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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優哉游哉地拉開書包,將里面一堆的作業粗魯地倒出來,攤在她和蔣延洲公用的那張桌子上。 蔣延洲掃了一眼,沒過多干涉。反正他不用交作業,便繼續低頭百無聊賴地看起那本嶄新的語文書來。 江南瞥了一眼,看到他好像在看什么《老人與海》的選段。倒沒想到“白天鵝”還是個文學愛好者。 江南想到之前錢子安說蔣延洲成績差到外婆家的事,忽然就覺得這人怕不是把所有學習的勁兒都用在了語文上。但其實可能他的語文成績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這兒,江南的眼神里不禁帶了幾分同情和遺憾。 課代表們收作業的動作中透著驚人的熟練。不到五分鐘,語數外三科作業便全部收完。 期間物理課代表去了一趟老師辦公室,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張名單。 不等他開口,錢子安便一把將名單搶了過去,“小明子,格格又讓你來傳達什么旨意了?” 格格是他們的物理老師,叫周年年。一個脾氣暴躁、喜歡為難學生的中年婦女。 因為酷愛穿格子裝,加上思想比較保守,大家都便私底下叫她格格。 而作為她左膀右臂的課代表楊明,自然而然獲得了小明子的親切稱號。 楊明試圖把名單搶回去,但錢子安已經把上面的名字一一念了出來。 “——江南、季暮雨、錢子安、張玉環……” 聲音抑揚頓挫。 但等他把名單上的十個名字全部念完,大家就發現這件事好像沒那么簡單。因為這十個人,不偏不倚正好是他們班后進生的典型代表。 “什么意思啊小明子?”季暮雨一雙纖細的胳膊撐在桌面上,“格格對我們有什么意見?這怎么才剛開學就點我們的名字?” “周老師說了,今天要重點檢查你們的作業,有沒完成的直接在名單上記錄下來,明天上課時把名單交給她,她會依次請你們家長。” “隨便查。”江南與其他幾個哀嚎的人不一樣,她這會兒絲毫沒有在怕。 她隨手在桌子上扒拉著,打算把物理作業都找出來。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的物理作業好像是十五張卷子。 只是她找了半天,都只找到了十四張。還有一張死活不知道去了哪里。 蔣延洲是被江南嘴里哼著的不成曲的調子吸引的,他想不通,怎么有人可以哼個調子都這么難聽。難聽到他甚至連語文書都有點看不下去。 正準備提醒一下江南不要再制造聲污染,就看見江南忽然抬了眼眉,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苦大仇深。 “你是不是偷偷藏我卷子了?” 蔣延洲覷了她一眼,一臉的“我懶得理你”。 但偏偏他越是這樣,江南就越認為是他做的。她可以肯定,這人的動機絕對是為了報復她穿了他的校服。 江南抬手關了蔣延洲攤在桌子上的語文書,微微仰著下頜看他,“你最好趕緊把我的卷子拿出來,不然我發起火來我自己都怕。” 書被關上,蔣延洲眼底有了幾分不耐,冷著聲音:“我沒你那么無聊。” 江南自然是不信的,“我們兩個現在同桌,期間又沒別的同學來過,除了你還能是誰拿的?” 蔣延洲還是第一次遇見這么胡攪蠻纏的人。對方如果是男生,這會兒估計早就“身首異處”了,但偏偏對方是個女生。他還不至于沒原則到和一個女生動手。 他沒好氣地把江南壓在桌上的手拍開,在她那堆橫七豎八的作業里翻找了一下。 沒翻兩下,一張卷子便當著兩人的面從一本練習冊里滑落了出來。 很顯然是江南在找的那張物理卷子——一張白得比臉還干凈的卷子。 江南:“……” 這就是昨天“挖掘機”給她說的作業都寫完了? 但現在顯然不是追究“挖掘機”責任的時候,因為江南看見楊明已經開始收他們這一大組的作業了。他這會兒正在檢查著季暮雨的作業,還有五六個人便會輪到她。 蔣延洲這會兒倒也沒有不耐煩了,正一臉興味地看著江南。 看好戲的模樣。 江南左右打量了兩眼,然后在蔣延洲反應過來之前,抓起他的書包就把自己那張空白的卷子塞了進去。 塞進去之后還不忘妥善拉好書包的拉鏈。 “你干什么?” 蔣延洲說著就要搶回自己的書包,只是他剛要動作,一雙手便被江南按住。 女生的手小小軟軟的,像是小奶貓的rou墊,輕輕壓在他的手背上,帶著幾分不屬于這個季節的涼意。 蔣延洲愣了足足兩秒,才面無表情地把自己的手抽開。 等他再看向江南的時候,就發現剛剛還趾高氣揚的人這會兒正苦兮兮地看著他,聲音清甜軟糯:“延哥您發發善心再幫我一次吧!拜托拜托。” 蔣延洲輕嗤。 沒得到肯定的回答,女生又湊過來,眼底霧蒙蒙地望著他。 “好人做到底,蔣爸爸求求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無獎競猜:請問以后延哥和南南之間的家庭地位到底誰上誰下? 感謝仙女的霸王票:月半黎日天 手榴彈2個; 感謝仙女們的營養液:歲月有光.、39248797 3瓶;靜靜靜靜 1瓶; 第8章 近我者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