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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被退婚后,我和魔道大佬互穿了在線閱讀 - 第90頁

第90頁

    這日又落了雷雨。

    鐵籬笆又一次被推開。

    江雪深光聽著籬笆劃過地面的聲音都覺得牙酸,然后她看到一個看上去十來歲的男孩鬼鬼祟祟地張揚了兩下,才走入了巖洞。

    他膽子有些小,隔的這么遠,都能聽到他骨頭打架的聲音。

    他手上握著一個瓷碗,又揣著一個剪子。

    江雪深心一頓,知道又來一個放血的。

    這些人,真把慕朝當牲畜不成?

    小孩看不到江雪深,躊躇著還是來到了慕朝面前。

    “那個……”他輕輕開口,黑黝黝的臉上透出玫紅色的暈態。

    慕朝只看著他,依舊沒有什么情緒。

    小孩鼓足勇氣地掏出了剪子:“我住村尾,今天第一次來,我叫閆平良,以后請多指教?!?/br>
    第48章 我們還會再見嗎

    拿著剪子跑過來做自我介紹, 還說什么以后請多指教,這孩子也是個人才。

    江雪深有些無語,但無語過后, 忽然反應過來什么, 心中驀地一跳。

    閆平良。

    大護法?!

    這個小男孩是大護法???

    所以這是大護法與慕朝的初次相見嗎?

    江雪深驚詫地盯著面前蹲坐著的小男孩。

    彼時的大護法看起來不過十來歲,小臉黑黝黝的,一雙眼睛倒是又大又亮, 盛滿了靈動與憨實,渾身散發著泥土的芬芳, 衣袖上卷滿了淤泥,一看便知是個普通的農家子弟。

    他有些害羞,說完臉又紅了紅。

    慕朝似乎沒有理解他的意思,眨了眨眼,“咿咿呀呀”地重復著:“閆……平良……指教……”

    說完,皺了皺眉, 問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是他這幾日從村里孩童處學來的口頭禪, 似乎覺得好玩, 一個人囚于巖洞時, 他也會不停自言自語:“疼,什么意思?”

    “怪東西, 什么意思?”

    “藥引子, 什么意思?”

    所有的不解都可以問一句“什么意思”。

    但是黑漆漆的洞府只能聽到縫隙處傳來的風聲, 沒有人會回復他。

    而他不知道的卻是, 在他的身邊,江雪深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回答著他本沒有意義的各種問題。

    “意思是,我們魔尊大人,是三界五行之中, 獨一無二的存在。”

    慕朝呀,你是獨一無二的。

    .

    閆平良想撓腦袋,反應過來手中拿著東西,只好作罷,沉思了一下道:“閆平良是我的名字,請多指教就是……就是……”

    他也說不明白。

    他長這么大,還沒有念過私塾,只偷偷爬過村口的歪脖子樹,聽先生講些聽不懂的焉哉乎也,“請多指教”也是那時候聽到的。

    少年還小,不知該怎么用言語表達,只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解釋:“就是以后由我給你送餐食?!?/br>
    慕朝眼睫微垂,發現閆平良手中拿著的粗瓷碗里裝著一碗飯,他愣了愣,又緩緩抬起眼皮。

    感受到他的疑惑,閆平良更不好意思了,將碗往慕朝眼前懟了懟,又從懷中摸索出筷子遞了過去,聲音噥噥的,卻很大聲:“這是我自己做的菜湯飯?!?/br>
    看起來清湯寡水的,沒什么食欲。

    閆平良父母早亡,家里的一畝三分地早就被鄰里鄰舍的給瓜分完了,只劃給他一小塊地,他年紀小也不敢反抗,就老老實實地窩在那小塊地勞作。

    平日里就他一人住,對飯菜也沒有什么追求,能吃飽就行。昨日勞作玩被村長喊去祠堂,硬是派給了他一個任務——給村里的“藥引”送餐食,只要給一兩個隔夜饅頭就行了。

    閆平良自記事起就知道村里有個“藥引”,誰家有病有痛,都去劃上幾道,飲上幾口血,又能生龍活虎了。他曾經也偷偷來瞧過幾眼,本以為是什么面貌丑陋,兇神惡煞的魔頭,卻不曾想,只是一個普通人的模樣。

    不,也沒那么普通。

    閆平良看著慕朝端起碗,就著破口,小口地飲著菜湯,心想,比他們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這里的人都要特殊。

    像個貴公子似的。

    慕朝不會用筷子,喝藥湯,盯著碗底的飯粒伸手便要去掏。

    閆平良忙去制止:“用筷子啊,別用手,臟。”

    什么貴公子,都是他的錯覺。

    他手把手地教慕朝如何握筷,如何扒飯,如何夾菜。

    慕朝的學習能力很強,沒一會兒就學會了,張了張嘴,咿咿呀呀道:“你,很好……以后,我罩……”

    這句話他也是聽村里的小孩講的,還沒學利索,說得磕磕絆絆。

    閆平良卻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我很好,以后你要罩著我?”

    見他點頭,閆平良笑了:“行行行,那現在我罩你。”

    他揮了揮手中的剪子,道:“你把手給我?!?/br>
    慕朝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將右手伸了過去。

    閆平良搖了搖頭:“要左手,你傷口潰爛的那只手。”

    慕朝卻有些茫然地歪了歪頭。

    似乎是在不解。

    江雪深知道他的不解。

    左手的傷口已經很多了,不適合再劃一刀放血。他肯定以為,大護法想要他的血。

    江雪深時常覺得自己快了解慕朝的時候,又忽然發現,這個人真是太難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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