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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火甩滅,陸煙叼著煙將打火機揣進了風衣口袋。 剛揣進去,陸煙又掏出打火機看了眼。 是周馳給的那只,她一直帶在身上。 腳上沒停,花了差不多五分鐘,陸煙爬上了高地。 站在上面,陸煙可以俯視一切。 對面的柏油路盡情穿梭在這平坦開闊的草原,宛如一條沒有盡頭的黑腰帶。 黑腰帶上一輛銀白路虎停在上面,路虎車旁男人懶懶散散靠在車前蓋,手上握著手機正在接電話。 在這滿地都是暈黃色的背景下,男人顯得格外顯眼。像極了油畫里的主角,讓人為之著迷、沉淪。 隔得遠,陸煙看不清男人的臉。 盯了一陣兒,陸煙咬了口煙頭,握住相機調整鏡頭慢慢拉進眼前的畫面。 倍數不斷擴大,男人在鏡頭下越來越清晰。 清晰到可以瞧見男人正握著手機往她這邊看,似乎知道她在拍他,男人朝鏡頭懶懶笑了一下。 笑的弧度不大,卻讓陸煙陡然心動。 那一瞬間,宛如春風拂過,綠了枝頭、紅了臉、亂了春心。 咔嚓一聲,陸煙按下那個鏡頭。 男人疏散懶怠的笑定格在了相機,而按下的瞬間,陸煙的心也隨著風掠過,飄蕩在了不遠處的男人身上。 不再離開,不再漂泊,就那么黏在了他身上。 陸煙沒再拍照,安安靜靜地蹲在地上抽煙,等抽完,男人已經打完了電話。 滴的一聲,手機里傳來消息,陸煙得空的手掏出手機看了眼。 周馳發的,只短短兩個字--下來。 陸煙舔了舔唇,沒回,收了手機,掐斷手上的煙頭,默默拿起相機往回走。 青黃色的草原高地,陸煙不慌不忙向前走,風吹過,掀起她身上的風衣蕩起漂亮的弧度。 那頭柔軟亮黑的頭發被她用一根木簪子隨意挽了起來,額前還留著幾根碎發,風掃過,碎發到處都是。 隨意卻又不失美感。 早上只涂了個口紅,復古紅,襯得高級又不失優雅。周馳一直靠在車前蓋上,這會兒電話掛斷轉過頭正好瞧見這一幕。 陸煙手上拿著相機輕描淡寫往下走,越走越近,那張臉也越來越清晰。 有那么一瞬間,周馳懷疑,這女人不是走在草甸上,而是走在他的心窩里。 輕一步重一步地踏過他心里的每一個地方,留下一道道痕跡,再也無法抹去的痕跡。 直到人走近了,他徹底看清那張精致的面孔、看清陸煙那雙狐貍眼里的清淡,周馳才意識到--他真輸了。 這女人在他心里扎根發芽了。 想到這,周馳眸色沉了下來,抬眼掠過近在咫尺的女人。 周馳滾了滾喉結,掀唇問:"當了你的背景圖,讓我瞧瞧照片?"你看,這人有多自信。 不問拍了什么,不問她有沒有拍他,就這么直截了當地要看照片。 陸煙眨了眨眼皮,懶得跟周馳耍心眼,朝他身邊走了兩步。 剛把相片翻出來準備遞給周馳看,手還沒伸出去腰間就多了一股力道。 猛地,她落進了一個guntang的懷抱,手上的相機不知何時也落到了男人的手里。 只見男人一邊按住她的腦袋往懷里壓,一邊掃向相機的照片。 周馳一眼就瞧見了那張照片,照片里他淺淺笑著,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鏡頭。 哦,不對,盯著鏡頭后的女人。 那個拿著相機、一臉認真的女人。 看了幾秒,周馳將相機擱在了車前蓋上,擱完,垂著眼皮認認真真打量起懷里的女人。 女人除了最開始有點驚訝,到現在已經恢復了平靜,神情淡淡的,狐貍眼里沒有一絲波瀾。 耳邊的兩絲碎發不知何時扎在了眼角,周馳舌尖舔了舔牙齒,手指一點一點剝開了頭發絲。 指腹觸碰皮膚,嫩、滑。 細看下去,女人的脖子、耳朵早紅了。 周馳掃視完,弓著腰貼在女人的腦袋邊,低聲夸獎:“抽得不錯。 "值得表揚。” 說著,周馳的薄唇貼在了陸煙的頭發絲上,鼻息間灌滿了洗發露的味道,很淡,卻醉人。 搭在陸煙腰間的手緩緩往上,落到了陸煙的后腦勺,接著,男人的唇瓣落在了她的額頭。 一點一點地往下,落在了她的鼻子。 骨節分明的手指也慢慢落到了她的耳朵、脖子。 陸煙感受到男人的動作脊背猛地一僵,心跳撲通撲通跳。 這男人犯規了。 正想著,耳邊傳來一道低且愉悅的蠱惑聲:"別走神,嗯?""我要吻你了。” 陸煙猛地抬頭,下一秒,唇瓣被人強勢堵住。 還真是....到做到。 男人的薄唇guntang,在她唇上肆意流轉。 一時間,鼻腔里滿是他的氣息。 強勢的、溫柔的、霸道......遠處的風掃了過來,一浪又一浪地打在兩人身上,好似在為他們鼓掌。 陸煙沉溺前一秒還在想,天神走下神壇,原來是這樣的。 原來,跟普通人也沒什么兩樣。 卻讓她欲/罷不能,滿身心都貼上了周馳的名字。 而后,陸煙漸漸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徹底淪陷在了周馳編織的一個又一個美好的夢里。她躺在車前蓋任由男人肆意橫行,昏昏沉沉間,她抬頭就看見云層里遮遮掩掩的太陽正默默注視著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