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以你為先
“呵!” 顏安被顧延昔的堅持氣笑了,冷笑著道:“送客!” “左相!” “送客!” 顧延昔還想嘗試,顏安卻毫不留情面的將他轟出了府。 隨后他加強守衛,將顏府護得嚴嚴實實,一點不讓顧延昔有可乘之機。 沒辦法,他最后只能回府,另想其他辦法通知顏瑾瑜。 只是顏汐月最后還是沒有找回來,顏安已經把京城都翻了一遍,還是沒發現半點蹤跡。 這徹底惹惱了他,本就不喜歡顏汐月的他,當即命人放出消息。 不過一天時間,顏家庶女顏汐月暴病而亡的消息便在大街小巷傳開了。 “不好了不好了,主子不好了!” 仆從大喊著跑到書房外,因為著急被門檻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吃屎。 “出了何事如此著急?” 楚墨北正在提筆練字,看也不看他云淡風輕的問道。 “主子大事不好了,顏……顏姑娘死了!” “啪!” 手中的筆應聲而斷,楚墨北抬起了頭,眼神恐怖的看向仆從:“你再說一遍?” “主……主子,顏姑娘暴病而亡的消息已經傳遍京城了……” 仆從看著楚墨北的眼神十分害怕,卻還是如實回稟道。 楚墨北當即扔下筆,快步向外走去,他的步伐越來越快,最后直接運起輕功在街道上快速穿行。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一雙眼睛沉得可怕,那身上的煞氣引得路人紛紛避讓。 當他來到顏府時,整個顏府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前來吊唁的人,府里也未設下靈堂。 “四皇子!” 顏安見到楚墨北出現,臉色頓時僵了一下。 看來四皇子果然更喜歡汐月那丫頭,只可惜是個庶女,無法達到他的目的。 “汐月呢?” 楚墨北沉聲問道,目光不斷往四處張望。 “回殿下,汐月那丫頭福薄,生了場大病就沒了,我已經讓人將她下葬了。” 顏安不想讓楚墨北得知真相,否則到時候恐會影響顏瑾瑜和他的婚事。 “葬在哪兒?” 楚墨北一顆心都被揪住了,他一直心存僥幸,希望這一切都是謠傳。 他生命中的那道光,怎么可以提前熄滅呢? 怎么可以死在他前面呢。 “埋在郊西的莊園里……” 為了掩人耳目,顏安在莊園里給顏汐月立了衣冠冢。 楚墨北捏緊的拳頭松開,又再次捏緊,轉身出了顏府,駕馬往莊園疾馳。 顏瑾瑜得知楚墨北來了,急匆匆的趕來前廳卻撲了個空。 顏安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沉著臉叮囑道:“汐月已經死了,這件事情已經板上釘釘,絕不能讓外人知道。” “你可明白?” 顏瑾瑜緊抿著唇,倔強的立在一旁不說話,meimei失蹤父親不擔心她的安危,一心只想著家族聲譽。 這讓她越發對父親失望。 顏安也沒心情一直勸說顏瑾瑜,留下幾句話就忙著進宮去了。 顏瑾瑜見她離開,心中生出逃出府去見楚墨北的想法,希望他能繼續尋找meimei,確保她的平安。 可是顏安早就防著她,就連她身邊的丫鬟仆人也紛紛不能出府,被軟禁了起來。 顏瑾瑜急得直掉淚,卻絲毫沒有辦法,只能盼著顏汐月能夠平安。 這天晚上,楚墨北在顏汐月的衣冠冢前站了一夜,他麻木的表情中透露出一股駭人的氣息。 翌日清晨,他返回京中,將剛下朝的顏安攔住,詢問顏汐月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顏安只說她感染了風寒,沒想到風寒越發嚴重,經過大夫的搶救也沒能救回來。 楚墨北敏銳察覺到了顏安的不對勁,昨日因為消息太過突然,他都沒注意到顏安的神情。 他默了默,沒有拆穿,待顏安離開后立即吩咐暗衛去查這件事。 當看到呈上來的消息,楚墨北一時之間都有些難以置信,顏汐月竟然會選擇離家出走? 為什么? 楚墨北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顏汐月為何會做出這個決定。 “主子,有您的一封信。” 門房匆匆送來一封信,說是剛才有人轉交過來的。 楚墨北將信拆開,一看到熟悉的字便心中一沉。 墨北親啟: 見字如晤,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京城了,至于要去哪兒,我現在也不知道。 猶記得初見之時,那天是我人生中極為難過的一天,因為我第一次真正意識到父親對我的厭棄。 我不明白,為何父親那般討厭我,對jiejie卻又關懷得無微不至? 就在極度難過的時候,我遇到了你,一個看起來比我還糟糕,還要難過的你。 一晃多年過去,我一直以為自己能有機會常伴你左右,可事實終究不如人愿。 我時時在想,你是真的心悅于我嗎?為何那種感覺時而飄忽,時而安定呢? 直到后來我漸漸明白,我們之間可能更多的是互相陪伴,互相救贖的情誼,而不是男女之情。 曾經我也想過不要名分陪在你身邊,可是后來遇上了清歌,那個與我和jiejie全然不同的姑娘。 她說過,愛情不一定是全部占有,卻一定是以你為先。 可我在你那里,排在了太多東西的后面。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世界上沒有人真正的愛我,我感到自卑,感到憤恨,甚至曾一度嫉恨過jiejie,認為她奪走了我的一切。 直到前些日子的綁架,我才突然意識到,原來jiejie就是那個最愛我的人。 父親的想法我都知道,如今我離開了,也把最親最愛的jiejie交給了你。 如果你還記得我們曾經的那些情誼,請你一定好好的愛護她一輩子! 京城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讓我留戀,我想要自由自在的人生,想要毫無束縛的活一場。 所以,請你不要找我。 將來如若有緣,定會相見! 汐月敬上。 書信上的每一個字,楚墨北都認認真真的看了數遍。 他沉默著將書信放于桌上,目光落在了屋外花架上的一盆藍色風信子上,想起了少女巧笑嫣兮將花兒遞給他的模樣。 確實如顏汐月所言,他將權勢、前途都排在了她前面,甚至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沒認真看過這盆花了。 甚至也沒抽時間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