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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電梯時,她想著沈祁言后面還有比賽,不想他太辛苦,給他發了條消息。 【Kather tyrell:你別送了,我自己打車去機場就行】 沈祁言秒回。 【SQY:?】 【Kather tyrell:?】 然后他又說了什么程以歲沒收到,因為她上了電梯,電梯里沒信號。 打車頁面也加載不出來。 電梯門打開。 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坐姿隨意的沈祁言,他穿了長褲,看不出肌rou線條,只覺得分外修長。 男人帶著棒球帽,看不清臉,但足足比旁邊人高出一個頭。 他朝她走過來,很自然地接過她的雙肩包:“怎么想起一個人去機場了?” 程以歲跟在他身側:“這邊機場離得那么遠,一來一回的,會不會影響你訓練啊?” 沈祁言勾起唇角,頭發被艷陽照成淺金色,蓬勃的少年氣從骨子里透出來,笑容也帶著少年惡作劇時候的壞:“誰說我要回來了啊?” “?” 程以歲驚愕地問道:“你不會是跟我一起坐飛機吧???” 沈祁言挑眉:“不行?” 他打開車門,彎腰單手撐著車頂。 程以歲坐進去后,慢吞吞地爬到最里面:“倒也不是不行。” 她說著,默默地把打車軟件切回到微信,想跟隋知說一聲等會兒不用來機場接她,卻猝不及防地看見沈祁言的微信名改了。 酒店里網絡不好,現在才顯示出來。 他不再叫那三個陌生的外國字母,而是改成了一句十分有煙火氣的中國俗語。 ——歲歲平安。 第47章 . 白夜酒館 “終于想起我了。” 沈祁言跟在她后面上了車, 他沒拿行李,甚至客房都沒退。 程以歲知道他沒退房,是因為他坐下來時房卡從淺兜里掉出來, 滾到她的腳邊。 不過他沒發現,程以歲也沒提醒,捎帶手直接彎下腰幫他撿起來。 把房卡LULU遞給沈祁言時,程以歲看見他正垂著薄薄的眼皮, 盯著她的手機, 又在她起身后此地無銀地把眼睛別開。 一副若無其事的閑散姿態。 不過他這個樣子, 也就只能騙騙外人, 程以歲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想法。 表面上大張旗鼓地宣示主權, 實則小心翼翼地期待著她的回應。 彎下身子時身體恰好碰到了手機, 現在手機頁面是他的朋友圈。她一低頭, 就看到他名字下面的個性簽名。 “歲歲平安歲歲平安”。 她伸出一根手指, 指著那排小字說:“這里重復了。” “沒有。”沈祁言清了下嗓子, 轉過身子,也把手指伸到她的手機屏幕上。 他們的指尖挨得很近,近到程以歲以為他是要跟她牽手。 卻見他只是指著名字上的歲歲平安, 說:“程以——” 程以歲以為他要叫她:“怎么了?” 他的手指又往下,點了點個性簽名上的兩個“歲歲平安”,吐出一個標準的美式發音單詞:“Three(三)。” 是乘以, 不是程以。 歲歲平安,乘以three。 救命, 好爛俗的諧音梗。 一直繃著不讓自己看起來太得意的程以歲,終于沒忍住,捂著臉笑倒在車上。 沈祁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淺淺地跟著她一起揚了揚唇角。 她不經意瞥到他,只覺得陽光好像偏愛他, 把他的輪廓烘托的暖洋洋的,他身邊浮浮沉沉的細碎塵埃游離得極為緩慢,像是時間都隨之慢下來。 結合他那好像上世紀的梗,讓人感覺他真的活在從前車馬慢的年代里。 身處廢墟中,目極煙波浩渺,踏過千秋萬代的鴻溝,卻溫柔款款地站在她身前,驚艷了她的歲月。 - 路上有點堵車耽擱了時間,程以歲怕誤機,下了車慌張地跑進機場,沒頭蒼蠅似的找值機柜臺,卻被身后的男人無奈地拽住了衣領,拉去了頭等艙專屬柜臺。 這樣一來,不僅省去了排隊的時間,甚至還能多出十幾分鐘享用頭等艙的自助。 得益于常年出差造就的菲凡適應能力,就算是第一次來這種高檔的地方,程以歲也沒顯得局促,她一邊吃菠蘿油一邊問:“怎么買的頭等艙啊?” “嗯?”沈祁言正在玩手機,輕輕慢慢地抬起眼睫,“哦,我出行會盡量保證途中舒適,忘了提前跟你說,有覺得不舒服嗎?” “那沒有。”程以歲搖頭。 本來這么問是怕他破費,怎么說出來好像她嫌棄她似的。 她想了想又補充:“挺舒服的。” “那就行。”沈祁言垂眸,單手撐著頭,慢條斯理地說,“還會有更舒服的。” 程以歲嗆到了。 沈祁言本來想幫她順背,但他抬手之前程以歲就已經緩過來了,他坐下奇怪地問:“面包太干了?” “嗯嗯。”程以歲拿手背飛速拍掉大腿上的面包渣,正好借機掩飾了臉紅,逃似的朝飲料區小跑過去。 她從冰箱里拿出來一瓶椰汁,看到封面上的白色飲料,掌心瞬間被冰的發燙。 要怪就怪沈祁言說的話太下流! …… 拿著飲料在手里降溫,從沈祁言身后路過時,程以歲無意中看到他手指在鍵盤上滑的很快,像是在找什么東西,等在他對面的座位坐下,發現他的表情也不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