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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夜風接過毛巾,隨意敷衍著擦了幾下,眼睛完全沒法離開桌子上的菜。 看著那雙金色的瞳孔圓溜溜的,一雙眼睛眨呀眨的小野貓。 蘇云無奈宣布:“好啦好啦,開飯!” 忙活了半天,兩個人都餓了。 宣布開飯后,便都伸著筷子爭先恐后地朝著桌上的魚rou襲去。 蘇云一筷子夾了一塊肥美的大魚rou,把刺剔掉,迫不及待地送進嘴里。 哇塞,這味道簡直了! 河里野生的魚新鮮無比不說,搭配上無污染的地下井水,用白酒祛除了多余的腥味,用糖激發了魚的鮮,加上燜煮十多分鐘,燜好的魚rou鮮嫩入味,一口下去,汁水四溢,那滋味,那口感,美極了! 夜風照例掃吃光了三條魚。 一向不太喜歡吃魚的蘇云,竟然也破例吃完了一條,最后青菜都差點吃不下了,然后一大盆青菜大半又進了夜風的肚子。 蘇云摸著撐得渾圓的小肚子,站起身來想要洗碗,夜風卻先一步收拾好碗筷,拿到外面洗了。 蘇云站在門檻看著夜風搖著井水洗碗的動作,不由得有些驚訝,獸人的學習能力挺強的,她也沒有特意教過洗碗這件事情,夜風只是在旁邊看了幾次就學會了。 果然獸人真的是一種人類的進化吧,可能以前夜風沒有跟人類接觸太多,所以一開始對于人類的生存技能都不太清楚,而是多數保持著一種獸類的生活習慣。 現在跟著她沒有幾天,卻轉眼間學會了這么多技能,不得不讓人驚訝。 不過驚訝歸驚訝,活還是要干的,蘇云吃完飯之后,鑒于下午回來看到的一幕,決定趁著天沒黑,趕緊把吃的東西都收好。 她翻了翻雜物,找出來一個簸箕,洗洗干凈,把簸箕放到了水缸上,嚴嚴實實地蓋好,還壓上了一大口石頭,確定蓋得穩穩之后,才舒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晚上有小動物打魚的主意,一下就會被發現了。 除了魚要收好,白糖,食鹽,還有白酒這些東西都有統統收進了壁櫥里面。 搬起那缸死沉死沉的酒,蘇云忍不住感慨。 真沒有想到這酒原來能保存這么長時間,下午的時候用來做飯,濃郁的酒味撲鼻而來,香醇醉人,她倒了一小碗,舔了一舌頭,頓時整個舌尖熱辣辣的,非常的有勁,怕是再喝多一口,她就要上頭了。 唔,看來這酒真是不錯,會喝酒的人總說,還是老酒得勁,越久越夠味。看來這酒不僅保質期夠長,而且是越久越香濃啊! 不過也不知道這酒是多少度的。 想來農家的酒,不會低于40度吧。 這酒可是個好東西啊,不僅能夠煮菜的時候去腥,冬天的時候手腳冰涼,喝上一小杯,也能暖上一暖,到了緊急時刻,還能消毒,清理傷口。 哦,對了,夜風的傷口也不知道恢復得怎么樣了,這家伙好像沒有正式消毒過啊,理論上來說,傷口是需要每天上藥之前消毒,防止細菌滋生,造成傷口感染發膿的。 這幾天因為條件限制,根本沒辦法消毒,就太陽曬一曬,紫外線殺菌,然后就上藥了。 額,突然想起來,白酒好像可以在緊急時刻進行消毒,雖然疼就是了。 想到這里,蘇云好像是感受到了傷口碰到酒精的那股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過,殺菌消毒對傷口恢復是很有必要的,特別是那么深的傷。 蘇云想了想,找來一個干凈的碗,倒上了一點酒,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夜風正拿了一大束止血草,剛剛搗成碎末,準備這上藥前的準備工作。 看見蘇云端著碗過來,眼里有些疑惑,大大的眼睛看著她手中的碗:“水?” 看著小貓咪疑惑而清澈的目光,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可怕的疼痛。 蘇云突然有些心虛,聲音小聲解釋道:“不是水,這是白酒,可以對傷口進行消毒……呃,就是殺死細菌,讓傷口恢復。” 夜風歪著頭,眼睛里更疑惑了? 又是求知欲滿滿的小貓咪。 蘇云撓了撓頭,組織了下語言,最后簡單解釋著:“呃——就是對傷口恢復很有好處的——” 夜風看她支支吾吾的,貓耳朵微微彎曲,一個標準的歪頭殺,“嗯?” 正中萌點,蘇云毫無招架之力,只得實話實說,“其實就是會有一點疼......” “一點疼?” “是很疼。” 疼? 其實夜風他也不太懂蘇云在說什么,很長的一大串,沒怎么跟人類打交道的他,多數是根據情境,半蒙半猜,或者是看蘇云怎么做。 對方似乎在說他傷口的事情。 其實,像以前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受傷過,也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口,半具身子血rou模糊...被丟在籠子里面奄奄一息...也沒有人管...也根本不會有人管... 同在籠子里的獸人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各種人類為了實驗制造的傷口,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嚴重.... 大家都自顧不暇,沒人替他擔憂,他只能靠自己咬牙堅持著,等待著傷口漸漸恢復成為人類實驗的一部分數據,然后繼續等待著下一次更疼痛的實驗... 或者就像他的無數同伴那樣靜靜地死去...直到死亡都也不會有人來關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