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扶蘇
“這么好?太好了也不行,你管不住的。”mama有點擔憂。 “他對我很好。”我站起身,“mama,對不起,希望你們都好好的,我不能留下他一個人。” mama伸手拍了拍我肩,“去吧,你jiejie找到了很好的工作,明年就要結婚了,你放心吧,我們都好。” 我鼻頭泛酸,整個世界如同破碎的鏡子一樣崩塌,隨之身體發沉,傳來一陣陣無力感。 “雙兒……” 有悠遠的呼喚聲傳來,我費勁睜開眼看了一下,“王上……” 嬴政眼中閃過喜色,“你醒了?” “嗯……” “恭喜王上王后,是個小王子。”女侍道賀的聲音傳來。 我回過神,哦,我是在生孩子來著。有什么比恢復記憶的時候婚也結了,孩子也生了更令人蒙蔽的呢? 幸好,人還沒錯。看著嬴政俊美的長相,我心下稍稍安慰。 等一下!秦王好像沒有王后吧…… “可有什么不適?” 我搖搖頭,除了有點虛弱無力,倒也沒有其他不舒服,“我想看看……孩子。” 女侍將寶寶抱到榻邊,孩子紅紅皺巴巴的,我毫不猶豫地嘲笑道,“真丑。” 嬴政也看了看,思索了一會道,“這孩子,就叫扶蘇吧。” 扶蘇?這名字不太對勁啊,我正想開口否決,就聽他接著道,“寡人還記得你跳的那支舞,也記得彼時失而復得的心情。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那為什么不叫荷華?” 嬴政皺眉看著我,好吧,秦國長公子叫荷花,確實很莫名…… 但是公子扶蘇…秦始皇東巡駕崩后,趙高矯詔令扶蘇自殺,扶蘇領旨后便提劍自刎。 襁褓里的小扶蘇皺著臉,還無意識地bia嘰嘴,好像夢到了什么好吃的東西。 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可愛! 只不過這都是什么事兒啊,不過是失了個憶,醒來之后居然嫁給了嬴政,連扶蘇都生了。 歷史真的能被改變嗎?還是我記錯了,秦王是有王后的? 扶蘇滿月的那天,秦國上下歡慶,同時秦國還書告天下:韓國并入秦國,建立潁川郡,建郡治于陽翟。 自此,韓國國滅。 殿外下著厚厚的雪,殿內火爐燒得很旺,溫暖如春。 我使了點勁,將手指從扶蘇的小手中抽出來。 小家伙長開了些,眉目酷似嬴政,完全找不到任何我的影子,始皇帝的基因就這么強大嗎?我有點郁悶地想道。 不過,看到這么q版的嬴政,還挺有趣的,尤其是捏他臉的時候。 想到這里,我惡趣味地又捏了捏扶蘇的臉。 他委屈地癟了癟嘴,企圖抓住我的手,我反應很快地收回手,讓他抓了個空。 略略略~ 逗弄了他一會兒,我看向案前的嬴政,正月休沐,他今日難得沒有在處理政事,而是在看書。 我俯身將扶蘇抱起來,坐到他邊上。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有些慵懶的模樣。 “王上,你都沒有抱過扶蘇。” 他看了一眼寶寶,理直氣壯,“讓女侍去照顧吧,今日休沐,寡人想與你在一處。” 聽聽,這是當父親的人說的話嗎!扶蘇在我肚子里的時候,他還會好奇地摸摸我的肚子,生出來之后,他卻一直沒有表現出身為父親的親近。 這讓我也有點擔憂,嬴政在世的親人如今只剩下趙太后,顯然二人之間是談不上什么溫馨的親情了,扶蘇與他血脈相連,是他新的親人,我希望他能感受到親人之間的感情。他成長過程中缺失的親情,與親人的羈絆,我希望能從扶蘇這里得到彌補。 我氣鼓鼓地看著他,他翻了一頁手中的書,“寡人不會抱嬰孩。” “王上能騎射,能斷案理政,能御秦國上下,抱小孩又不是什么難事,寶寶多可憐呀,父王都不肯親親抱抱他。” “寶寶,你父王好狠的心,他一定是不愛我們了,嚶嚶嚶…”我捏著扶蘇的臉,一邊逗他,一邊可憐兮兮地假哭。 嬴政伸手捏了捏眉心,放下書,“好,寡人抱完他,就讓女侍把他帶下去照顧?” 成交!我馬上把一臉無辜的扶蘇塞到了他懷里。 陛下沒有說謊,他是真的不會抱小孩! 我看他動作別捏地托著扶蘇,感覺他臉上的表情都要崩了。 “他為何毫無筋骨?”嬴政的語氣有點嫌棄,似乎找不到著力點,只好托著他,那模樣像托著一個炸彈。 一個月大的孩子能有什么筋骨,可不是軟趴趴的嘛。 我忍不住嘴角上揚,“沒想到堂堂秦王殿下,竟然還有不會的事情。啊,我忘了,你也不會游泳來著。” “哇———”扶蘇跟著大聲哭了起來。 我仿佛聽到嬴政腦袋里的弦崩斷的聲音,忙上去接過了扶蘇,說來這小家伙也奇怪,我一接過,馬上就止住了哭聲,只是哼哼唧唧的,好不委屈。 我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小臉蛋,“不哭,乖乖。” 哄好了扶蘇,我抬頭偷偷看嬴政的臉色,果然不太高興的亞子,得了,哄完小的還得哄大的,我太難了。 我將扶蘇交給女侍,依依不舍地吩咐她們好好照顧,這才蹭到嬴政身邊,“王上~你多跟扶蘇親近,他熟悉你之后就不會哭啦。” “寡人也要。” “嗯?”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臉頰。 我有點無奈地笑了笑,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他低頭看向我,“雙兒……” “怎、怎么了?” “你是否已經記起來了?” “我……”我對上他的眼眸,他雖是疑問,語氣卻很肯定,只是眼神不如平常堅定,有點閃爍不定。 “是的,我記得王上。” 至于為什么不跟他說,一是我失憶了許久,腦子里有點混亂,再加上扶蘇出生,事情多,自己都還沒理清楚。另外,我也有點不知如何是好,秦始皇沒有皇后,我是一個不存在于歷史中的人。那么……我跟他會迎來怎樣的結局?還有扶蘇……他怎么辦…… “何時恢復的?”他執起杯子喝了口水。 “一個月前,扶蘇出生的時候。” 他低笑了聲,“果然如此。” 嬴政會發現我的異常,是自然之事,朝夕相處,便是細小的變化,都很難瞞過對方,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