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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尚且如此, 不知道這樣的空曠的房間在冷冽的冬天,一個人該怎么熬。 她退到門口,按滅了燈,人卻沒有走出房間, 抬頭看他:“你之前一直住在1001,對吧?” 聽起來像是問句,可程以歲語調平緩,是敘事的語氣 因為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只有這一種可能性。 哪怕在那時,兩人的關系已經跌入冰點,因為擔心她快過年找不好合適的房子,他還是搬出自己家,把更適合居住的房間讓給她。 怕她有心理壓力,沒告訴過她那是他的房子,也沒告訴過她,他這里還沒裝好。 當時程以歲在想什么來著? 好像在想,以后就把他當個陌生人,再也不理這個騙子。 …… 樓道里的感應燈把的沈祁言影子拉長,因為燈光從背面照過來,所以影子停留在陰暗交界處。 “我住的不是很好。”他低聲說,“你嫌棄嗎?” 嗯,嫌棄。 嫌棄他默默在背后付出這么多,卻什么也不說。 嫌棄他都做到這個份兒上,還擔心她嫌棄他。 害她現在覺得自己特別壞。 明明她也只是,最普通的女生啊。 會因為沒有安全感,而在前期周旋曖昧,有所保留,擔心像他這樣得天獨厚的人,會玩弄普通人的感情。 可怎么就遇上沈祁言了呢? 魔王的心思一眼見底,連她那點正常的小伎倆,都被反襯的陰暗。 “我沒有時間弄裝修,”見她一直不說話,沈祁言主動跟她解釋,聲音軟下來,“你別不高興,我錯了,好不好?” 他又這樣。 只要她看起來像是不高興了,他就小心翼翼地哄著,哪怕根本就沒做錯。 更讓她像個壞人了。 程以歲第一次這么想做感情里的弱者,她齜牙咧嘴:“你在我面前,為什么就沒有大魔王的樣子!” 沈祁言神色一頓,眉眼如水霧般散開,眼神里帶了點玩味:“你喜歡?” ? 這句話的意思,是要她表白嗎?承認她喜歡大魔王? 既然決定了要寵著他,程以歲也沒猶豫:“我——” 話沒說完,眼前的光線被擋住,小蒼梨味道倏然逼近,從絲絲入扣到無孔不入,水平視線里,是他寬闊的肩膀。 他在她的唇上吮了一下,攔腰把人往他的方向帶,順手關門。 也不再給她反應的機會,他又單手把她抱起來,手腕抵在她的大腿根。 “哎——”程以歲眼前的世界如迷離的萬花筒般天旋地轉,五歲之后,她就沒被人這么輕松的抱起來過,難免有點害怕。 她只能兩手環著他的脖子,維系平衡。 其實,她有一段模糊的記憶,是之前在寵物店遇蛇的那次,她好像也被他這樣抱起來過,不過那不作數,因為她的記憶被嚇到斷層。 他抱著她轉身,長期打籃球的緣故,他動作與動作的銜接比普通人要靈活很多。 以至于,被不由分說抱起來的程以歲,感覺自己現在成了他手里的一顆球。 她蹦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你會不會把我投進籃筐里啊?” “我?”沈祁言把她往上抬了抬,空下來一只手漫不經心地輸密碼,低笑了一聲,“饒了我吧,我哪舍得。” “……” 門打開后,他準備要放她下來。 但程以歲更加用力的把他抱緊,像只依附在人身上的小樹袋熊,不肯下來。 她非得說點什么,讓他也像她一樣心動的話不可。 “你太帥了。”程以歲故意用了氣音,黏黏膩膩的,咬著他的耳朵說話,“我想多抱會兒。” 聞言,沈祁言正要開燈的手一頓。 黑暗中,身體無間的貼近,guntang的氣息在曖昧交織。 她是真的會搞事情。 他曲著手臂搭在她身后的墻上,程以歲本來空蕩蕩的后背貼到一片冰涼。 這個動作有些粗魯,尤其是面前還貼合他的體溫,把她冰得身子微顫 恥骨也隨著這個動作,嚴絲合縫地抵在他的腹肌上。 她腿一軟,肌rou松懈下來,差點又哼出聲。 “抱好。”沈祁言兩手托住她的臀,借了她力氣沒讓她滑下去,低啞的嗓音道,“想喊就喊出來,我喜歡聽。” 程以歲:“……” 他故意的! 她此時難免懷疑,是不是判斷有誤。 這弟弟是不是不能慣著。 好像探不到他的底,不管她出什么招,冷的或者熱的,他都能毫不費力地接下,讓她只有求饒的份兒。 …… 等到她被他放下來,人已經像脫了水,嗓子快冒火,心跳快速跌動。 她小跑進廚房,喝了一大杯溫水,又噔噔噔跑進臥室,拿了換洗的衣物,沖進衛生間,把門反鎖。 脫下來的褲子上浮著一層亮晶晶的水漬,程以歲臉一紅,扔進了垃圾桶。 (審核員大大工作辛苦了,這里什么也沒發生,只是接吻,辛苦審核) 目光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發絲亂纏,看不清本來的紋理,眼睛里的水霧還沒散去,水波流轉,帶著一眼能看出來的情/欲。 嘴唇被他親的紅的發腫,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紅玫瑰。 為了消滅證據,程以歲今天洗澡的時間比平時久了一些,出來的時候,看見沈祁言蹲在地上,一邊打電話,一邊拆了不知道從哪拿回來的快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