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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歲莫名就被占了便宜:“你幾歲啊?就哥哥。” “二十六。” 腿不麻了,程以歲扶著墻站起來,本來是想增加點jiejie的氣場,逼迫他喊兩聲jiejie來聽,卻發現站起來一樣要抬頭看他,囂張的氣焰頓時滅了,只好臨時轉移話題:“你家是開醫院的嗎?感覺你認識很多醫生的樣子。” “不是。”沈祁言背靠著沒有溫度的墻,低頭漫不經心地搓了搓自己的指尖,淡聲道,“可能是病太久了,所以才會多認識一些人。” 病太久了? 誰啊? 程以歲疑惑地歪頭,卻發現沈祁言并沒有想解釋的意思。 既然不愿意說,那應該就是他的隱私了,對于他人的隱私,程以歲向來很有分寸感,沒再多問。 - 后來的情況如沈祁言所說的那樣,申城那邊來的專家在醫院里給爸爸進行了手術。 專家歲數不小,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病壓根就沒放在心上,聽程榮光說,手術時他迷迷糊糊醒了,專家正跟小護士聊籃球賽。 程榮光/氣得直拍大腿:“也就是我不看籃球,他們要聊足球,我說什么也得清醒過來一起聊。” 趙嘉華笑罵,讓他可別吹牛逼了。 短暫地插曲到了尾聲,他們的生活,再次回歸正軌。 程榮光住院的這兩周,沈祁言都沒再來過,問起來,程以歲也只知道他去了申城,具體做了什么,什么時候能回來,她只能現編。 趙嘉華不知道從哪打聽到的,這次手術費加上后續的護理費總共不到4萬,取了現金給她,讓她有機會轉交給沈祁言。 她說這份情他們承了,但他們家絕不能真的花他的錢。 也是沈祁言不在的這兩周,燕城迅速入了冬,原本組織的秋季運動會,也因為考古的意外發現而推后。 終于不用連軸轉,某天深夜,程以歲托著腮,望著窗外安靜的冬夜景色,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兩人的關系。 以她這二十八年來的人生閱歷來說,他不像是在廣撒網。 可她介意的是,他也從來沒有主動過。 看起來,就像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狀態,總讓人覺得心里沒底。 盡管之前決定不再跟他有牽扯,但是醫院這次的事情,讓程以歲覺得,或許,她還可以,再試一次。 就當是最后一次。 燃燒美好青春,換一次心安。 不過,她還沒想好有什么好的辦法,工作就先忙起來了。 隨著綏陵考古的不斷深入挖掘,以及棺槨中發現的陪葬品,研究所得到了新的結論。 綏陵竟然不是我國歷史上現有朝代的墓葬,而是出自一個從前從未發現過的新的歷史文明。 這種新的文明不同于中原文名,卻又與中原文明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一結論發現后,震驚了整個考古界。 國內影響力最大的幾個官媒播報了此事,國人向來對歷史有種特殊的情懷,如此一來原本無人問津的綏陵備受矚目。 官方媒體當即組織直播連線實驗室。 澹臺教授,也就是田野考古組組長,欣然同意。 老教授肯定不是為了出名或者流量,他就只是單純地想要讓所有人都對這個行業多一些了解。 現場直播的時間是三個小時,肯定不可能只采訪澹臺教授一個人,所以還需要至少考古隊里另一個人出鏡,做現場講解。 官媒那邊的編導說,這次直播預計觀看量是千萬以上。 大家平時都是伏案工作的,沒人愿意影響正常生活干出鏡的事。 程以歲就在這時候靈機一動,興高采烈地給自己報了名。 因為整個考古隊就一個人報名,連篩選都省了,她直接贏得了這次機會。 官媒的直播是在程榮光出院的第二周,也是沈祁言要從申城回來那天。 坐在車里出發去實驗室時,程以歲給他發了條消息。 【Kather tyrell:你平時看電視嗎?】 【Kahter tyrell:或者HCTV的網絡直播】 她沒主動給他發消息的時候,他也不給她發,還以為在忙什么宏圖大業,沒想到她才剛發出去,他又秒回。 【SQY:HCTV?偶爾會看看新聞算嗎?】 程以歲低頭掃了眼自己的左手拇指,拿右手打字。 【Kahther tyrell:那你今天可以看看】 【Kahther tyrell:等下我出鏡】 沈祁言發了一個大頭的涂鴉表情包,在大頭的臉邊上有個emoji的卡通大拇指。 【SQY:好】 - 直播前,編導已經給兩個人精準定位,澹臺教授負責嚴肅科普,程以歲負責趣味講解,以及跟屏幕前的觀眾進行一些互動,避免讓整場氣氛過于整肅。 畢竟,大多數觀眾,只是想看個熱鬧,專業性詞匯太多會很趕客。 可真開始直播了,澹臺教授比編導們們預想中的還要嚴肅。 一上來就開始講考古學文化研究中心應注意的問題,還因此聊到了大多數人都覺得陌生的第四地質學,把專業攝像都給講困了。 后來,演播室里的主持人努力引導他,澹臺教授會意,要說一些年輕人懂的話題,于是開始痛罵盜墓。 …… 編導小jiejie都看傻了,連忙跟程以歲商量,讓她等會兒再活潑一點,再有親和力一點,哪怕蹦出一兩個俏皮的時尚流行語都沒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