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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河并不相信宋嘉言會對府上的兄妹格外照顧,他銳利的眸光盯著她嘴角的那抹奶漬,他道:“那你的嘴角為何有一抹和他一模一樣的乳,漬,他是不是和你同喝一碗乳?” 宋姮心里一慌,她怎么忘記嘴唇上的乳漬了,她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表現的越是慌亂,爹爹越是會起疑心,她抬手慢條斯理的將嘴角的乳漬擦干凈,她垂眸,面色自若的說道:“爹爹誤會了,這羊乳又不止女兒這兒有。”既然是宋嘉言讓人擠的羊乳,他給自己留一碗喝也很正常,爹爹不能憑借一點乳漬就懷疑她和宋嘉言,這也太不公平了。 宋星河:“你當真沒有欺瞞爹爹么?” 宋姮點頭道:“爹爹是這世上最疼愛女兒之人,女兒怎會欺瞞爹爹。”說這些話,宋姮是心虛的,這就是撒謊的代價,撒過一個謊之后便要無數的謊言去自圓其說。 宋星河轉念一想,是不是自己太過于謹慎了,或許兩人只是稍微有點好感,并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他現在及時制止,或許還來得及。 宋星河苦口婆心道:“姮兒,你也瞧見了,宋嘉言現在已不是你的哥哥,他是楚王,皇室子弟競爭殘酷,你若對他動心,往后的處境更加艱難,爹爹不希望你面臨這樣的處境。” 宋姮知道宋星河是真的為她著想,鼻子一陣酸,她自小便沒了娘,爹爹為了她不受人欺凌,給她安排了假的身份,她一個養女,在府上過得比他親生的女兒還要好,爹爹教她讀書,下棋,書畫,她明明很頑劣,他卻極盡耐心。 不管是她對還是她錯,他都袒護她。 宋姮忽然覺得自己背著他跟宋嘉言在一塊,真的很對不起他。 宋姮生了想要放棄宋嘉言的念頭,她眼眶發紅的點點頭道:“女兒聽爹爹的,會跟他拉開距離。” 宋星河見她愿意聽自己的話,很是欣慰。 他道:“爹爹還要留下來陪皇上,就不陪你一塊兒回京了,你路上多保重。” 宋姮眼眶一熱道:“爹爹也是,這圍場夜里寒涼,爹爹記得要多添衣。” 宋星河從宋姮的營帳出去,回到自己的營帳后,廚房端來一碗羊乳,說是圣上賞賜的,每個帳篷里都有。 常敏看著這熱騰騰的羊乳,便道:“老爺是真的誤會四姑娘了。” 宋星河面上露出一抹愧色,他道:“是我錯怪那孩子了。” 他不喜歡羊乳的腥膻味,道:“給你喝了。” 此刻,宋嘉言在皇帝的營帳里,皇帝喝了兒子親手給他擠的一碗羊乳,非常高興,他有這么多兒子,可還沒有誰親手給他擠過一碗奶,他對宋嘉言更加喜歡了,還在宋嘉言的建議下給每個帳篷都送了一碗過去。 這時,皇帝的其他幾位皇子都來給他請安。 眾人見一大清早,宋嘉言已經來了,神色各異,太子的嘴角還露出一抹嘲諷之色,這個宋嘉言可真會演戲,這么大清早的來給父皇請安,就是想和他們這些人區分開來,在父皇面前做個孝子。 行禮完畢,皇上命劉四將赤霄劍拿出來。 眾皇子看到赤霄劍之后,雙眼發光,誰不想得到這個劍啊,得到這個劍,也等于得到了皇上的認可。 元箴帝掃了一眼下面站著的諸位皇子,見眾人臉上不加掩飾的渴望,心里一涼,這赤霄劍乃天子之劍,世人都以為得赤霄劍便能繼承皇位,簡直荒謬,這把劍一開始也不是由他來繼承的,他的皇考先是傳給了戾王,后來他從戾王手中奪去,所以這把劍,有德者得之。 瞧瞧他這些兒子,恨不得將那份心思都寫在臉上,就連太子也沒了往日的沉穩,元箴帝有些失望。 再看宋嘉言,只有他沉靜冷淡,連看都沒多看赤霄劍一眼,元箴帝感到一絲欣慰。 他道:“昭兒救駕有功,這把劍朕今日要賜給他。” 元箴帝說完之后,眾位皇子臉色頓時就變了,唯獨宋嘉言神色鎮定,榮辱不驚。 他這個樣子,讓皇帝又多了幾分欣賞。 誰知道宋嘉言對這把劍并不是很心動,他道:“兒臣受之有愧,請父皇收回成命。” 元箴帝見他推脫,便笑道:朕賜你劍不能代表什么,這劍本來是用做打獵比賽的彩頭,如今這場比賽終止,你又救了朕,朕就賞賜給你以做褒獎,不過是一把劍而已,你也不必過于在意。” 他這么說,宋嘉言這才收下這把劍。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收下這把劍之后,就成了皇子們的眼中釘,以后日子也不太會好過。 元箴帝這么做當然也有其他目的,他想扶持一個能與太子抗衡之人來,好讓太子在朝中不能一人獨大,他這個好父皇與他相認還沒幾日,就將他當做了對付太子的刀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章 宋姮的馬車才剛離開赭山圍場,宋嘉言便偷偷的跟上去了,原本元箴帝想要多派幾個人護送他,宋嘉言拒絕,說如今圍場出現過刺客,要這些人留下來保護皇上,元箴帝欣慰他一片孝心,也沒勉強他。 直到離開赭山的地界,他才終于追上宋姮的馬車。 他原本想叫停馬車,自己和她坐同一輛馬車,這樣他也可以更好的照顧她,可他讓鳴箏騎馬上前說了幾回,宋姮只推脫說不愿。 宋嘉言起了疑心,他讓鳴箏上前去將馬車強行攔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