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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言離開玄清閣。 宋星河親自來了一趟絳雪院,宋姮聽說爹爹來了,忙起身相迎,她喚了聲:“爹爹。” 宋星河端詳著她的臉,見宋姮眼眶發紅,明顯是哭過的,宋星河心疼道:“晚晚,事情爹爹已經聽說了,你放心,不管發生什么,你都是爹爹的好女兒,誰也無法動搖。” 宋姮鼻子發酸,她低下頭將眼淚逼回去,雙手緊緊攥拳,咬牙道:“女兒知道。” 她不能再哭了,不能讓那些看笑話之人得意。 宋星河安撫完女兒之后,離開絳雪院,當即將玄清閣所有人都召集過來,一個個的盤查。 雖宋嘉言處理的及時,但這些畫已經賣了一個上午,也不知賣出去多少張。 一夜之間,這些畫已經在京城散開了,一傳十十傳百。 之前宋丞相說宋姮是親生的女兒,之所以無人懷疑,是因為那時外頭誰也沒見過媚姨娘,而宋姮年紀小,五官沒有長開,看不出到底像誰,所以大家都相信丞相所說,并且那個時候,白茉兒已經消失了七八年,早已讓人淡忘,樣貌都記不起來了,自然無人將宋姮與白茉兒聯想在一起。 如今,白茉兒的畫像重新面世,勾起了許多人的記憶,再用這畫像對比宋姮的臉,那宋星河之前所說便站不住腳了。 不消人說,便已證明,宋姮并非丞相的親生女兒,而是白茉兒和其他男人生的。 所以,這個被人追捧了這么久的相府千金,不過是個野種而已。 這消息讓那些不喜歡宋姮之人聽了,很是暢快,背地里狠狠將宋姮嘲笑了一番。 此時的宋嫣聽到外頭傳來的這些消息,頓時樂開了花,她躺在床榻上,笑的打滾起來,像個頑皮的小孩一般。 宋姮啊宋姮,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宋嫣原本想要去絳雪院狠狠的奚落宋姮,但轉念一想,這樣做未免太刻意了些,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也沒閑著,讓秋織準備更多的宣紙,畫更多的美人圖,現在她覺得遠遠還不夠,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宋姮是個野種! 整整一個下午,她畫了十來幅,她擱下筆,揉了揉手腕,正要吩咐秋織將這些畫都送出去,抬頭一看,有人打起簾子闖進來,看清那人的臉,宋嫣一慌,趕緊扯過一張干凈的宣紙,將書案上的畫遮住。 待宋嘉云走到跟前,宋嫣蹙著眉道:“你來做什么?” 宋嘉云掃了她一眼,挑眉道:“該我來問你,宋嫣,上次蕭子諶讓哥哥我帶回來的書信,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之前他還以為是掉在路上了,便跟蕭子諶去賠罪,才知那日宋嫣偷偷的跑去和蕭子諶私會,宋嘉云哪能不明白,這信不是掉了,而是被宋嫣拿走了。 宋嫣見宋嘉云來質問她,嘴角一沉,她冷著臉道:“是又如何,我是你的親meimei,你非得要同我計較?” 宋嘉云與她打小便合不來,宋嫣一直都覺得林氏偏愛自己,但凡有好東西也總是要跟他搶,因為是親meimei,他也經常讓著她,可宋嫣總是變本加厲,宋嘉云有時候寧愿沒有這個meimei。 宋嘉云咬牙道:“宋嫣,你一口一個親meimei,可你當我是親哥哥么,你不知道這封信對我有多么重要!我要靠這封信去工部當官!” 若是這封信成功交到宋姮手上,不管宋姮去不去,蕭子諶都欠他人情,他就可以跟他提條件,他如今身上沒有官職,科考落榜,爹爹又不肯幫扶他,只讓他繼續讀書再考,可這條路對他來說太難了,他不想繼續。 如今蕭子諶在工部任職,他聽聞虞衡清吏司有個官職空缺是專管鑄錢的,這事情若是辦妥了,他完全可以讓蕭子諶提攜他,他絕不會拒絕。 可現在被宋嫣徹底毀了。 然而,宋嘉云也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若宋嫣能好好與他道歉,這件事便揭過去算了,可宋嫣她竟然這般蠻不講理,宋嘉云聽著便來氣。 見宋嫣時不時的將目光往書案上瞥,宋嘉云皺眉,抬手一抽,說了句:“什么東西啊!” 正好將宣紙壓著的那張紙給抽了抽來,看到上頭的畫像,宋嘉云怔住了,他將目光挪到宋嫣身上,震驚道:“原來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女主男主很快就要找宋嫣算賬的。 第十八章 呂白帶著大理寺的人忙活了一整天,將街上賣美人圖之人全部抓了,那些還未賣出去的美人圖也全部收繳上來,如今由鳴箏送到了宋嘉言面前。 宋嘉言在燈下,將那些美人圖每一張都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些美人圖的畫工并不一致,這里頭至少有三種不同的畫工。 再仔細看看那宣紙,都是京城水墨齋的澄心紙。 他看完后抬眸,對鳴箏道:“去趟水墨齋,查查最近誰買了這澄心紙。” 水墨齋每筆買賣都有記賬,而且能買這種紙的人,非富即貴,很容易查出來。 鳴箏應下,想起另一件事,他道:“對了,公子,那些抓入大理寺之人該怎么處置?” 宋嘉言面色沉寒,眉間盡是戾氣,他道:“留一個,其余的挖掉眼睛,割掉舌頭,送去采石場做苦力。” 次日,宋婉和許氏來絳雪院看宋姮,許氏入宋府時,白姑娘還在,不過時間久遠,她差不多已經忘了那女子的音容相貌,如今驟然看到這幅畫,再對上宋姮的臉,簡直一模一樣,若說宋姮不是白姑娘的女兒,誰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