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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誠自小在漠北長大,與魏夫人并沒有多深的感情。再加上魏誠主意強,又久居上位,怎會讓魏夫人左右? “將軍?”魏虎試探道。 魏誠側頭與沈玥叮囑道,“夜深天涼,早點去睡,我先回去看看。”說完,便沉著臉,起身大步出了院子,翻身上馬,走了。 魏虎罕見的并沒有跟去。 聽到聲響從屋內出來的青蓮,好奇問道,“咦,你家將軍走了你不跟去嗎?”以往,魏虎可都是跟在魏誠身邊。 魏虎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去,夫人太可怕了,也就將軍頂得住。”魏夫人看著和藹可親,發起脾氣來,可嚇人了。 沈玥有些擔憂地問道,“你家夫人沒事吧?” 魏虎干脆答道,“沒事。將軍一回去,夫人的病肯定立馬就好。”他很肯定夫人的病是裝的,想唬將軍回去呢。 還好,他是孤兒沒有娘,要是有個像夫人那樣的老娘,他也會頭疼的。 沈玥沒有再問,潛意識里,她并不想過多了解。或者說,潛意識里,她對這個世界的人,都不想過于深交。 青蓮好奇問道,“為什么呀?” 魏虎含糊道,“今日將軍出府時,惹夫人生氣了。” 魏誠見兩人都驚奇地看著自己,才知道自己似乎用詞不當,怕沈玥誤會了將軍,忙解釋道,“不是將軍惹夫人生氣,而是夫人逼迫將軍。” “啊?竟還有人能逼迫將軍?”青蓮很吃驚。將軍那么可怕,那眼神一掃過來,她就雙腿顫栗了。魏夫人竟然還能逼迫他,魏夫人得是什么樣的人啊,莫不是三頭六臂五大三粗?青蓮被自己的想象,嚇到了。 說起魏夫人,魏虎就無奈。在漠北時,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彪悍的,撒潑的,舉著菜刀滿街追丈夫的……他都見過。就老夫人那般的,一不順意就要死要活。他看著都頭大,更別說直面其境的將軍了。 “哎,夫人硬要干涉將軍娶……”余光瞄到一旁沈玥,魏虎立馬住了嘴。將軍可是說過,這事他會處理好,讓他不能在沈大小姐面前提起,以免她憂心。 青蓮驚愕,“你家將軍有婚約?”青蓮與沈玥一樣,也是不知魏誠的真實身份。 魏虎有些莫名,將軍與沈大小姐的婚約不是自小就定了的么,“嗯。” 原來他已有婚約,那這些日子,他還……呵,男人……果然,都……一股莫名的郁氣,在心里翻騰。沈玥以為自己毫無所感,沒想…… 沈玥不知是氣魏誠三心二意,還是氣自己不夠堅定,轉身進了屋子。 青蓮狠狠踩了魏虎一腳,“你出去,我們這不歡迎你。”魏虎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青蓮突然的敵意,是從何而來。 “青蓮,你怎么……”魏虎一面說好話,一面被青蓮退著往后退。 “滾滾滾!”將魏虎推出去后,青蓮狠狠摔上門,栓好。“哼!臭男人,跟他家將軍一樣,有婚約了,還來招惹小姐,簡直是……簡直是……渣男!”想到沈玥曾罵李友安的一個詞。 魏誠并不是自己已被貼上了渣男標簽,他一路快騎,很快到了將軍府。下了馬,直接往魏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屋內,魏夫人正坐在床上,見到氣勢洶洶進來的魏誠,有些慌。其實對于這個自小就跟她不親的小兒子,她是有些膽怯的。 魏誠生得人高馬大,五官俊朗,越看越像他的父親,魏昌。又因為常年在戰場廝殺,身上帶了一股無形的煞氣。 魏夫人將幾十年來對魏昌的怨氣,不自覺地全轉移到了魏誠身上,“你還知道回來?是不要我病死了,你才滿意啊。” 魏夫人的這話,確是誅心了。魏誠垂目,握住馬鞭的手青筋突起,“竟然母親無事,那兒子告退了。” 魏夫人尖銳喊道,“你給我站住。”見魏誠不為所動,還在繼續往外走。魏夫人柔弱地捂住胸口,無力地歪倒在床上。 一旁侍候的趙mama,忙大喊,“夫人!夫人暈倒了!”門口侍候的,都驚慌著跑了進來,屋內亂糟糟的。 魏誠停住步子,轉身,他早已問過,為魏夫人診脈的太醫,她身子骨康健得很,一點毛病都沒有。 “有什么事,母親直說吧。” 聽聽,聽聽,這什么口氣?這哪是兒子跟母親說話啊。簡直就是把她當成了他的兵,跟那他那個死去的爹一個德性。 魏夫人氣得連裝病也不裝了,“你想去哪里?去陪那個女人嗎?”說的話也刻薄起來。 魏誠皺眉,臉色陰沉得可怕,“母親,請慎言!” 魏夫人雙手往被子上一拍,哭喊道,“好哇,你翅膀硬了,做了大將軍了不起啊。對我這個母親也吆三喝四了。” 魏誠臉色如罩了一層寒冰,對一旁的趙mama吩咐道,“照顧好母親。”然后頭也不回,大步走了。 魏夫人怒喝,“你給我站住!你個不孝子!”魏誠充耳不聞,直接出了門。 魏夫人怒不可遏,指著門口對趙mama,抱怨道,“你看看,你看看。這不孝子什么態度。” 趙mama小心勸解道,“小少爺很關心夫人的,一聽到夫人病了,就立馬趕來了。” 魏夫人臉色好些了,想起白天的事,又發怒了,“我讓他娶沈府的二小姐,他卻不肯,還給我臉色看。你說說,難道我做母親的會害了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