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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而空的客廳顯得格外壓抑,陸煙一個人縮在沙發(fā)角落,懷里抱著抱枕,腦袋貼在上面,一言不發(fā)地望著不遠處的落地櫥窗發(fā)呆。 不聲不響,也不鬧。 如行尸走rou般,只剩下軀殼,沒有靈魂。 周馳換完衣服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深灰色沙發(fā)上,身形瘦弱、單薄的女人蹲坐在最角落里,一頭柔順飄逸的黑發(fā)灑在肩頭,抱著抱枕無聲無息地出神,那張冷白的面皮上還殘留著淚痕。 吊帶裙下隱約可見精致的鎖骨、鎖骨右側(cè)的黑玫瑰。 往下,露出兩只白皙、細嫩的腳,足碼很小、很短。 只是視線掃到陸煙緊攥的拳頭時,周馳忍不住蹙了蹙眉。 她還沒從她的世界里出來。 還在害怕。 還在心驚膽戰(zhàn)。 想到今天早上的狀況,周馳眼底滑過一絲沉思,瞧了眼那道單薄的身影,嘴皮動了動:“喝點水?” 聽到周馳的聲音,陸煙條件反射地轉(zhuǎn)過頭。 周馳身上染了血的襯衫已經(jīng)換成嶄新的黑襯衫,領(lǐng)口的那兩顆沒扣,露出一小部分麥色皮膚。 性感且撩人。 陸煙打量了兩眼,搖頭:“我不想喝。” 周馳不可置否地嗯了聲,沒再強迫陸煙。 轉(zhuǎn)而走向陸煙對面的單人沙發(fā)坐了下來。 坐了一會兒,周馳不慌不忙地翹起二郎腿,一手撐在扶手,一手搭在膝蓋,給人一種“他很放松”的感覺。 這副姿態(tài),讓對面的陸煙也不自覺地放下警惕。 等陸煙緊繃的肩膀稍微放松后,周馳抬眼,緩緩掃向抓著抱枕邊緣不撒手的陸煙。 幾秒后,周馳緩緩開腔:“陸煙。” “什么?” 陸煙瞳孔猛地一縮,神色慌亂地看向周馳。 只見周馳滿臉平靜,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嘴上調(diào)侃一句:“我是洪水猛獸,這么警惕我?” “是怕我圖謀不軌?” 被周馳這么一挑明,陸煙忍不住搖頭,否認:“沒。” 說完,陸煙接著補充一句:“我沒怕你圖謀不軌。” “早上吃了什么?” “喝了杯牛奶。” “中午呢?” “沒吃。” “餓不餓?” “不餓。” “有沒有想說的?” “沒有。” “為什么哭?” “因為……” 說到一半,陸煙猛地清醒,抬頭掃了掃對面不顯山水的男人。 陸煙不敢置信地質(zhì)問:“周馳,你在套我話?” 周馳聞言,神情自然,沒有半點被揭穿的尷尬。 反而彎腰撿起茶幾上的金絲邊眼鏡,不慌不忙地戴在鼻梁上。 戴上的瞬間,對面的女人看得更加清楚了。 甚至可以瞧見她眼底,藏著的薄薄的怒火。 以及那咬出牙印的嘴唇。 紋路清晰,連同那猩紅的血跡,一一落入他的眼。 打量完,周馳薄唇微抿,聲調(diào)依舊平緩:“我們是不是還在別的地方見過?” “英國不是我們的第一面?” 陸煙神情一滯。 腦子里不由牽扯出一段回憶。 是,不是第一面。 甚至不是第二面,是第三面。 第一面是在謝婉君死的那個晚上。 那晚,她親眼目睹謝婉君死在她面前,死前的謝婉君面目猙獰。 一如生前那般恐怖,讓她無處可逃。 那雙冰冷嚇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她所在的方向,似乎在警告她——“煙煙,不許不聽mama的話。” “煙煙,快打電話給你爸,讓他回來。” “煙煙,乖,你記住,你生下來就是贖罪的。你不配得到愛,懂嗎?” “煙煙,你不是我跟你爸愛的結(jié)晶,你是讓mama落入虎口的罪魁禍?zhǔn)祝詿煙煟阌肋h不會得到幸福。畢竟mama也沒有呢。” “煙煙,你有個叔叔,很溫柔,那才是我的愛人,你爸爸只是個禽/獸。” “……” 空蕩蕩的房間,就剩下她跟謝婉君的尸/體。 平日對她又打又罵的女人,在那天晚上好像突然安靜了。 只是…… 流在地上的血怎么這么多。 多到她擦不干凈。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五個小時,謝婉君身上徹底冷了。 世界,徹底安靜了。 她開始害怕。 謝婉君走后,再也沒人叫她煙煙了。 她再也沒有mama了。 即便經(jīng)常拿她發(fā)火、打罵,甚至是控制她。 可是謝婉君那天徹底安靜了下來。 她兜里居然還揣了一封信,給她寫的。 她說:“煙煙,對不起。” “我有愛過你,mama祝你快樂。” 怎么可能快樂呢。 她怎么可能呢。 她逃了。 逃出去找陸明,逃出去找人打電話,逃出去找人救謝婉君。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直到,在路燈下看到玩手機的周馳。 他見她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脫下身上的外套套在她肩膀上,耐著性子問她:“有事?” “借個電話,我要打電話。” 陸明沒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