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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那點心思宋嘉言不用猜都知道,無非就是想在他身邊安插自己的眼線,不過他意外的是宋皇后居然當場發難,他以為她會知難而退。 看來他還是高估了皇后。 宋嘉言站起身來,朝宋皇后拱手道:“兒臣多謝母后一番好意,只是兒臣曾答應過姮兒,此生只愛她一人,絕不會再娶其他女子,請恕兒臣不能接受。” 宋嘉言當眾說出來,不僅其他人吃驚,宋姮也很吃驚。 其實宋嘉言同她在一起,并未承諾些什么,但他現在在這里說出來,就等于當眾對她承諾,宋姮內心有些震撼,還是頭一次有人為了她來對抗世俗,不懼悠悠眾口。 宋皇后不肯罷休,她道:“昭兒,你為皇子,當知道為皇家開枝散葉乃第一要務,更何況如今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姮兒又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又怎么會阻礙你納妾?” 說完,她又將眸光看向宋姮道:“姮兒,你說是嗎?” 宋姮無端被扯進來,只得站起身來。 自從去年皇后千秋那件事情發生后,宋皇后便很少與宋家往來了,幾乎已經放棄拉攏宋家,她也徹底被冷落了。 如今宋皇后明知她跟宋嘉言有婚約,卻還企圖讓宋嘉言娶別的女人,不就是想要她難堪么? 這宋皇后說服不了宋嘉言,便來給她施壓,若是她同意還好說,若是她不同意,便要落下一個善妒之名,宋皇后此舉也真是狠毒。 宋姮面色平靜的走到殿中間,福了福身子,對宋皇后說道:“臣女還未與楚王殿下成親,臣女做不了楚王殿下的主,就算臣女與王爺成親,女子出嫁從夫,臣女也會聽夫君的,所以此事還是要看王爺自己的意思。” 她又將事情推到了宋嘉言身上。 這時,宋嘉言說道:“等將來兒臣娶了王妃,王妃自然會為皇家開枝散葉,不必勞煩其他人。” 宋皇后見他們兩人一唱一和,暗自冷笑,她掐著掌心,咬牙切齒的想:“還真是一對好兄妹啊!”兩人一起當眾讓她這個皇后下不了臺! 宋皇后怒了,剛想治宋嘉言一個對自己不敬之罪,這時元箴帝說道:“皇后,今日是昭兒的慶功宴,何必說這些無關緊要之事。” 當然元箴帝不過是給宋皇后一個臺階下,宋嘉言對感情如此忠貞,要強塞給他一個人并非易事,元箴帝也不贊成宋嘉言只娶一個女人,但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急不得。 宋皇后見皇帝主動給她遞來梯子,雖知皇帝多半是想袒護自己的兒子,但也免了讓她難堪,宋皇后趕緊道,“皇上說的是,諸位皇子膝下子嗣不豐,臣妾也是太著急,想要楚王為皇家多多綿延子嗣。” 元箴帝并未責備她,轉頭對宋嘉言說道,“你母后也是為你好,你適才頂撞母后,快給你母后陪不是。” 宋嘉言知道元箴帝這是在護著自己,他賣元箴帝一個面子,他朝宋皇后拱手道:“適才是兒臣太過沖動,不當之處,請母后不要見怪。” 宋皇后的臉上勉強露出一抹笑,她道:“不妨事。” 轉眼間,又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 蘇恬兒落寞的低下頭,涂了豆蔻的指甲深深掐入rou里,楚王當眾拒絕她,往后她在京城不就成了一個笑柄? 她不甘,她真的很不甘。 她千里迢迢從儋州來到這里,就是想要出人頭地,可是現在一切都化成了泡影,她該怎么辦? 宴席散后,宋姮從宮中走出來,宋嘉言很快就追上來,喊了聲:“姮兒。” 宋姮轉過頭,撞上他的目光。 春寒料峭,外頭有些冷,宋嘉言解下身上的披風給她穿上,他并沒有送她回去,叮囑兩句后,轉身便離開了。 這一夜他再次出現,是在宋姮的閨房里,她剛烘干頭發,準備上床睡覺,宋嘉言忽然從背后抱緊她,清冷的白檀香將她包圍,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么不等我就要睡了?” 宋姮回頭看了他一眼,道:“我怎么知道你要來?” 宋嘉言瞧著她語氣不似平日里溫柔,他低低笑道:“你在計較什么?” 他不過接了一杯酒而已,也當場拒絕了那女子,還不夠么? 宋姮:“那蘇恬兒舞姿出眾,我瞧著哥哥甚是喜歡看。” 她特別咬重了這個“看”字。 宋嘉言明白了。 他發出低沉的笑聲,輕輕咬了下她的耳朵,他道:“只是覺得那女子的氣質與你有些相似。”眼睛也有點像,不過還是沒有姮兒的好看。 宮宴散后,他沒有著急走,便是去調查了一下這女子,得知皇后悉心栽培了她幾個月,讓她模仿宋姮的一言一行,甚至眼神微笑,只可惜在他看來,也不過是東施效顰而已。 他將這些都告訴宋姮,宋姮吃了一驚,宋皇后如此費盡心機,所謀著大,她緊緊握住宋嘉言的手道:“哥哥已經威脅到了太子的地位,皇后一心扶持太子,怕是會對哥哥不利。” 宋嘉言當然知道,不過他并不在乎,他道:“以宋皇后的心機手段,還不是我的對手,你不必擔心。” 這宋皇后若是聰明的,便不該參與奪嫡,哪個皇子當皇后,她都是太后,何必如此。 頓了頓,他又道:“只是宋皇后讓蘇恬兒模仿你來惡心我,我也讓她嘗嘗惡心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