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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煙正準備說睡了,徐進突然沉下聲問:"真打算一直這么躲下去?” “什么?"陸煙愣了愣,一時沒緩過來。 徐進瞟了一下沒明白過來的陸煙,嘴角扯了扯,直接挑明:"你跟那周老板認識多久了?""就你那殷切勁,真當我瞎呢?""那你應(yīng)該瞎了,我跟他不熟。"“你就裝吧你。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時候,你說你,怎么就這么沒出息。大半個月了還沒把人拿下,怎么,等著人送上門跟你說我在等你呢?"說到這徐進嫌棄地看了眼陸煙,又繼續(xù)說了兩句:"咱也老大不小了,能別作了?你真以為有人能等七八年?可別,現(xiàn)在這社會,你想要的什么只能看著你的愛情真沒有。” "你自個都明白你的世界不止有愛情,你自個除了愛情還有很多東西。怎么別人就不能有其他的了。咱能別這么雙標? 徐進越說越得勁,那姿態(tài)只差把他這輩子的道理全都在今晚講給陸煙聽,偏偏陸煙還理智得認為徐進說得很真實。 真實得讓陸煙懷疑,徐進就是故意在這等著她給她當頭一棒,讓她好清醒過來面對這狗屁世界。 天邊越來越黑,陸煙坐在門口卻遲遲張不開嘴。 徐進見好就收,沒再多話,怕真把這女人惹火了,跟他對罵。 到時候得不償失。 想到這,徐進嘆了口氣,苦口婆心道:"能遇到個合適又喜歡的不容易,你就珍惜吧你。別整天想著試探,試探多了,人沒了。到時候你就后悔吧你。” 陸煙有次喝醉跟徐進講過周馳,還抓著徐進給他看了周馳的照片,只是這女人第二天早上起來啥也不記得,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事。 徐進見到周馳的那一刻就認出來了,只是一直沒交涉。又或者,他自己也有私心。 直到下午看到陸煙一個人開著車跑過來,那臉色看著沒什么問題。 可跟多吉打完招呼人就頹了,那狀態(tài)跟當初他初次撞見陸煙時沒什么兩樣。 臉上看起來越是高興,這心里就越是難受,他要真沒瞧出什么問題,怕是真瞎了。 有些人只適合做朋友,他跟陸煙就只適合做朋友,往前一步都不行。 往前一步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而是這段緣分徹底結(jié)束。 他這人,天生喜歡一個人,沒個伴侶也自由。 想到這徐進提著褲腿站了起來,瞥了眼坐著沒動的女人,開口:"早點睡,明早還得去縣城。"陸煙擺了擺手,"你先進去,我再坐會。” 見陸煙臉色不怎么好,徐進又道:"那成,別坐太久。今晚我廢話有點多,你要不樂意聽,隨時隨地罵回來。陸煙沒再吭聲,默默翻出煙盒準備抽根煙,剛想抽就想起了徐進說的話,又重新蓋上煙盒揣了回去。 背后腳步聲漸行漸遠,陸煙一個人坐在門口抬頭望著頭頂?shù)奶炜铡?/br> 天邊月亮又大又圓,正從云層里不停鉆出來。 有那么一瞬間,陸煙有點懷疑,那月亮也在告訴她,不要再逃避。 逃避是沒用的。 有些人、有些事只能去面對。 徐進說得都挺準,唯一錯的點是,這世界真有人等一個人七八年。 還不求結(jié)果的等。 當然,這是之前。 現(xiàn)在的她,挺想求一個結(jié)果。 如果逃避沒用,那面對呢?會不會好點? 第68章 翌日一早,陸煙、余笙寇寇率率起床,收拾東西準備出發(fā)去縣城。 多則離縣城兩百多公里,開車過去得三四個小時。 她們得盡早去,不然這一天事辦不完。 天邊還沒完全亮,早上氣溫低,十米外全被白霧籠罩著,看不清任何。 陸煙用冷水洗了把臉,洗完正準備去叫徐進,人還沒動身就見徐進、祝宴兩人一前一后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徐進瞥了眼門口蹲著洗臉的陸煙,挑了挑眉,嘴上道:"嘖,挺早啊你。 陸煙端起洗臉盆沒搭理徐進,自顧自地將水倒進角落里存二次用水的大水缸,倒完,又往回走,把洗臉盆放回原處。等一切做完,陸煙才睨了下癱坐在地上的徐進,往前走兩步停在徐進身邊。 陸煙一邊伸腿踢了腳徐進的小腿,一邊看著祝宴的背影問:“祝醫(yī)生也一起?” 徐進揉了揉小腿,挑了眼陸煙,一臉無奈:"他非要跟著一起去,我能拒絕?再說,人可不是跟著我倆,是追妻。懂?” "要我說,你們這群人就他媽作。愛就愛唄,還非得自己折磨自己,有意思?"說這話時徐進擺著一副"我早就看透一切"的表情,只差沒跟陸煙說:"我與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就不是一路人。” 陸煙懶得搭理徐進,神色復(fù)雜地看向不遠處的兩不遠處,余笙后背靠在車身上,正滿臉難看地望著眼前的祝宴,不知道祝宴說了什么,余笙抬起手作勢要打祝宴。 祝宴也不讓,兩人就那么對視著。 余笙見祝宴不躲不閃突然下不去手了,揚起的手也緩緩落了下來。 落下來時,余笙臉上滿是痛苦,夾雜著對祝宴的痛恨、糾結(jié)、矛盾。 恨他不放過她,也恨她自己為什么不能再狠點心、為什么幾次三番被威脅。 有那么一瞬間,陸煙好像從余笙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明明愛得要死,可骨子里還是倔強,倔強地想要否認她沒有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