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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出差錯,尼德霍格還帶著他們幾個親自前往海洋國度住了幾個月,了解那里的風土人情,以防被人詢問時出現什么紕漏。 阿芙拉不知道神諭的具體內容,但看到死亡之神的化身紆尊降貴,親自出現在她和其他幾個小學徒面前,施加偽裝神術時,就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了。 站在阿芙拉身邊的黛芙妮看出她的緊張,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黛芙妮也是和她一樣的學徒,長得非常美麗,因此也擁有最多的導師寵愛。 她哪怕是穿著和周圍人一模一樣的黑色長袍與斗篷,也像是即將從黑色泥土里綻放的玫瑰,掩蓋不了那耀眼的美麗。 她卷起自己一縷亮麗華美的淺金色長發,放在指尖把玩,似笑非笑的說道:“阿芙拉,你這樣畏首畏尾,難道是不信任吾主的無上力量?” “別忘了我們現在在光明國度,請慎言。”阿芙拉說道。 也許剛才是她太緊張了。 有作為地獄神明之首的死亡之神親自施加的偽裝術在,想必光明教廷當中沒有人能夠識破他們的真正身份。 誰知道黛芙妮還不肯罷休。 她挽住導師的胳膊,說道:“阿芙拉的信仰似乎有些動搖呢,導師,您說應該怎么辦?” 信仰動搖。 如果他們還在地獄國度,那么這個可輕可重的罪名,會讓阿芙拉受到最低十道鞭刑與最高死亡之間的懲罰,只看當時導師的心情好壞。 尼德霍格縱容的讓黛芙妮拉著她的手,卻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懲罰阿芙拉。 “不要小題大做,黛芙妮,別忘了我們現在正在哪里,這方面你實在應該向阿芙拉學一學,她可比你謹慎懂事的多……”停頓一下,尼德霍格又和顏悅色的說道:“……天賦也比你好。” “您的夸贊令我受寵若驚。”阿芙拉立刻說道。 在視線眼角的余光當中,阿芙拉看見黛芙妮微微變了臉色。 這天晚上在高塔里面休息的時候,黛芙妮從學徒房間離開了。 她穿了一身輕柔飄逸的長裙,胸口衣領上的薔薇與蕾絲花邊透過斗篷露了出來,走起路來悄無聲息,很快沿著長廊消失不見。 站在桌子面前正在抄寫卷軸的阿芙拉背對黛芙妮,視若無睹,完全沒有過問她行蹤的想法。 導師規定了在光明圣地時,要兩個學徒共同居住一間房間,以便于隨時應對突發情況,作為唯二女性,阿芙拉與黛芙妮理所當然被分配到了一起。 這規定可真是夠折磨人。 她知道黛芙妮即將要去導師的房間,也知道她最近為什么要針對自己。 作為一個相貌同樣還算是不錯的學徒,她讓黛芙妮感覺到了威脅。 特別是在最近尼德霍格頻頻夸獎了她之后,感覺到地位受到威脅的黛芙妮,更是頻頻想要試探自己在導師心目當中的地位。 這些事情讓阿芙拉心煩。 有時候她真想像一個粗魯的騎士一樣,拎著黛芙妮的領口喊上一聲,我對像你一樣靠臉活著沒興趣! 花了半個晚上的時間,阿芙拉完成了一張暗影箭的卷軸,然后洗漱和睡覺。 第二天清晨,回到學徒房間的黛芙妮坐在阿芙拉床頭對面的椅子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散亂的金發垂落在胸前與肩頭,那條長裙也有些發皺了。 “有什么事情嗎?”阿芙拉問道。 “幫我個忙吧……”黛芙妮懶洋洋的說道,從自己的儲藏袋拿出了一袋金幣丟在桌子上,“……我想要十份恢復藥劑,你出去購買原料,然后幫我配一下吧。” 阿芙拉平靜的撿起那袋金幣,說道:“我非常樂意效勞,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要?” 她還沒有那個資格拒絕導師情人的要求,哪怕心里再怎么看黛芙妮不順眼。 “三天以后吧。”黛芙妮說了一個時間緊迫的日期。 阿芙拉臉上適時的露出了為難焦急的神色。 很多次事實證明,適當的演戲有助于減少麻煩。 “有什么問題嗎?”黛芙妮問道。 “沒有。”阿芙拉說道。 黛芙妮露出了滿意的表情,認定了超額的工作量會讓阿芙拉這幾天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以后,她站起來向自己的床鋪走去。 剛打算躺下,黛芙妮又想起了什么,回頭說道:“對了,恢復藥劑我只要高等品質的呦。” 她臉上緩緩露出了一點帶著微妙惡意的笑。 “畢竟,對于一個天賦非凡的學徒來說,制造高等品質的藥劑一定不算什么。”黛芙妮說道。 演戲要演全套。 阿芙拉為難焦急、欲言又止的表情,一直維持到離開高塔很遠后才消失。 拿出那袋金幣數了數里面的數額之后,阿芙拉向販賣煉金物品的市場走去。 也許有很多無知的信徒都會奇怪,高貴圣潔的教廷圣地為什么還會有吵吵嚷嚷的市場,這里難道不是只有教堂和安心苦修的修士嗎?但怎么說呢,有人的地方就有需求,即便是信徒也不可能不吃不喝。 圣地終究還是一座城市,不提那些最普通的衣食住行,只說圣殿騎士團的板甲需要附魔、牧師需要各種藥劑、魔法陣需要能量來維護……這些就足以支撐起一個龐大的市場。 所以光明圣地不僅有市場,并且規模還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