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貓!
我看著趙政被泥土弄臟的素色衣服,突然笑了下,“小郎君,今天走了這一遭,以后我們可算是生死之交了吧?” 趙政看了我一眼,“嗯。” “那你以后若是做了秦王,可否照拂一二啊?” 他輕輕笑了笑,“你怎么認定我一定能做秦王呢?” 因為歷史書上寫了……“小郎君是太子殿下的嫡長子,將來繼承王位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你倒是很相信我。”他伸手揉了揉我額前的碎發,“安心,無論做不做秦王,我都會照拂你的。” 得到保證的我心情大好,渾身又充滿了力量,正打算一鼓作氣再往里走一段,就見趙政突然皺了皺眉,手按到了劍柄上。 “有人追來了?”我輕聲問道,緊張地站了起來。 趙政搖搖頭,“應該不是人。” 這大半夜的聽到這句話我寒毛都豎了起來,“不、不是人……” 趙政輕輕抬了下下巴,我向他指示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團黑白相間的團子正在小溪對面滾動。 “大熊貓!”我壓抑著自己的尖叫。 那笨拙地滾到水邊喝水還萌萌地跌了一個跟頭的,不就是國寶大熊貓嗎!毛茸茸的好可愛!看起來好像還沒成年。 我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卻被趙政一把拉住了,“這只是幼獸,必定有母獸看護左右。” 雖然大熊貓一般不主動攻擊人,但護崽的母熊確實比較危險,可是、好想摸啊……啊,它動了,好可愛! 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充滿了渴望。以至于趙政考慮了一下突然道,“我們可以把母獸誘殺,然后把它帶去咸陽養。” 我震驚地看著他,大熊貓這么可愛怎么可以殺熊貓,而且這是國寶啊!雖然這個時候顯然它還沒有那么崇高的地位。 “不,不用了,還是不要節外生枝。”我收斂了一下自己癡迷的表情。 見我這么說,趙政不再堅持,于是我便在小溪這邊癡漢地看著熊貓寶寶喝完水,又慢吞吞地回去了。 穿越到這個時代雖然有很多cao蛋的事情,但除了可以見到歷史書上的名人外,竟然還能碰到野生的大熊貓,也算是一種安慰了吧。 這命途多舛的一個晚上總算沒有再出現岔子,我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耳邊是潺潺的流水聲,鳥鳴聲,以及微弱的人語聲。 等等,我什么時候睡著的?昨晚我們靠在大石頭旁休息,說好的輪流守夜,顯然趙政并沒有叫醒我。我坐起身,身上滑落了一件披風,趙政正站在遠處與人談論什么。對方好像是之前駕馬車去引開追兵的暗衛,他怎么會在這兒? 趙政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發現我已經醒了便走了過來,還不等我開口問,便解釋道,“李牧派親衛突破重圍去城中求救,援軍來后刺客便都跑了,只抓住了一些山賊。現在李牧正在四處尋我們。” 我站起身,將披風折好還給他,笑道,“謝謝,總算可以安心了!” 他接過披風抖落開,伸手給我披上,“早間風寒,你剛醒來不要著涼了。” 唔……陛下越來越暖了。 趙政轉身對暗衛道,“既如此,我們便去與李將軍匯合吧。” 在暗衛的領路下,我們很快就與李牧派來找我們的人“巧遇”了。 趙府的護衛幾乎全部折損,李牧手下的親衛也損失慘重,趙王得知此事后,另派了一些兵士過來,并派兵在邯鄲周圍搜剿山賊大盜,一時邯鄲城外治安上升了好幾個級別。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護衛將我們一路護送進城,到了城中的住所,李牧得了消息正在門口等待,看趙政下了車,才松了一口氣,“王孫可有受傷?” 趙政搖搖頭,“有驚無險,母親如何了?” “夫人受了驚嚇,整夜未眠,如今正在里間休息。” 趙政道謝道,“此次全賴李將軍拼死相護,政不勝感激。” “王孫多禮了,這本就是牧的指責。” 兩人來回客氣了一番,李牧抬眼看了看我,微笑點頭示意。 我也連忙回以微笑,上前一步對趙政道,“小郎君,你昨夜也是一夜未眠,不如也稍作休息吧?” “對!來人,帶王孫和陸娘子進去休息吧,我們休整幾日再啟程。”李牧接道。 一個管家模樣的女侍便領著我們進門。路過李牧時我輕聲問道,“將軍,你可曾見到我的meimei小丫?” 李牧笑了笑,“放心,她沒事,只是受了驚嚇也去休息了。” 我連忙行禮,“多謝。” 如果不是李牧有心相護,小丫這么個小姑娘是很難在昨天那種情況下活下來的。 “不必多禮,她可是我家用兒的友人,我若是不護著,回家怎么跟兒子交待哈哈。”李牧開玩笑道。 我再次向李牧表示感謝后,便跟著領路的女侍進了門。 眾人在城中停留了幾日才啟程,這一回我也不再客氣,熟門熟路地帶著小丫爬上了趙政的馬車。趙姬好似已經不想管這種細節了,視若不見。也是,剛剛死里逃生一次,刺客又沒抓到,這一路估計難以消停,她哪還有心思管趙政身邊的事。 對于刺客沒抓到的事,我心里也有些不安,“小郎君,這次刺殺主謀莫非是……” 我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太子妃那邊?” 趙政點了點頭。 “那……給我們下藥的人可抓到了?” “跟著刺客跑了,是母親身邊的女侍,跟了她足有十五年。” 我皺了皺眉,跟了十五年的女侍不可能一開始就是細作,那時候的趙姬才十幾歲,與贏異人都還未曾相識,根本沒有人會布下這樣的局。只能是被買通了,可是這樣的女侍都能被買通,這一路估計防不勝防的事情還多著。 “看來這一路的吃食都得提防才行。”我嘆了口氣,“可惜漁死在了刺客刀下,以后可吃不到她的糕點了。” 花苞一樣的年紀,就這樣死在了荒郊野外,我拜托了李牧收斂士兵尸身時也幫忙掩埋漁的尸體,以免被野獸分食,他欣然應允,還直夸我是個仁義之人。在這個時代,這樣平常的舉動竟就稱得上仁義嗎?我有些郝然。 路過城外一片新的墳地時,車隊暫停了片刻,我看到李牧帶著一些士兵前去告別,那是此次襲擊中所有犧牲士兵的墓。 我沒有走過去,只是下車拜了幾下。剛打算轉身回馬車,就看到車隊后有個人一瘸一拐地趕上來,看身形有點熟悉。 “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