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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畢竟是皇后賜的嫁衣,為了給皇后一個交待,老爺一定不會姑息。 林姨娘咬咬牙,心里生出一個主意,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她的目光落在錦瑟身上,錦瑟心慌極了,往后退了一步。 還沒等宋星河的人過來,林姨娘便帶著宋嫣,兩個粗使婆子押著錦瑟往前廳這邊來了。 林姨娘看到宋星河,便拉著宋嫣跪下,她用帕子在眼角下方假意抹了抹,哭著道:“老爺,妾身被禁足一月,竟不知下頭的奴婢背著主子做這等膽大包天之事,錦瑟已經招供了,是她偷偷燒了姮姐兒的嫁衣,連嫣姐兒都被蒙在鼓里。” 一句話,將所有的罪過全部推到錦瑟身上,而宋嫣則撇個干干凈凈。 好個林姨娘,真是好算計。 宋姮在一旁瞧著,心里冷笑不停。 在那個夢里,她求宋嘉言調查過爹爹入獄的真相,和林姨娘這個蠢貨脫不了干系。 要保爹爹無事,林姨娘必須除掉。 宋星河皺了皺眉,他嚴厲的目光從林氏母女身上一掃,最終落在錦瑟身上,他沉聲道:“錦瑟,你來說。” 這時,林氏又轉過身去,呵斥道:“賤婢,還不將事實的真相說出來,否則累及家人,你的罪過就大了。” 宋姮蹙了蹙眉,林氏明顯是威脅錦瑟。 錦瑟被替她這樣一嚇,只得編造一套謊言,說明明是五姑娘的裙子先送去,張娘子卻先改四姑娘嫁衣的尺寸,她心里為五姑娘不平,便買通翠兒放了一把火,并說此事五姑娘并不知情,全是她一個人干的。 宋姮心中氣憤,毀了嫁衣她并不在乎,可林氏這般顛倒是非,讓她心里很不舒服,她故意恐嚇道:“錦瑟,你可想清楚了,本姑娘的嫁衣乃皇后所賜,你若執意一個人擔著這罪名,可是要被殺頭的。” 錦瑟聽了,神色一慌,開始動搖。 林氏回頭瞪了錦瑟一眼,眼底透著幾分警告,錦瑟被她這樣一瞪,身子一抖,嘴唇動了動,終究什么也沒說。 林氏又對宋姮道:“姮姐兒,這便是事實的真相,你這般威脅她,莫非還想逼著她平白誣陷旁人不成?” 宋姮紅唇泛著一絲冷意,她道:“真相與否,姨娘心里很清楚,錦瑟不過是個丫鬟,自小在府上學著規矩也知輕重,她怎會有那么大的膽子去燒皇后賜的嫁衣,若說是無人指使,誰也不信。” 宋星河聽宋姮說完,眼底露出些贊許之色,他沒想到小姑娘平日里乖巧聽話,遇到事情也很是冷靜聰慧,不愧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 這時許氏也跟著附和了句,“是啊,姮姐兒說的有道理,妾身倒是想起來了,這錦瑟還是二jiejie一手調/教出來送到嫣姐兒身邊的呢,說不定是二jiejie……” 她故意沒把話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清楚她要說什么。 不怪許氏落井下石,素日里她可沒少受林氏母女的欺負。 宋星河冰冷的眼神盯著林氏,林氏見他只聽宋姮一句話便開始懷疑自己,心里暗罵小賤人,用帕子抹著眼淚,委屈道:“老爺,您可不要信她們胡言亂語,此事和妾身,嫣兒都無關,她們都在胡亂攀咬我們母女,老爺你得為妾身做主啊!” 宋星河皺了皺眉,眸光從她身上移到錦瑟身上,他的聲音透著威嚴和壓迫,“錦瑟,本相再問你一遍,事情真的是你一個人做的?” 錦瑟雙手攥緊,狠狠咬牙道:“老爺,是奴婢做的。” 宋星河沒有再多言,朝自己的扈從常敏點點頭道:“常敏,家法伺候。” 林氏驚呼一聲,“老爺!”此刻她真的慌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宋星河會動用常敏,常敏從過軍,她看到過他審訊下人,那真是嚴酷狠辣,無人能招架啊。 錦瑟肯定扛不住,林氏暗暗叫苦,這可怎么辦! 宋星河沒理會她,這時常敏走上來將錦瑟帶走,不多時外頭傳來一陣陣慘叫聲,聲音刺耳,聽得人心里發憷。 等慘叫聲停了,常敏從外頭進來,上前恭謹道:“老爺,都招供了,是五姑娘指使的,后來林姨娘又拿家人威脅她,這才不得不自己認罪。” 宋星河冷冷瞧著林氏:“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林氏臉色發白,身子輕晃了一下,她沒想到宋星河竟然這般不留余地,她對他癡心多年,可他的心里從來都沒有她。 為了這個小賤種,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林氏心如死灰。 宋嫣見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頓時著急了,她趕緊跪下認錯:“爹爹,您要怪就怪女兒吧,是女兒一個人的錯,娘親只是想護著女兒。” 林氏頓時紅了眼眶,這個傻丫頭,不是告訴她不管怎樣都不能承認么,她怎么就這般傻,她護女心切,連忙否認:“老爺……不是,不是的,是妾身一個人所為,與嫣兒沒有關系。” 宋星河瞧了宋嫣一眼,也是他這些年過于疏忽,才讓林氏將女兒教成這般不識大體。 就算林氏攬下所有的罪過,他也不能不罰宋嫣宋,宋星河冷聲道:“嫣姐兒,你太讓為父失望了,今日為父若不罰你,不僅府上之人不服,為父也沒法跟皇后交代,從明日開始,你就去鄉下的莊子待著。” 聽到他如此懲罰宋嫣,林氏一震,臉色白的如同一張紙,宋嫣若去了莊子,以后還怎么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