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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宋嘉言說什么也要跟她溫存一番再走,今日他卻沒有逗留,他道:“哥哥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來看你。” 宋姮應下,目送他離開之后,宋姮換上男裝出門去了,她跟許氏說了聲,許氏不放心,派了四個小廝跟著她出去。 宋姮到白氏糧鋪后,正在孫希在店里幫忙賣糧食。 宋姮將孫希叫到后院去,跟孫希說了自己的意思 孫希遲疑了片刻道:“小東家,六萬石糧食可不是個小數目,這個事情我得跟東家商量一下。” 宋姮道:“理應如此,你去跟你家東家說說,盡快回復我。” 孫希帶著宋姮的話來了露園,他將宋姮所說都告訴宋嘉言。 宋嘉言道:“約她出來,與我見上一面,就說我要親自與她談。” 孫希應下,心里卻暗暗吐槽,明明小東家都是自家主子的人了,也不知道主子為何要這樣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告訴小東家不好么?不過這些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孫希將宋嘉言要與她見面的事情告訴宋姮,宋姮答應了,反正他也想見見孫希幕后這位東家。 兩人約在南城的一個小院里。 這日宋星河在家,宋姮只能謊稱要去蔣家看望宋婉。 宋星河原本不許她去,宋姮幾番哀求之后,宋星河才答應,囑咐她早去早回。 宋姮滿口答應了。 從相府出來,宋姮卻并未去蔣家,而是去了南城寧家。 宋姮在大門口自報姓名之后,門口的小廝便領她進去了。 宋姮在花廳候了一會兒,喝了幾口茶的功夫,一名身穿天青色圓領長袍,披著灰鼠毛斗篷的男子從外走進來,孫希跟在他身后。 男子身材高挺,目測比宋嘉言還要高,器宇不凡,但眉眼卻很普通,只能算得上是周正而已。 孫希朝宋姮拱手道:“小東家,這位便是我的東家寧玉簡。” 宋姮拱手行禮問候。 寧玉簡回禮,禮畢,兩人分賓主坐下。 寧玉簡將宋姮打量了一眼,微微笑道:“寧某總聽孫希說起宋東家,說宋東家小小年紀卻能做生意,沒想到宋東家不僅年輕,而且是個姑娘家。” 宋姮見對方一眼就識破了自己的身份,稍微有些尷尬,她的小臉紅了紅,隨后又道:“寧當家的莫非嫌棄我是女子,不愿與我合伙了?” 寧玉簡的嘴里溢出一聲輕笑,他道:“怎么會,寧某不僅不嫌棄,反倒覺得姑娘勇氣可嘉,令人敬佩,寧某能與姑娘這樣的人一起合伙做生意,是寧某的福分。” 他這樣說,宋姮心里舒服了不少。 閑聊幾句后,宋姮言簡意賅的說明來意。 在她說話的時候,寧玉簡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她,沒有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宋姮覺得這寧當家的眼神怪怪的,若不是他長得跟宋嘉言完全不同,說話的聲音也不一樣,她險些以為是宋嘉言在看著她。 寧玉簡骨節分明的手捏著茶蓋子輕輕的撥了撥,他道:“宋東家的事情,孫希早就同我說過,宋東家要六萬石,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宋姮道:“如果寧當家的拿不出來也沒關系,我也只是問一問。” 寧玉簡道:“六萬石糧食寧某剛好有,宋姑娘想要也不是不可,不過寧某有個條件。” 宋姮驚訝寧玉簡真的有六萬石糧食,不過這驚訝在她臉上只短暫的停了片刻,她就知道別人沒這般慷慨,不會像宋嘉言那樣,什么都無條件的給他。 宋姮道:“寧當家的有什么條件盡管說便是。” 寧玉簡嘴角緩緩勾出一抹笑意,他道:“我想要宋姑娘和我合伙做一輩子的生意,除非我愿意,否則宋東家永遠不能解除合約,并且一輩子都要給我分紅,如何?” 宋姮還以為寧玉簡會提出有什么刁鉆的條件,原來僅僅想要吃一輩子紅利而已,雖然這樣對自己來說有點虧,但是為了宋嘉言她吃點虧也沒什么。 她思慮片刻答應下來,她道:“可以。” 和寧玉簡愉快的聊完合作后,眼看就到了中午,宋姮起身告辭。 待宋姮走后,寧玉簡緊繃的身子松懈下來,他靠在椅背上,神色舒緩,他抬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來,露出本來更為英挺俊美的輪廓。 他對孫希道:“你去大良巷的倉庫里將糧食調運出來,以宋姮的名義捐給朝廷。” 孫希應了聲:“是。”跟著他又道:“主上何必將那六萬石糧食白白送給朝廷?” 宋嘉言抬眸,銳利的眸光掃向孫希,他冷聲道:“我樂意,怎么了?” 孫希發現多嘴沒好處,他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免得又被主上臭罵一頓。 宋嘉言從寧家離開回到了露園已經天黑了,鳴箏帶著畫眉來了,宋嘉言見到畫眉,也很奇怪,正要問她怎么沒跟在宋姮身邊,畫眉忽然跪在地上,臉色發白道:“殿下,我家姑娘忽然不見了,請殿下一定要找到姑娘。” 宋嘉言的手一抖,手中的茶盞晃了一下,臉上失去了以往的冷靜,他道:“發生了什么事,你給本王說清楚。” 畫眉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宋嘉言。 原來,他們在回城的路上遇到一伙災民攔住了馬車,姑娘憐惜他們,讓她們將馬車上的食物拿去分給這些災民。 誰知道,那些災民竟然開始哄搶起來,場面一度混亂,好在官兵來的及時,將饑民都抓起來了,等他們回到馬車上,卻發現宋姮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