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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眉,春鶯上前,將宋姮抱住,嘴里不住安慰她道:“姑娘,別怕,別怕。” 一個時辰后,外頭的殺戮終于結束了,然而宋嘉言雪白的袍子卻不曾沾染一點鮮血,徐近樓,姚甫成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那些護院全部都死了! 鮮血流了一地,浸濕了他的長靴。 宋嘉言往門后看了一眼,放棄了親自去徐家拿人的想法,將手上的長劍一丟,朝錦衣衛指揮使杜懷鈺拱手道:“本官會讓鳴箏帶路,徐家,姚家交給指揮使了。” 杜懷鈺點了點頭,宋嘉言沒多說,轉身去了房內。 推開房門之前,他將靴子脫在外頭才進去。 房內,他看到三個姑娘緊緊的抱在一起,正中間的宋姮臉色發白,睫毛不住的輕顫。 宋嘉言往前走了幾步,停在她面前,他蹲下身,擰著眉心疼的看著她道:“姮兒,哥哥來了,別怕。” 說完,他拉住宋姮冰冷的小手,往懷里一帶,將她緊緊的抱住。 宋姮僵硬了一會兒。 宋嘉言聲音微啞道:“哥哥殺人了,晚晚是不是討厭哥哥了?” 宋姮仰起蒼白的小臉,眼珠里水光輕晃,她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她的聲音還帶著顫意:“是他們錯了,他們不該殺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文有說過,趙至和的劇情改了一下,之前是寫宋姮夢到似乎是宋嘉言殺了趙至和,改成她夢到趙至和被人毒死。 月城篇倒計時還有一章。 第三十三章 月城變天了。 曾經的月城一霸,橫行鄉里的徐家在一夜之間全部被殺光了,而姚家則被抄家,所有人都被關押進了大牢。 徐近樓,姚甫成兩人身上不知背負了多少人命官司。 兩人本應該立即處斬,但徐近樓一個小小知府,手上的鹽引又不是憑空生出來的,后面定然有人為他撐腰,為了順藤摸瓜查出這些人,所以徐近樓并未立即處死,而姚甫成的命卻沒這般好了,被抓的第二天就被斬首了,連同被殺的還有姚家十幾口人,全是他的幫兇。 抄家時,徐姚兩家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讓人瞠目結舌,宋嘉言做主拿出一部分出來分給豆花巷的花農們,大家對宋嘉言感恩戴德,將他當做青天大老爺。 新宅內,宋姮坐在床榻上,烏發未梳髻,垂落在肩上,綢緞般的頭發將小臉襯的越發白皙干凈,只是一雙烏黑水盈的眸子略顯暗淡,沒有往日的精神。 宋嘉言端著一碗安神湯坐在她面前,嘴里輕聲的哄道:“晚晚乖,把安神湯喝了,晚上就不會睡不著了。” 宋姮抿著小嘴,一副懨懨的表情,她咬唇道:“晚晚不想吃。” 自從那日宋姮瞧見院子里的死人后,宋姮夜里被噩夢驚醒,睡得不安神,宋嘉言瞧著心疼,厚著臉皮從次間挪了過來,這兩夜都是抱著她睡,她依然還會做噩夢,從他的懷里驚醒過來,醒來的時候,小嘴便喊著“哥哥”,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身。 宋嘉言喜歡這種被她依賴的感覺,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恨不得將她嵌入自己的骨頭里,這件事是他沒有思慮周全,他早知道徐近樓會狗急跳墻,他應該先下手為強,也不至于讓這廝闖入自己的院子里,讓晚晚被嚇到。 宋嘉言瞧著她的眼睛里有化不開的溫柔,他道:“吃一口,便吃一顆楊梅糖,可好?” 宋姮抬眸看了他一眼,抗不住宋嘉言這般溫柔,她抿著小嘴點頭。 宋嘉言嘴角露出一抹笑,他用勺子舀了一口安神湯送到她嘴邊,宋姮皺著小臉吃下去,她真不明白,為何安神湯也這么苦,宋嘉言信守承諾,她吃了一口湯藥之后,宋嘉言便從紙包里拿出一顆楊梅糖塞入她嫣紅的嘴唇中。 就這樣,一口湯藥一顆糖,宋嘉言好不容易才哄著她吃完。 宋姮吃完后,一陣倦意襲來,宋嘉言扶著她躺在軟枕上睡著了。 他還有事情沒有處理,等宋姮睡熟了,他俯身親了親宋姮雪白的額頭,便起身出來了。 到了外頭,他負手站在廊下,月光落在他身上,仿佛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銀霜。 鳴箏才剛回來,大步走到他跟前,拱手道:“公子,徐寅希還是沒找到。” 那日錦衣衛去徐家捉拿犯人,徐家的護院竟然敢反抗,與錦衣衛發生沖突,指揮使杜懷鈺本就狠辣殘酷,一怒之下,便將徐家人都殺光了。 后來,鳴箏在同他們清點尸體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個人,那便是徐家的公子徐寅希。 原來徐寅希在徐家出事的當晚,去喝花酒了,醉倒在一個相好的房里,次日醒來才知道徐家被端了,他大哭一場,好在他那個相好有點良心,偷偷的將他藏起來。 徐寅希在得知這一切都是宋嘉言所為后,他憤怒不已,如今已在暗中籌劃報仇之事。 宋嘉言皺了皺眉道:“全城通緝,一定要找到此人,死活不論!” 鳴箏再次出去。 他找了一夜沒有結果。 宋嘉言還有些公案沒有處理完,一大早便去了月城知府衙門。 此時,趙至和見宋嘉言一身紅色錦雞補子服,神色一凜,拱手給宋嘉言行禮。 一開始他將宋嘉言當做是鹽商,直到徐姚兩家出事后,他才知道宋嘉言就是當今的大理寺卿,斷案無數,手段狠辣,讓人聞風喪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