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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河道:“本相說話算話。” 說完,宋星河便走了,他走的太快,林氏連喊了兩聲:“老爺……老爺……” 宋星河卻沒有回應,只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這幾天王府在布置,宋嘉言暫時沒空去宋府,不過他也知道宋星河想要說什么,有些話哪怕不言明他也知道該怎么做,所以宋星河完全沒必要擔心。 此刻,宋嘉言正在王府的正院。 黃金樟做建材的院子他原本是用來做新房的,那座院子建的比正房要精致許多,但黃金樟的顏色與屋子的整體不協調,他并不喜歡,他打算拆了屋頂重新建造,但他并不想將婚期往后推延,所以,他只能將新房安在主體院子的正房。 王府的仆從又將正房給收拾出來。 這日,王府開始張燈結彩,府上的大門上貼了紅色的喜聯,掛了大紅色的燈籠,王府內鋪了紅色的地毯,樹上,廊柱上都掛上了紅色的綢子,一片喜慶。 宋嘉言也在院子里查看,連掛的燈籠不正他都要親自用手扶一扶。 這時,朱槿走過來,他笑瞇瞇的道:“殿下,新房的匾額上還沒題字呢。” 宋嘉言道:“本王親自來題。” 宋嘉言回了書房,將狼毫醮飽墨,大手一揮,寫下“連理交枝”四個字。 等墨跡一干,他才將紅紙拿出來,交給朱槿去裱起來。 這時,看門的小廝進來傳話,說刑部侍郎瞿長生到訪。 宋嘉言讓小廝將他請進來。 瞿長生行禮結束,便道:“楚王殿下,許之勉的尸體找到了。” 整個京城賣黃金樟的商人就那么幾個,瞿長生逐一盤查之后,最終將目標定在南洋商人許之勉身上。 這個許之勉,主要做的就是京城,南洋兩頭的生意,將京城的絲綢,茶葉等賣到南洋,再從南洋買來木材,珍珠,燕窩等物,因為東西稀少,這些從南洋運來的東西,在京城往往能賣高價。 不過,等瞿長生準備將他拿到刑部問審之時,派過去的人回來說,許之勉全家都被滅口,而且家中的財物也全部丟失了,很顯然是一起劫財害命的案子。 瞿長生親自去許家查看,發現許之勉的尸體不在其中,他派人去找許之勉的蹤跡,尋了三天,終于在五里外的西山河里找到一具尸體,不過那具尸體臉上被割了兩刀,被泡的皮rou翻轉,很難辨認出本來面貌。 瞿長生只覺得那致命的劍傷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他讓人將尸體停在刑部后,便過來與宋嘉言商量對策。 在眾人眼里,瞿長生與宋嘉言只是因為當初宋嘉言提拔他,兩人才熟識起來。 其實并非這樣,兩人在七八年前便相識了,當初兩人都在懷山書院讀書,是一時瑜亮,兩人曾也一起飲酒做詩。 只是宋嘉言不僅才華出眾,運氣也逆天,科考六元及第,入朝后又得皇上賞識,年紀輕輕就做了大理寺卿,如今的身份還是楚王,瞿長生的運氣可就沒那么好了,宋嘉言科考那年他落榜了,三年后他才考上,沒多久又得罪了梁國公的兒子,遭貶謫,到現在才有出頭之日。 許之勉一死,線索便斷了。 宋嘉言沉吟片刻道:“許之勉死的消息可公布出去了?” 瞿長生道:“沒有。” 宋嘉言勾了勾嘴唇道:“看來你已經有主意了。” 瞿長生的確有主意,他笑道:“看來楚王殿下與臣想到一處了,今日下官前來,就是想請殿下幫個忙。” 宋嘉言道:“盡管說便是。”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零九章 一隊人馬押著一個囚犯大張旗鼓的從城外走進來,那囚犯被繩子綁住,繩子的一頭被牽在一個官差的手里,囚犯臉上有兩道刀疤,刀疤才剛剛結痂,雖然此人有些面目猙獰,可還是讓人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春熙街有名的富商許之勉。 許之勉和工部勾結用南洋的黃金樟陷害楚王僭越的傳聞早就傳開了,許之勉失蹤的這幾日,刑部已經將通緝令貼滿整個京城,如今許之勉找回來了,街上的百姓都議論紛紛,一日之內便四處傳開了。 黎王府。 沈晏丟了一個茶盞在地上,茶盞碎了一地,水潑在跪著的人身上,那人卻動都不敢動一下,他憤怒的瞪著跪著的人道:“你不是說許之勉已經死了么,怎么又好端端的回來了?” 跪著的人是莊偉,功夫甚是了得,在江湖上也有些名聲,被仇家追殺,為了尋求庇護便投來京城的黎王府做門客,平日里為沈晏做了不少腌臜之事。 莊偉也不知為什么會這樣,他道:“屬下砍了他兩劍,親眼看到他跳入河中,河水湍急,他根本活不下來。” 沈晏眼睛又瞪大了幾分,額角的青筋仿佛要從皮膚底下跳出來,他怒道:“可他現在明明活下來了,是你辦事不力,卻還在為自己找借口,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須將許之勉殺了,若他不死,你便提著自己的腦袋來見本王。” 莊偉抱拳,鄭重道:“請王爺放心,屬下一定會殺了許之勉給王爺一個交待。” 瞿長生并未將許之勉關押在天牢,而是關在刑部官衙的后三堂,莊偉打聽到此事后,便潛進去想要殺許之勉滅口。 也許是立功心切,他疏忽大意沒有注意到院子里竟然無一人看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