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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旭謙領著施一諾,向僧人禮貌地回了個禮,才一起出了大殿。 * 山頂四野開闊,冷風獵獵作響,兩人找了個背風的地方休息,等周樂霖他們上來匯合。 “你父親在哪?”施一諾想起謝旭謙剛剛寫的第一條祝愿,小心翼翼地挑起話題。 她?記得傳聞中?,他父親出了意外,難道不是死了? “我也不知道。”謝旭謙朝天邊望了望,神情有?些復雜,“那年,鼎言出了些問題,他說?要去西藏祈福。我說?好。然后?他就去了。” “路上出意外了?”施一諾預感到了什么。 謝旭謙點了點頭:“后?來,他的車在金沙江被打撈出來,但是沒有?找到人。所有?人都?說?他死了,但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他是你父親,你不愿意接受這樣的事實,也情有?可原。”施一諾安慰他。 “不。”謝旭謙卻搖頭,很直白地,不避諱地,“他是個懦夫,怕死得很。出事的路段地勢險峻,我不認為他一個人開車敢走到那里去。” 這是他至今不相信自己父親已?經死了的理由。 也是他個人的猜測,從來沒和人說?過,連周樂霖和他母親也沒有?,但現在,他愿意和身邊的女人說?。 “那你去找過嗎?” “派人去過,沒有?線索。” “……”那就是死了。 施一諾心里下了判斷。 謝旭謙坦然一笑:“再糾結他的問題也沒有?意義。我當時在英國留學,匆匆趕回來,我才知道鼎言出的問題比我想象中?嚴重的多。他不死,也活不下去了。” 施一諾心里怔了下,兩人挨得近,她?能感受到他心底曾經經歷過的痛苦和悲慟。 “我接下鼎言時,很多人勸我資產清查,低個頭妥協了算了。反正?不是我虧掉的,股東、債主、員工要罵也是罵我父親。可我不愿意。” 有?樹葉飛落,落進男人眸底,映照出一片淺淺的陰影,也映照出一種堅定的東西。 “我不想他被人詬病,無論他活著不活著,我都?希望他靈魂安息。”謝旭謙臉上平靜,一副歷經大風大雨之后?的淡定,“沒有?人知道,我是抱著這樣的信念才將?鼎言翻盤。” 施一諾看著他,忽然有?些理解老?陳為什么說?他有?“人情味”了。 她?站起身,摸了摸他的頭:“你真?是優秀,你父親會?以?你為傲的。” 謝旭謙拉過她?的手,阻止她?動?作:“你呢?你父親什么時候沒的?”話鋒一轉,聲音很關切地。 兩個都?沒了父親的人,他覺得他倆之間會?有?很多共通的東西。 可是施一諾神情淡淡,她?的父親“沒了”可不是一般人理解的“沒了”,那種有?等于無,生,不如死的傷,才是真?的人間悲劇。 她?朝來的路看去:“他們來了。” 周樂霖和王雅琪一前一后?走了過來,謝旭謙也只好不再追問。 周樂霖一到,立即癱倒在謝旭謙旁邊大口?喘氣。 “至于嗎?”謝旭謙嘲諷過去。 周樂霖喘息不止,暫時理會?不上。 王雅琪急急地問施一諾:“廁所在哪?” “我陪你去。” 兩個女人結伴離開。 好一會?,周樂霖平復了喘息,才對謝旭謙道:“剛剛弟妹摸你頭了?” “你眼神真?好。”謝旭謙抬手摸了摸頭上施一諾剛剛摸過的地方,心里有?點怪怪的,臉上卻撐起幾分得意。 周樂霖嗤笑出聲,報復來了:“她?摸你頭的動?作怎么那么像摸小狗啊?” 謝旭謙臉上一黑,立即明白那點怪怪的感覺是怎么回事了。正?抬腿要踢過去,周樂霖已?經一個閃身,爬起來往廁所跑了。 另一邊女廁所里,王雅琪邊洗手邊對施一諾道:“你瞞得真?好。你和謝大總裁都?領證了,還不承認自己是‘謝太太’,不承認你倆睡過。” 施一諾辯駁不得,只感覺她?和周樂霖某方面挺像,都?是守不住秘密、沒有?城府的人。 “為什么要隱婚啊?我有?點想不明白。你不知道名媛會?里,多少女人做夢都?想當謝旭謙的女朋友。你倒好,都?做了謝太太了,居然還要隱婚。”王雅琪一臉的不可思議。 施一諾嘆息了聲,狗男人騙婚啊,她?貪財掉進了陷阱,而現在,她?還貪上了人家的那張薄唇。 這些話,怎么跟人說?嘛? “我自卑。”施一諾擠出三個字。 “自卑?怎么會??你應該驕傲才對。謝大總裁那么愛你,為你一擲千金,為你打架,為你喜,為你怒。你在他身邊,他眼睛都?不往旁邊看的。我前男友要有?他萬分之一,我都?不至于跟他分手。” “……” 第33章 貪他的吻 幾人在山上逗留了一會,一起下了山,乘車回到酒店,剛好到了午餐時?間。 午餐是自助形式,他們正巧頭一撥,人不是很多。 孔洛揚耐不住無聊,上午一個人已經先回去了。 謝旭謙惦記著公司,吃過飯就想打道回府。 他對旁邊的施一諾發去話:“行李收拾好了嗎?馬上提下來,跟我走。” 他自己的倒是一早就收拾好了,這?方面很自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