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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臉色驟變,雙眼瞪的大大的,她震驚的說道:“不可能,他明明說過,不管云兒的死活,你騙我!” 宋姮見林氏這般神色,便猜出宋星河根本沒告訴林氏,他要救宋嘉云的事,她也是前天才知道宋星河想要用自己的命去換宋嘉云的命,宋星河將自己全部的私產都交給她,讓她代為保管,只可惜林氏根本不明白爹爹的一番苦心,轉頭就將他給出賣了,她真替爹爹不值。 宋姮看著林氏眼底透出一抹憐憫之色,她道:“信不信由你。” 第一百二十四章 那些宋星河與西靖丞相往來的書信,其中有一封已經到了宋嘉言的手中。 宋嘉言拿著書信和宋星河從前寫的奏章一對比,發現字跡的確是一模一樣的。 就連他也挑不出任何錯出來。 可他心里知道,這封書信定然不會是宋星河所寫,宋星河心思縝密,這么多年都沒有給任何人抓住把柄,不可能露個這么大的破綻給別人。 一定是哪里不對!一定是! 他又將書信湊到自己的眼前仔仔細細的看,他在信紙上聞到一股淡淡的松脂香味,宋嘉言皺了皺眉,雖然他還是沒有看出書信哪里有問題,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絕不是宋星河寫的。 這墨里松脂香很濃郁,顯然做墨的時加了大將的松脂進去。 宋星河不喜歡松脂香,他記得兒時他娘親給宋星河做了一個香囊,香囊里放了松脂,宋星河聞著那股松脂香便不肯戴,他當時正好在一旁,宋星河當著他的面拒了娘親的香囊。 宋嘉言找來鳴箏,他將手里的書信交給鳴箏,他道:“去查一下,京城哪里可以買到加了松脂香的墨,買墨之人有哪些?” 鳴箏應聲:“是。”接過他手里的信,轉身便出去。 鳴箏一走,陰霾漸漸從宋嘉言的臉上透出來。 能模仿宋星河的筆跡,必然是和宋星河很熟悉的人,宋嘉言在腦海里慢慢回憶哪些人和宋星河關系比較近,閃過幾個名字,之前腦海里一團迷霧,此時卻漸漸的清晰起來。 鳴箏在傍晚的時候回到王府,他將一個名冊交給宋嘉言,鳴箏道:“這種帶松脂香的墨在京城只有潤和齋有買,這個月買過此等墨之人全部在冊子上面。” 宋嘉言將冊子打開,目光一行行往下掠,最終落在溫王府那一欄上,他的目光頓住了,他記得溫王跟宋星河的關系還不錯,他抬頭問鳴箏:“可知道溫王府的墨是給何人買的?” 鳴箏道:“屬下還未查到。” “馬上去查清楚。” 這一夜宋嘉言徹夜未眠。 次日。 鳴箏帶來結果,溫王府的墨是溫王自己買來用的,溫王甚是喜歡這種摻了松脂的墨,松脂可以殺蟲,對書畫的保存甚是有益。 宋嘉言面色驟冷,看來這個溫王沒有表面上這般與世無爭啊。 宋嘉言眉眼間浮現一抹狠戾之色,他道:“鳴箏,叫楚凌。” 楚凌將兩瓶藥放在桌上,他道:“紅的是毒藥,藍的是解藥。” 宋嘉言點了點頭,楚凌難得嚴肅道:“可要我幫忙?” 宋嘉言道:“有這個藥就夠了。” 楚凌便沒有多問,等楚凌離開王府,宋嘉言更是一刻也沒耽擱,便去了溫王府。 他在溫王府,與溫王品了一會兒詩畫,還與溫王小酌了幾杯,等他離開,溫王便腹痛難忍。 溫王心知是宋嘉言在那杯酒上動了手腳,便讓世子趕緊請楚王來府上,已經是三更了,宋嘉言房內的燈火未滅,直聽到院子里的動靜,他便從床上翻身起來,鳴箏道:“殿下,溫王府的人來了。” 宋嘉言大步從里頭走出來。 溫王府,大腹便便的溫王疼的在床上打滾。 府上的家眷著急的侯在外頭不敢進去,因為他們被數十個黑衣人給擋住了,那些黑衣人手里拿著雪亮的刀,殺氣騰騰。 溫王世子沈森怒道:“楚王,你這樣目無王法,未免太可惡了!” 他剛說完,一把刀就抵住了他的脖子。 現在床榻前面的宋嘉言根本沒理會溫王世子,只是用一雙冰冷的眼睛看著溫王,溫王被他這樣的眼神看著渾身發抖,溫王痛苦的說道:“沈昭,本王是你的親皇叔,你不能這么對本王,你快將解藥給本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宋嘉言懶得跟他廢話,他道:“是不是你模仿宋星河的筆跡寫的書信?” 溫王不肯承認:“不是本王。” 宋嘉言轉身就要走,溫王著急的喊道:“沈昭,你給本王下毒,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他不會饒恕你。” 宋嘉言腳步一頓,回過頭來,他冷聲道:“誰看到本王下毒了?” 說完,他又繼續往前走,溫王出了一身冷汗,身體內的絞痛已經漸漸擊垮了他的意志。 他撐不下去了,他撐不下去了! 沈昭就是個瘋子!他斗不過這個瘋子! 當宋嘉言的手扶上門框時,溫王終于吐露出實話,他道:“是……是本王寫的,你快給本王吃解藥吧,本王快疼死了。” 說完,又是一陣絞痛襲來,溫王肥胖的身軀從床榻上滾下來。 宋嘉言伸手提起他的衣領,將一顆藥塞入他的嘴巴里。 溫王整個人都虛脫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只能任由宋嘉言拖著自己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