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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姮有苦難言,臉上卻還是帶著得體的微笑說了句:“呂大人辛苦了。” 等呂白走了,宋姮也心事重重的下樓,誰也不知道,就在隔壁的雅間里,陸聽靠坐在窗口,骨節分明的手指執著酒杯,靜靜的看完下面那一場鬧劇,見魯元魁被抓,他青藍色的眸子里透出幾分譏諷,雖然魯元魁是跟著他一道來的,可他并沒有出手救他,魯元魁與他意見不和,總是擔心他不想迎回公主,所以枉自行動將自己暴露出來。 也罷,先讓他吃點苦頭再說。 他是習武之人,耳力極佳,隔壁宋姮和呂白說的話都被他聽在耳朵里,回味起小姑娘腳軟膩人的嗓子,陸聽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 小姑娘快要成親了,他是不是該給小姑娘送一份禮過去才行? 宋姮虛驚一場,回到宋府便去找了宋星河,宋星河見那些西靖人竟然主動出來找她,露出震驚之色來。 宋星河問道:“姮兒,他們可曾跟你說過些什么?” 宋姮搖頭道:“沒有。” 宋星河面色凝重,他將女兒打發會絳雪院,他道:“姮兒,你成親在即,這兩日便不要出門了。” 宋姮知道宋星河擔心什么,她聽話的點了點頭。 宋星河到大理寺時,呂白正在審訊那幾個人,宋星河遠遠的瞧了魯元魁一眼,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往上竄,雖然時隔多年,可魯元魁外面獨特,讓他記憶深刻,他還是一眼就將此人給認出來了,這……人就是當年跟在白茉兒夫君身邊的護衛啊。 宋星河皺了皺眉,一時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件事,這件事他不該擺在明面上來查,頂多暗中查訪,如今人進入了大理寺,皇上那兒然是瞞不住的,若是這人將宋姮的身世吐露出來,必然會連累宋姮,如今只能希望這些人能硬氣些,不要招供才好,但是他并不希望這些人能活著出來,所以他還要找宋嘉言囑托幾句。 宋星河再次邀約宋嘉言,成親的前一天,宋嘉言來了一趟宋府。 上次宋星河便邀約他來,可他一直沒空,也不愿聽他說那些沒用的,如今宋星河再次邀約他,想必還是為了上次那事,宋嘉言不想成親出什么岔子,自然過來了。 兩人見面,宋星河便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前幾天在街上圍住姮兒的人都是西靖人。” 宋嘉言早就聽說宋姮在街上遇到了一伙來歷不明的人,那些人企圖對她動手,幸虧呂白去的快,現在那伙人被關在大理寺中,呂白用了不少刑,但是對方嘴硬并沒有招供。 沒想到宋星河立馬就將幾人的身份道出來。 宋嘉言狹長的鳳眸里露出一抹深意,他勾了勾唇道:“不知相爺是怎么知道他們的身份的?這些西靖人為什么不找別人,偏偏要找姮兒?” 宋嘉言安插了眼線在宋府的眼線早就告訴他宋星河去找過林氏的事,宋星河和林氏說的話也原封不動的傳到了他的耳中,根據他的推測,宋星河應該是早就知道宋姮的生父是西靖人,并且這個秘密林氏也知道,所以宋星河才將林氏關押在紫云院中,不允許她出來。 事到如今,宋星河也知道瞞不住了,他即便不說,到時候大理寺查出來,宋嘉言也會知道。 宋星河將宋姮的身世告訴了宋嘉言,又道:“為首那位,十七年前本相見過就跟在姮兒的生父身側,這些人應當是來找姮兒回去的。” 至于這些人有沒有其他目的就不知道了。 二十年來,兩國經歷過一場大戰,無數次小戰,直到四年前才正式休戰,如今兩國都在修生養息,但兩國的仇恨一直未滅,若是西靖想借此制造陰謀也難說。 見宋嘉言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宋星河眼底透出震驚之色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宋嘉言垂眸撥了撥茶蓋子,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就是默認了。 既然早知道還故意來問他,宋星河心里一氣,但想到他既然知道還要堅持娶姮兒,說明他并不在乎姮兒的身世,宋星河又氣不起來。 宋星河又問:“你想怎么做?” 如今那些西靖人在大理寺手上,也等于是在宋嘉言手上,怎么處置,都是宋嘉言一句話的事。 宋嘉言道:“丞相可能不知,西靖國的國師來京城了。” 宋星河一震,拿住茶盞的手猛的一抖,能讓國師親自出馬,那宋姮的親爹身份肯非同一般,甚至有可能是龍椅上的那位! 宋星河看了宋嘉言一眼,似乎想要宋嘉言給他一個答案,宋嘉言沒有回避,眼神平靜的看著他,宋星河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是! 他的女兒是西靖公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就在宋嘉言和宋星河商討時,外門給宋姮送來了一份禮。 婆子捧著禮物呈到宋姮面前,她道:“四姑娘,這是一位公子送給姑娘的賀禮。” 宋姮臉上露出一抹茫然,公子? 宋姮道:“他可說他是誰?” 那婆子道:“不曾。” 宋姮遲疑了一會兒,到底是讓婆子將東西放下。 待婆子走后,畫眉便道:“這份禮送的莫名其妙,還是讓奴婢來先替姑娘看看。” 說完,不等宋姮答應,便擅自將盒子打開了。 “慢……”宋姮想要阻止她已來不及,眼底透出一抹無奈之色,畫眉是怕盒子里的東西會對她造成傷害,故而先一步打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