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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姮進入仰月軒時,見宋嘉言身邊圍繞了不少人,一堆錦衣華服當中,當屬他最為耀眼,宋姮看著男人俊美的側臉,也不知周圍之人與他說些什么,宋嘉言頷首回應,明明他嘴角掛著一絲淺笑,卻總是顯得疏離清冷。 不知誰喊了句“清寧縣主來了?!?/br> 宋嘉言瞬間轉過頭來,他的目光看向她來的方向,這時,他同身邊之人說了句,那些人便自動讓出一條路來,宋嘉言大步上前來,停在宋姮的面前。 他聲音溫柔道:“來了?!?/br> 宋姮朝他點點頭,宋嘉言的眸光落在她臉上,今日的宋姮格外好看,秾艷嬌媚,像桃花仙人,他察覺到周圍有視線落在她身上。 宋嘉言呼吸微促,往后得提醒她一句,在外人面前別打扮的這般艷麗,私底下給她看就行了。 這時,一把尖細的嗓子喊了句:“皇上駕到?!?/br> 宋嘉言的眸光這才從宋姮身上挪開,詫異的看著聲音來處,那邊回廊上已經出現一抹明黃色身影。 宋嘉言很意外,但他神色很是鎮定,領著眾人一起大步上前迎接。 宋姮跟在他身后。 到了跟前,大家跟著宋嘉言行禮,行禮完畢,皇帝道了聲:“平身?!?/br> 宋嘉言站直了身子,他道:“父皇怎么來了?” 之前,皇帝臨幸了蘇恬兒,也就那么一次,一連幾日都感覺身子虛弱提不起精神,太醫們的開的藥方也見效極慢,好在宋嘉言及時進獻了藥丸,又親自試藥,元箴帝服用了幾日,身子竟然好了不少。 如今元箴帝看這個兒子,越發的喜歡,他眼底透著些許溫和之色,他道:“今日朕出宮散散心,順道來你這里看看。” 說完,他又對眾人說道:“大家不必拘謹?!?/br> 雖然他如此說,可也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元箴帝的確是出宮散心,但他來楚王府卻不是臨時起意,而是在中途碰到黎王,黎王給他的提議,元箴帝反正也空閑,便隨黎王一道過來了。 宋嘉言請皇帝上座。 不多時,宋嘉言便宣布宴席開始。 第一百零四章 宋嘉言舉杯邀眾人同飲,一杯酒下肚之后,元箴帝盯著杯中殘留的酒水說道:“這酒偏甜,不是你的風格。” 宋嘉言笑著說道:“父皇,這酒是清寧縣主府上的老嬤嬤釀的,父皇的身子不宜喝烈酒,此酒最為合適。” 元箴帝感動,其他兒子養了那么多年都不如這個沒養一年的兒子孝敬,頷首點頭道:“昭兒,難為你有一片孝心?!?/br> 太子和黎王心中十分不屑,皆認為宋嘉言不過是在做戲,尤其是黎王,心里暗暗冷笑,他倒是要看看沈昭做戲能做到幾時。 元箴帝說完,眸光又轉移到了宋姮身上,他含笑對宋姮說道:“清寧,你的酒不錯,朕喝著好,改日你給朕送幾壇到宮里來。” 宋姮起身朝元箴帝福了福身子,臉上帶著愉悅道:“臣女遵命?!?/br> 蕭子諶喝著這甜甜的桃花釀,嘴里卻是苦的,這個桃花釀與之前宋姮送給他的味道一模一樣,應當是同一個人所釀,以前他一直都以為是宋姮親自釀的,原來自己一直會錯意了,他還以為自己是獨一份的,并不是。 酒過三巡之后,黎王沈晏說道:“聽說五哥這園子風景甚美,不如五哥領著咱們四處走走,如何?” 宋嘉言道:“當然可以。” 于是,眾人便在宋嘉言的帶領下,去了后花園中。 后花園是按照宋嘉言的要求布局的,亭臺樓閣掩映在花木當中,假山與湖泊相映成趣,有江南園林的秀美,又不失北方庭院軒昂。 元箴帝夸道:“昭兒,聽說這園子是你設計的,不錯。” 宋嘉言笑道:“多謝父皇夸贊?!?/br> 園子是蕭子諶建的,他卻沒有絲毫為蕭子諶領功,反倒將這功勞都算在自己頭上。 不遠處的蕭子諶冷哼了一聲,雙手握緊拳頭。 不多時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的打在身上,因為欽天監早就算出今日有雨,元箴帝的隨侍都帶了傘,所以一行人并未淋濕,不過這么大的雨卻是走動不得,只得到一旁的茂溪亭避雨。 “轟隆隆——” 天上雷聲滾滾,不多時便下起了大雨,湖中騰起一片白霧,不遠處的亭臺樓閣都顯得模糊起來。 好在這場雨下的并不久,一刻鐘之后便停雨了,不多時,湖面上的霧氣散盡,經過雨水沖刷之后,萬事萬物都清晰起來。 湖對面的一座精巧的院落,屋頂上的綠瓦進過沖刷之后,露出一片金黃色,陽光從云層的罅隙中漏出來,射在金黃的屋頂上,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不僅屋瓦是金色瓦,連屋頂上的木材都是金色的。 看到這片金黃的屋頂,眾人臉色一變,元箴帝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 這時,沈晏開口了,他仿佛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怔怔道:“父皇,那似乎蓋的是琉璃瓦,還有……還有帝王木做的屋頂。” 說完,他雙膝一彎,猛地跪在地上,他驚呼道:“五哥此乃僭越之舉,他有不臣之心,請父皇將其治罪?!?/br> 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帝王又稱金絲楠,是楠木中最為名貴的一種,只有帝王才能享用,而此木極為稀有,生長蜀,堅如鐵石,經年不變色,就算是皇家也只能是皇帝專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