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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背后,孟嬌嬌微微抬目。 這鐘昭懿倒是想得清楚…… 侯夫人又道:“你不是也看見了嗎,王后初來乍到,性子又軟,是個好對付的。” 鐘昭懿一滯:“她之前在孟國那些傳言您不是知道嗎,那個什么將軍的未婚妻,差點兒被她弄死,這哪里是什么好相與的?我若真進了宮,別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況且……” “況且什么?”侯夫人聲音帶上了些不耐。 “陛下性情殘暴,每日不見血就不舒坦,而且就他那個腿……說白了,就是個殘廢!若不是萬不得已,哪家人會將自己的女兒送到他身邊?” 鐘昭懿越說越委屈:“母親,我還是您親生的嗎?” 侯夫人嘆了一口氣:“你父親不爭氣,咱們侯府如今也不過是外表看著光鮮,里面就是一副空架子,可能都撐不到你弟弟襲爵。阿昭啊,不是娘親舍不得,是咱們真的沒辦法了。” “再說,”她又接著勸道,“你看新王后,在陛下身邊不是好好兒的嗎,那么個病秧子都能得陛下些憐惜,我的女兒才貌雙全,若是進了宮,定能得陛下厚愛!” 侯夫人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孟嬌嬌站在假山后,總算知道這鐘昭懿今日獻藝為何是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了。 她將自己靠在大石旁,醉意仍未褪去,呼吸之間都還帶著酒氣,醉眼迷茫地看著不遠處爭執得面紅耳赤的娘兒倆,一時間倒不知道自己該回去給虞光告狀,還是該裝作沒聽見。 正在她糾結的時候,背后忽然傳來一陣涼意,她打了個哆嗦,鬼使神差地轉過頭去,只見虞光正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原本沉郁的面色變作鐵青,難看得嚇人…… 第11章 還沒待她反應過來,虞光便一把拽著她往桃林深處走去,急匆匆的步子拽得她有些踉蹌。 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孟嬌嬌酒被嚇醒了大半,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心知這人又要發瘋了。 她一言不發地被他拽著走,恍然覺得手腕上一陣大力,下一刻,便被他甩到了一棵粗壯的桃樹旁。 背脊冷不丁砸在堅硬的樹干上,她不由蹙起了眉輕呼出聲。 “你干嘛?”她終于忍不住,抬頭瞪他一眼,一臉的莫名其妙。 虞光此時的臉色難看得嚇人,神色冷峻,嘴角卻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意,猙獰可怖。玖拾光整理 “你是我的。”他壓在她身上惡狠狠道。 樹干頂著她的腰,孟嬌嬌被壓得生疼,嬌聲道:“你想干嘛呀?” “我想干嘛?”他忽然附身吻上她的唇,似是發泄似的在她檀口中肆虐。孟嬌嬌想要躲開,卻被他桎梏得動彈不得。情急之下,她狠狠的咬了他一口,血腥的氣味卻更是刺激到了在發狂邊緣徘徊的男人。 他雙手握著她細弱的腰肢,唇齒攻城略地,廣藿香的苦味在孟嬌嬌鼻尖縈繞,她眼淚忽然澎涌而出,順著粉嫩的面頰滑下,滴滴答答地落在了虞光的手上。 眼淚溫熱,落在他手上卻是guntang,燙得他一下從暴怒中回過了神。 他急匆匆地向后退了兩步,像是只受驚的猛獸,看向孟嬌嬌,目色里染上了些許無措。 孟嬌嬌終于得了些空隙,擰著眉頭揉了揉自己被壓得快斷了的腰。 “碰到哪兒了,讓我看看……”他又上前兩步,想要查看,卻被孟嬌嬌躲了過去。 “你離我遠點兒!”她沙啞著聲音,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跌跌撞撞地朝著梧桐殿的方向離去。 虞光原想追上她,然而行了兩步,卻見她頗為兇惡地轉過身來,嘶啞著聲音道:“你敢跟上來,咱們就一拍兩散!” 見她紅著眼眶的兇惡模樣,他緊了緊喉嚨,生生地止住了步子,眼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了桃林中。 離開的一路上,孟嬌嬌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就在虞光將她扔到樹上的那一刻,她甚至懷疑過自己今天是否會命喪他手。 這個瘋子…… 她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平復下心中恐懼。 回到梧桐殿,果樂得了消息急匆匆地趕回來了,一推開殿門,只見孟嬌嬌蒼白著一張臉,不住的在往自己嘴里灌著茶水。 “殿下,殿下,”她急急上前檢查,“可有傷著?” 孟嬌嬌搖了搖頭:“沒有大礙。” 果樂看著她仍舊有些紅的眼睛,火一下子躥了上來:“他對您動手了?” “算是吧。”她深吸了一口氣,回想起桃林中虞光猙獰的表情,只覺自己記憶中的霍洸正在一點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碧華觀外那個陰冷的男人。 或許她錯了,虞光與霍洸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抱有僥幸。 果樂緊抿著雙唇為她找來了金瘡藥,看著她后背上那塊刺目的青紫,一言不發地為她上了藥。 這天晚上,虞光來到梧桐殿,卻被果樂和嵐二擋在了殿外:“娘娘已經睡下了,還請陛下改日再來。” 兩人看著他,臉色隱隱泛著憤怒。 “她……上藥了嗎?”虞光問道。 “上了,”果樂微微垂首,生怕自己下一刻就忍不住上去和這人拼個魚死網破。 殿下在孟國的時候連句重話都沒聽過,怎料卻嫁給了這么個混蛋;當著她們殿下的面殺人,養外室,如今還動起了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