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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此起彼伏,姝楠的白影閃過之地,慘叫聲不斷,有的被斬了手,有的被剁了腳,還有的被削了頭。 她太熟悉這樣的場景,太熟悉這樣的血味,過去無過夜晚她都是這樣度過的,反倒是在太淵這幾個月,她度過了多年不曾有過的寧靜和安逸。 她突然想起李硯塵府上的那顆梨樹,開著白花,結著小果子,沒有染過鮮血的地方,看著比她以前吃過的都干凈,脆嫩脆嫩的,彼時他說尚未成熟,不知現在可否能吃了。 她又想起李硯塵那匹叫白浪的馬,生得真好,跟他主人一個樣,毛發順溜順溜的,發起飆來,還挺犀利。 孤煙機械地揮舞著七星龍淵,刀刀致命。這是你死我活的爭斗,說話顯然是多余,于是她走馬觀花亂七八糟想了很多以前她不會想的事。 最原始的問題,還是那三個: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現在又多了一個:我該去向何方? 蜂蛹而來的人,殺也殺不完,姝楠手都軟了,于是她便朝城外的竹林奔去。 高手們耐力及好,追的追,跑的跑,不多時又圍了上來。 姝楠化葉為?劍,只見她一掌劈在竹竿上,數以百計的竹葉瞬間飛了出去,緊接著便是“啊啊啊……”地慘叫,面前倒地一堆。 “孤煙,東西交出來!今夜你跑不掉!” 她全然不理,避開了對方扔來的削尖的竹筒,繼續往城外跑。 瓢潑大雨順著她下顎流,積水飛濺。 若不是極速前進時背后的東西撞到路上的障礙,她都不知道自己受傷了。 她反手砍斷了箭桿,緊接著正手擋掉砍過來的狂刀。 “小孤!”修然追了過來,劈開去來的殺手,扶住了姝楠胳膊,著急道,“傷到哪里了?” 姝楠這才記起,他是有功夫的,而且不弱。她在黑夜里直視他眼睛,像是要把人看穿,沒有接話。 修然自然地轉過頭,“人太多了,先離開這里。” “我看誰還能走!” 松油火把忽然亮了起來,人群中陡然冒出把傘,隨著那人慢慢把傘太高,露出文世杰那張陰狠的臉。 他長得不差,又是京城豪門望族,在這樣的夜里,格外醒目。 姝楠輕輕瞥過,沉默,她不喜歡跟討厭的人廢話。 文世杰拉了個人坐當墊子在身下,翹著二郎腿罵了幾句抬傘的人,才又皮笑rou不笑道:“孤煙,你可把本少爺害慘了!就因為你的設計,李硯塵擺我的官,永不錄用,還禁足三年不準外出! 我與你無冤無仇吧?你居然算計到了我的頭上! 交出你手上的東西,本少爺給你留個全尸!” 姝楠還是沒說話,修然接道:“文公子好大的口氣。” 文世杰笑得更加張狂。 姝楠忽然扭頭,慢條斯理對修然說:“師父,不如……你幫我殺了他。” 聽她喊自己師父,修然直看進她深邃無波的眼底,點頭道:“好!” 他說罷已經竄了出去,擋在問世杰身前的人瞬間倒地,文世杰大叫了起來,“修然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快給老子住手!” “cao/你老母,我們是一伙兒的你忘了?” 姝楠恍若未聞,似乎這句話,這個結果,她早就想到了,所以這會兒正饒有興趣看著他辛辛苦苦救出來的人表演。 而前面的修然,好像也清楚地知道,他的好徒弟,已經識破了一切,不然也不會非要他親手殺文世杰,讓文世杰狗急跳墻親口承認,他們是一伙的。 修然的武功在那一刻幾乎長了十倍不止,文世杰在他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惡人自有惡人收,讓他們相互撕咬吧,跟她有什么關系呢?況且……他怎么可能真的殺文世杰。 如果沒有他一路的通風報信,這些人怎么可能會比不論是諜報還是能力都遠超他們的李硯塵先到。 果然,文世杰沒死,轉身欲走的姝楠被修然喊住了,還是溫潤的口吻,他說:“小孤,把東西給老師。” 姝楠輕笑,仰頭看了看天,雨,還在下。 她想起李硯塵那句“你可以認為我不是好人,但那個修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她其實想說她都知道,比他更早知道。 她救他,不是蠢到吃飽了沒事做更不是同情心泛濫。 只為當年在牟家山上,她守著母鶯不肯離去,險些餓死在那懼發臭的尸體前時,是修然點醒了她,重新給了她避風港。 她這人沒過過什么安穩日子,所有對她不好的人她會放大無限倍記得。所有對她好的,她更不會忘。 得知他落入李硯塵手里,做不得坐視不理。她假死,她和親,費盡心思進這龍潭虎xue救他出來,都只為了那五年的收留之情。 人救出來了,她的還清了。從現在開始,她不欠誰的。 姝楠頭都沒回,踩著滿地坑洼繼續往前走,他若敢上前一步,她絕不會手軟。 修然的確沒再上前,大笑起來的是文世杰,“孤煙,你回頭看看,難道連他們的生死,你也不顧了么?別忘了,這兩人皆受你所累。” 她心頭一顫,面無表情轉過身,將目光定在文世杰臉上,“我記沈佳曾對我說過幾句中聽的話,欲留你一條狗命,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