邊,正在掩護尤利爾的阿芙拉見到人已經救出,立刻邊戰邊退,放出一個威力巨大的死亡凋零之后,和他同時默契的跑到了巨鷹背上,向不遠處的修道院飛去。 這處已經崩塌了一半的修道院是他們臨時找到的據點,已經聚集了好幾個就來的平民。 一直到回到修道院里以后,這家人才意識到他們獲救了,痛哭流涕的走過來,感謝阿芙拉和精靈。 阿芙拉擺了擺手,留下精靈面對這些感謝,獨自一人走到了邊緣的角落里,開始給自己包扎傷口。 她的腹部,有一大道傷口從上到下貫穿了十幾厘米,雖然已經包扎好了,但劇烈活動后,總是會重新撕裂傷口流血。 這是她前不久遇到那個高等惡魔時留下的,雖然拼盡全力在最后時刻反殺了那個高等惡魔,卻也留下了這道難以愈合的傷口。 唯一的好處,就是因為她因為這件事而重新升到了六階。 為了避免引起惡魔的注意,修道院里沒有點燈,只有供奉光明神像的天花板頂部,鑲嵌了一小塊彩色玻璃窗,照進來一點光明。 修道院的廳堂里,漸漸有斷斷續續的哭聲傳來,哪怕阿芙拉坐在角落,也能聽清那些幸存平民的竊竊私語。 “只剩下最后一塊黑面包的時候,我父親從其他人手里搶過來塞到了我的嘴里,緊接著自己就餓暈了……現在全家只剩我一個人活著了,父親他一直這么虔誠的信仰光明神,每年都給光明教廷交十一稅,為什么沒有上天堂,反而、反而死在了惡魔的手里?”一個中年鐵匠哭著說道。 “mama、mama……嗚嗚……我要mama。” “教廷的軍隊主力到現在也沒有趕過來!每一次,只要光明教廷的人沒有看守好位面晶壁,就會有惡魔遠征軍到來,甚至還有勞動九大國度里的其他強者,才能重新將裂隙關上?!?/br> “還不是因為惡魔遠征軍沖著光明神來報復的,在其他的位面國度里,根本不會有惡魔戰爭這種事!” “憑什么光明神被惡魔怨恨,我就要被報復的家破人亡!” 正在閉目養神的阿芙拉睜開雙眼,看向那兩個臨時同伴的臉色。 精靈尤利爾正在用清水擦拭身上的臟污,又給弓箭保養,面色平靜,看上去根本不在乎人類的想法。 而盜賊則坐到了那群人中間,聽著眾人的話,時而點頭贊同和贊賞。 阿芙拉在著腹部傷口,坐直了一點身體。 “我不明白,難道對抗惡魔遠征軍,全部都是光明神和光明教廷的責任嗎?”阿芙拉微微困惑的問道。 修道院一片黑暗。 沒有人注意到,在玫瑰花窗的照耀下,那座潔白的大理石神像微微泛起的熒光。 第5章 阿芙拉因為他們的話感覺到了很不舒服。 “難道惡魔入侵這種事,光明教廷不需要負責?”盜賊冷笑著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