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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塢想了想。 他說:“我要回去洗個澡。” 王子舟愣了一下。 轉念一想,好合理的要求,總不能逼迫一個潔癖跑完步不洗澡就去飯店吃飯吧?她連忙點點頭,說:“那行。”又看手表,七點不到,于是她說:“七點五十我們在三條那個池田屋見吧,來得及嗎?” “來得及。”他說,“一會見。” 王子舟目送他離開。 等人真的消失在視野里了,王子舟才返回公寓樓內。回到家,她一下子不知道干什么,稀里糊涂進了浴室,決定也洗個澡。 她好像從來沒在這個時間洗過澡。 人在陌生的時間洗澡,容易生出一些說不明的情緒——完全來自生理上的不安,因為不習慣嘛,尤其是對王子舟這種擁有固定日常流程的人來說,這種感覺更為明顯。身體不由抗議:你到底要去干什么?是要去赴死嗎?竟然在這個時候容許熱水大面積長時間地沖刷我? 她從浴室出來看著窗外的暮色,心里非常空虛。 但體表溫度一旦降下來,就又好了。 頭發吹乾束起來,換了乾凈的衣服,那種煥然一新的清爽感覺頓時取代了空虛不安。 一看時間,走路去池田屋正正好,于是出門。 這次小王將軍連行軍策略也沒有,就這樣散漫地移動到了會面的地點。 陳塢已經在門口了,王子舟走過去問:“沒有等很久吧?” “我也剛到。”他說,“進去吧。” 池田屋是在“池田屋事件”①遺蹟上重建起來的,店內店外全是新選組②的相關物料,進門就有個八米長的大樓梯一路通往二樓。樓上沒什么人,底下倒是很熱鬧,若干個小隔間挨在一起,半截布簾子遮擋部分視線,卻管不住說笑聲溢位來。 好吵。 不過也挺好。 太安靜的環境反而讓人有壓力。 王子舟把陳塢“攆”進了隔間里座,自己坐在了外面。這讓她感覺很好,連點單都積極起來,主動在平板上戳選單看,又問他:“你有特別想吃的嗎?” 陳塢說:“都可以,你點吧,我沒有忌口。” 這種店也不會有什么出格的菜品,王子舟點起來沒有一點負擔,選飲料的時候她問:“你可以喝酒嗎?” 陳塢回:“可以喝一點。” “有以新選組隊員命名的特調酒,你要哪個?” “土方歲三③。” “那我要沖田總司④吧……”她自說自話,心里卻想,為什么他點個酒都要比我官大一級?!罷了,一個戰死一個病故,結局都不甚美妙,就這樣吧。 點完單,就是等。 百無聊賴的王子舟問道:“你看過土方歲三和沖田總司的同人文嗎?” 對面波瀾不驚地反問道:“CP文嗎?” 王子舟愣了一下。 她心想,這人怎么這樣啊,我可沒說是CP文! 他又說:“沒看過。” 王子舟馬上接了一句:“我也沒看過。” 不知道為什么,王子舟又聽到了那個似有似無的笑聲。每次她疑心別人在笑她的時候,都會產生這種幻聽。 陳塢隨口問:“你為什么學日語呢?” 王子舟想了想:“中學的時候看了網上的一些日本輕小說譯本,感覺翻譯得很差勁,就像是機器翻的,連通順都做不到。當時就想,我要是看得懂原文就不用忍受這些爛譯文了,所以學了。” 陳塢又問:“你是本科開始做翻譯的嗎?” 王子舟點點頭。 對面說:“契機是……” 王子舟忽然感覺對方在做什么田野調查,而自己就是那個被調查物件。不過她并不覺得被冒犯,就如實回道:“有個博士大師姐,她挺厲害的,本科階段就有獨立署名的譯作出版,當時她跟編輯簽了一本新書,但那邊交稿時間壓得挺緊,她又在忙博士論文,沒空就給我做了。” 陳塢問:“你和出版社新簽了合同,還是延續她的合同?” 王子舟說:“當然沒有新簽啦,我只是槍手嘛。” 那本書上,沒有她的署名。 “大師姐也沒辦法,已經簽了的合同,也不可能再加署名什么的。”她又補充道,“而且因為沒能加上署名,大師姐覺得抱歉,就把我推薦給了編輯。哦,就是丁媛媛——你知道她吧?” “我知道。” “那之後,我就有署名啦!” “嗯。” 氣氛曲線過山車似的掉下來。 王子舟第一次跟蔣劍照以外的人說這件事。 還好店員及時送來食物和飲料,氣氛曲線又緩慢往上爬了一點。 王子舟松一口氣,瞄到陳塢看著新進來的手機訊息皺眉。她的視線剛掃過去,陳塢就說“不好意思”。王子舟說:“沒事。”又問:“是有急事找你嗎?” 陳塢說:“沒什么急事,是曼云。” 哦,原來是那個獨吞了我買的大芭菲的男子。 王子舟說:“他怎么了?” 陳塢說:“問我在哪,說要過來。” 王子舟想,這個本家大哥怎么像鼻涕蟲一樣?!想到那句“互為愛人(あいじん)”她就十分無語。 罷了。 王子舟大度地說:“那就讓他過來吧。” 陳塢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