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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言見她生氣時也可愛,忍不住騰出一只手,挑起她的下頜道:“哥哥什么時候說自己是個君子?” “你……!”宋姮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宋嘉言卻始終不肯松,她感覺到有什么抵著她,她有上一世的記憶,知道那是什么,她有點慌,她抬頭朝宋嘉言低斥道:“你放開我。” 怎么得知她不是宋星河的女兒后就變樣了,就算是上輩子,他也從未待她這般過,還是說,從一開始,她就沒有看懂過他? 宋嘉言忍的難受,他忽然正色道:“姮兒,別動。”若是她再動,他不知會做出什么來。 宋姮被男人幽暗的眸光嚇了一跳,身子僵住不動了。 她怔怔的看著他,兩人呼吸相聞,她的心跳失控,她有種緊張到窒息的感覺。 哪怕之前她跟蕭子諶相處,她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宋嘉言幽黯的眸子中透出化不開的溫柔,他的手掌輕輕撫上她的臉,柔聲道:“姮兒,哥哥對你的心思你不明白么,你和我并非親生兄妹,我們為何不能像其他人一樣有男女之情?” 他真的很愛她,這種愛,持續了很多年,或許一開始,只是因為她與白姑姑那張相似的臉,從而產生了好感,可是漸漸的,這種感覺就變了,每次他站在遠處偷偷的瞧著她笑,心里總有種莫名的羨慕和渴望。 他將她的笑都刻在了心里,每日的反復回想,總能讓那孤寂冷僻的日子多一絲甘甜的滋味。 他原本不想打擾她的幸福,可誰讓她自己主動靠近他,他的世界全部被攪亂了,回不到原點,他也不想回去了,他只想跟她一起沉淪。 宋姮被他的話嚇了一跳,“那怎么可以……不行!” 她想起了宋星河,就算她不是爹爹親生的女兒,爹爹和哥哥的矛盾也并沒有消失,他是絕不會同意她們在一起,爹爹為了自己連親生兒女都可以舍棄,她不想讓他傷心。 宋嘉言緊緊地盯著她,逼問道:“為什么不可以,你不喜歡哥哥么?” 為了宋星河,宋姮咬牙道:“是,不喜歡,在我心里,一直將你當做親哥哥一般。” 宋嘉言的臉色一點點的沉下來,他冷嗤一聲:“親哥哥,是么?” 宋姮猛地點了點頭。 她想要宋嘉言死心,她覺得一切都太突然了,她有點接受不了。 宋嘉言盯著她看了半響,忽然,眼底透出一抹嘲弄之色,他道:“要是我不愿呢” 宋姮此時還趴在他的懷里,男人身上干凈的白檀香將她包圍,她昏昏沉沉的大腦得到了一絲清醒,她用手撐開兩人的距離,她道:“哥哥若是不愿,姮兒也強迫不得,可是哥哥也休想強迫姮兒。” 宋嘉言終究還是敗下陣來,他的手一松,放開她,狹長的鳳眸里有一絲藏不住的失落,他終究還是不忍心逼她,他道:“好,哥哥不強迫你。” 宋姮松了口氣,她撐著他的身子站起來,脫離他的懷抱后,宋姮的內心輕松了許多,她道:“那哥哥將小衣還給我。” 說完,她又臉紅了。 宋嘉言笑了笑。 小姑娘的臉皮可真薄。 他靠在茶榻上,雙腿叉開,潔白修長的手指在膝上輕輕的敲了敲,如今這姿勢透著幾分慵懶,與平日里端方自持的模樣簡直大相徑庭。 宋姮暗道,原來宋嘉言也有這樣一面。 宋嘉言思慮片刻道:“小衣還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答應幫哥哥一個忙。” 那條小衣對宋姮來說至關重要,她一定要拿回來,上面還繡了她的名字,若讓旁人知曉了這件事,那她就算長十張嘴也說不清。 宋姮道:“什么忙。” 宋嘉言勾了勾嘴唇,鳳眸轉動,他道:“你每年四月都會去一趟月城賞玩牡丹,對么?” 這件事闔府皆知,往年,她是跟宋婉,宋嫣,宋嘉云一起去,今年兩人都去不成了,她還在考慮自己到底去還是不去。 宋星河祖籍月城,宋家的祖宅也在那兒。 宋姮點了點頭,她一時還不明白宋嘉言的意思,等著他往下繼續說。 宋嘉言道:“今年,你陪我一起去可好?” 宋姮驚訝的將水瑩的眸子睜大了幾分,宋嘉言幾乎從來都沒有隨她們一起去過月城,如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此時,宋姮那份尷尬已經被沖淡,她露出幾分好奇之色來:“哥哥莫不是也要去賞玩牡丹?” 宋嘉言輕輕搖頭道:“不是,哥哥去那兒是有樁非做不可之事,須得你來配合哥哥,此番你隨我前去,全程都必須聽哥哥的安排,如何?”他原本拿著她的小衣,便是想要跟她表明心意,可她不接受,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宋姮不明白他是要做什么非做不可之事,但她想宋嘉言應該不會害她,何況她又迫切的想要拿到那條小衣,便咬牙點頭道:“好,我答應哥哥。” 宋嘉言很滿意,他的嘴角漫出一抹淺笑,他道:“好,那咱們就一言為定了。” 臨走時,宋姮又問了句:“什么時候出發。” 宋嘉言道:“當然是越快越好。” 宋姮回到絳雪院后,春鶯便湊過來問,她道:“姑娘,小衣是不是大公子拿的?” 宋姮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